隋月月剛認識賀蘭小新時,新姐在她眼裡,那絕對高不可攀,需要她敬畏的。
她從沒敢奢望過,有一天她能得到新姐的注意,只把目標放在董君上,把他當做努力往上爬的跳板,爲此不惜甘心被他當槍用,暗算閔柔後,再對他獻上自己的清白之軀。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隨着嶽梓童的王者歸來,隋月月立即被董君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在她被逼去金帝會所幹平臺公主時,都沒伸手拉她一把。
隋月月對董君徹底地失望,連帶賀蘭小新也不怎麼敬畏了。
京華來的大人物,那又怎麼樣?
在嶽梓童歸來後,不也是乖乖退位讓賢,甘心當副手?
相比起李南方來說,心機更深的隋月月,在看到賀蘭小新、嶽梓童與閔柔聯袂出現後,也馬上就猜出,她們幾個人,早就躲在旁邊看她被人欺負,卻沒露面。
哦,現在隨着李南方的出現,情況大逆轉,換成是我揚眉吐氣了,你卻顛顛跑來,義正詞嚴的讓我住手了。
呵呵,這算什麼呢?
難道,就該我被欺負,卻不能反擊?
你還真以爲,我仍是開皇集團的員工,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副總,隨便冷哼一聲,就能讓我膽戰心驚了?
我呸!
在心裡狠狠淬了賀蘭小新一臉口水後,不等賀蘭小新回答,隋月月就低頭起腳,重重踢在了林康白臉上。
“啊!”
剛纔被一酒瓶子砸昏的林康白,這會兒悠悠醒轉,左臉遭到猛踢後,忍不住的悽聲慘叫。
“隋月月,你、你——”
賀蘭小新又去拉隋月月,被她再次用力把手打開後,唯有回頭對白靈兒說:“白警官,你身爲警務人員,難道要坐視有人當場行兇打人,卻不加干涉?”
白靈兒只是性格大咧咧點了而已,人又不傻,李南方、隋月月能想到的事,她也同樣能想到。
聞言雙眼一番,捂着肩膀淡淡地說:“你剛纔應該看到,身爲警務人員的我,已經出面制止某些人當場行兇打人了。但結果很不好,我都差點被人打殘,再送到酒店去,陪林少睡覺。”
賀蘭小新登時語塞。
蓋因人家白靈兒說的沒錯,方纔王東倆人欺負隋月月也倒罷了,還在白靈兒亮明她警務人員的身份後,囂張的說警察算個毛,要把她搞定,與隋月月一起去伺候林大少的。
幾句話說的賀蘭小新啞口無言後,白靈兒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厲聲說道:“我是白靈兒,現在凱旋酒店,有不法分子正在欺壓良家婦女,並不聽我勸阻,襲警,呼叫總部支援!”
好啊,那個什麼林少,你不是狂嗎,縱容走狗欺壓良家婦女不說,還特麼的襲警,試圖讓我也去陪你睡覺。
知道你本事大,能量廣,那我就和你玩玩,看看是你們大家族的勢力牛逼,還是國法更厲害!
站在法律道德高度上的白靈兒,這一招對林大少來說,可謂是致命的。
真要鬧大了,慢說林家會爲被虐慘的林康白找回場子了,肯定也會遭到政敵的藉機反撲,受到沉重打擊的。
賀蘭小新系出名門世家,當然很清楚這件事鬧大後的嚴重後果,心中暗罵林康白簡直是蠢到了家,你特麼在欺壓良家婦女時,能把人給搞定了也罷,就算強睡了白靈兒,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最多也就是個作風問題。
但你不該欺壓未成,還被人虐成狗。
你不但自己丟了臉,連累了整個林家,也會影響我們賀蘭家,甚至因此會造成更高層的動盪。
不行,就算只爲我們賀蘭家着想,我也絕對不能眼睜睜看着事情被鬧大,必須要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心思電轉間,賀蘭小新就分析出了這件事一旦鬧大後的利害關係。
當然她也很清楚,她是沒辦法阻止白靈兒的,但有人可以啊。
李南方。
看起來好像吃瓜羣衆的李南方,是唯一能制止隋月月發瘋,白靈兒試圖把事情鬧大的人。
“李南方,幫忙勸說下。”
賀蘭小新快步走到李南方面前,事發緊急,也顧不得避諱什麼了,直接拉起了他的手,輕輕搖晃了下。
“我?”
李南方滿臉愕然樣子,反手點着自己的鼻子,失笑出聲:“賀蘭副總,您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就一開皇集團的小破司機,怎麼可能左右白警官在遭襲後,呼叫總部支援,緝拿不法分子,踐踏法律呢?”
小子,你裝什麼呢?
真以爲我看不出,事情鬧到這份上,你纔是關鍵人物?
如果不是你出手,最壞結局也就是白靈兒、隋月月倆人被睡了,事後從容處理的結果。
可就因爲你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才讓事件面臨失控,就像列車正要出軌。
心裡面恨得牙癢的賀蘭小新,強笑了下,拉着李南方就往511包廂裡走:“你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她分析出來的那些事,是不方便當着這麼多人說的,只能對李南方一個人說,讓他明白期間的厲害。
“哎,哎,你幹嘛呢你?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間,你居然要強搶良民,成何體統!”
李人渣這會兒又變成手無縛雞之力之輩了,左手摳着門框,死活不進去。
“李南方,你特麼、你想把事惹大了是吧?”
眼看隋月月還在一腳腳的猛踢林康白,白靈兒拿着手機再次呼叫總部支援,再墨跡下去,事件就會徹底脫離掌控,而李南方卻在裝逼——賀蘭小新急了,抱住他摳着門框的左手,張嘴就咬。
手掌被咬的滋味,可不這麼好受,不管是被狗咬,還是被極品御姐咬。
看出賀蘭小新真着急後,李南方也沒必要再裝傻賣呆了,連忙鬆手,半推半就的被她拉近了包廂內。
砰地一聲,房門被大力關上。
始終在旁邊保持沉默的嶽梓童,盯着房門的雙眸微微眯了下,回頭看向了閔柔。
閔柔竟然沒發現嶽總在看她,隻身看着511包廂房門,臉色忽陰忽晴。
唉。
心中低低地嘆了口氣,嶽梓童牽起她的手:“小柔,我們先走吧。放心,沒事的。”
相比起很驚訝賀蘭副總怎麼與李南方那麼隨便的閔柔,也算是名門之後的嶽梓童,隱隱猜到了什麼,知道再留下來圍觀,只能給自己招惹麻煩,倒不如速速閃人,就當沒遇到過這件事。
閔柔沒吭聲,任由嶽總牽着她的手,貼着走廊牆壁,快步走向電梯口。
經過白靈兒身邊時,閔柔對她使了個眼色,輕聲說:“京華來的。”
這四個字,就是在提醒白靈兒,林康白來歷非凡,最好是悠着點。
白靈兒稍稍一楞,隨即明白了,微微點頭後,又開始打電話。
小老虎可不是沒腦子的,要不然也不會成爲青山市局的刑警隊長。
閔柔那四個字說起來簡單,但其中卻包含着許多意思,因工作關係必須善於思考的刑警隊長,就算暫時猜不透,也會明白眼前這件事的特殊性。
最好,別讓青山市局摻和進來,就當私人恩怨來處理好了。
511包廂內,李南方後背貼在門板上,滿臉怕怕的樣子。
賀蘭小新站在他面前,神色冷峻的狠狠盯着他,吐字清晰,把她所擔心的事,飛快的講述了一遍。
“新姐,你太看得起我了啊。我最多算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什麼資格,能力,影響警方——”
可惡的李人渣,新姐解釋的都這樣清楚了,他還在裝傻,賀蘭小新真急了,後退一步猛地擡腳!
壁咚。
壁咚這個詞的流行,來源於島國少女漫畫、動畫以及肥皂劇當中,原指男性把女性逼到牆邊,單手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讓其完全無處可逃的動作。
現在隨着壁咚的大肆流行,用手按着牆來表白心意的方式,已經過時了,逐漸演變成了用高擡腳,來代替手的動作,而且雙方角色,也由男人壁咚,換成了女人壁咚。
有着良好瑜伽底子的新姐,做出高擡修長右腿,細高跟小皮鞋壁咚在李南方耳邊的動作,不要太簡單。
李南方眼珠子下滑,好心提醒:“新姐,你裙下走光了。”
“走光?我特麼都讓你操翻不知多少次了,走光算個屁!”
倆人獨處時,李南方總能很輕易讓賀蘭小新失去該有的矜持,幽雅,搖身變成一邪惡小蕩婦:“李南方,我警告你,如果你還裝瘋賣傻,事情真鬧大了,受影響的不僅僅是白靈兒,還會牽扯到很多人,改變無數個家庭的命運,甚至家破人亡!這,都要算到你頭上!”
新姐這番話,可不是在危言聳聽。
這件事真要鬧大了,從青山捅到高層,引發派系之間的震盪,不知有多少人佈會被捲進來。
官場風雲,纔是最無法控制,廝殺最慘烈卻沒硝煙的戰場。
“林家終究是林家,哪怕被林康白這個不爭氣的給搞倒,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想辦挺白靈兒,報復你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很簡單的。”
賀蘭小新急促的說道:“到時候,你還想你的南方集團騰飛?做夢去吧!”
李南方收起了嬉皮笑臉,但淡淡地說:“無非是玉石俱碎而已,我拼的起。”
“但你有這個必要嗎?”
“可我已經出手了。”
“現在住手,還來得及!”
“你總不能讓我白忙活一場吧?”
“那你的意思呢?你是想——”
說到這兒後,賀蘭小新猛地明白了,低聲罵道:“草,你原來在和新姐我談條件,要好處!”
李南方也沒否認,伸手在賀蘭小新的黑絲美腿上擰了把,坦率的說道:“主動送上門來的好處,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
“那你想怎麼樣?”
賀蘭小新收回腿,問道。
李南方擡起右手,伸出了右手五指,笑眯眯的說:“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