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很辛苦,只因賀蘭小新在面前,她不好暴露太多東西。
可這混蛋,就像是在故意氣她。
對,就是故意氣她,親了下白靈兒沒看到她生氣,片刻後居然又親了一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這次,嶽梓童實在無法忍受他的挑戰了,新姐知道她很在乎他,就知道吧,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就知道吧,哪怕是被人笑話,她也要維護她未婚妻的尊嚴。
抄起酒瓶子揚手,正要狠狠砸在那混蛋後腦勺的瞬間——奇蹟般的,嶽梓童再次忍住了,心中狂笑,哈,哈哈,李南方,要故意氣死我是吧?我偏不生氣,偏偏不上你的當!
親吧,親吧,別說是守着我與別的女人親臉了,就算學沒出息的流浪狗,當街扶着桌子做繁衍後代那種事,我也不會生氣。
哼哼,我如果生氣,那就證明我很在乎你。
我很在乎你嗎?
我呸!
嶽總暗中狠呸了一口,手腕倒轉,以一個相當豪邁奔放的姿勢,昂首對着酒瓶口,狂吹起來,兩個呼吸間,剛啓開的一瓶啤酒,就被她喝光了。
“哇噻,小乖,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喝酒了?看上去好威猛,迷人哦。”
始終在偷偷關注嶽梓童臉色變化的賀蘭小新,輕輕鼓掌,蔓生吟道:“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草,姐姐我哪有你說的這樣灑脫?
嶽梓童砰地一聲,把酒瓶子頓在桌子上,斜着眼看向李南方那邊,卻發現白靈兒已經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向河邊護欄,還不住地打着酒隔,伸開雙手做着擴胸運動,深呼吸着。
這是喝的有點多的反應,看來她是要去河邊吹風醒酒。
“我、我也去那邊吹吹風,呃,喝的有些急。”
嶽梓童眼珠一轉,毫無淑女風度的噴了口酒氣,抓起桌子上的香菸,給賀蘭小新說了句,站起來擦着李南方後背,也向河邊走去。
賀蘭小新滿臉淡淡然的笑意,端着酒杯,左手虛擡,做了個您請便的手勢。
嶽梓童快要走過李南方身邊時,他恰好屁股擡起,彎腰伸手,去揀掉在地上的幾根鐵釺,就是穿魷魚的那種自行車鋼條。
頭都沒低下,嶽梓童右腳輕靈的一勾,李南方坐着的小馬紮,就被她劃拉到了一邊,隨即加快腳步,看都不像這邊看一眼,走向白靈兒那邊。
她可以在李南方故意氣她時,強忍着不發火動怒,但她必須找機會單獨警告白靈兒,丫的,知道不,那小子是我的人,你以後給我離他遠一些。要不然,哼哼,要你好看!
李南方可不知道坐着的馬紮被人勾走,揀起幾根鐵釺,拿餐紙擦了擦,嘴裡嘟囔着做人要有公德心,怎麼可以亂扔垃圾呢,坐了下來——坐了個空。
毫無防備的李南方,哎喲臥槽的叫聲中,噗通一聲蹲坐在了地上。
這廝可能是真喝多了,坐空蹲坐在地上後,拿着鋼釺的手亂舞着,身子後仰倒向了,與他同處一條線上的新姐身上。
本能的,端着酒杯剛要喝酒的新姐,及時擡起左腳。
然後,李南方就擦着人家長裙裙襬,仰面躺在了裙下——裙襬落下,蓋住了他的腦袋。
草,草,草!
向河邊走去的嶽梓童,微微側臉用眼角餘光看到李南方‘如願’做空,蹲坐在地上後,忍不住真要仰天狂笑,大叫一聲活該!
但當她看到李南方恰好摔在賀蘭小新裙下後,卻又勃然大怒,暗中連罵三聲草——這廝是故意的!
他故意藉着摔倒的機會,偷看新姐迷人的裙下風光!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啊,他怎麼可以這般不要臉?
嶽梓童真想飛速轉身,擡起右腳狠狠踹在他下巴上,我讓你耍流氓。
又、又又忍住了。
誰讓她使壞,勾走人家的小馬紮了?
她能使壞,就不許人家趁機吃賀蘭小新的豆腐?
吃吧,吃吧,反正你們這對狗男女,也早就成就好事了,連她的人,你都吃了個遍了,更何況吃點豆腐呢?
嘖,嘖嘖,瞧瞧賀蘭小新那表面尷尬很害羞,實則眉梢含情,盼着男人吃她豆腐的騷樣,真是欠那個啥啊,哼哼。
幾乎要抓狂的嶽總,心中冷哼幾聲,再也不想多看一眼這對狗男女,腳步再次加快。
日月可鑑,這次嶽梓童還真是冤枉了賀蘭小新。
她是真沒想到李南方坐空後,會身子後仰往她身上倒來。
她擡腿避讓的動作,也確實是本能的反應。
至於裙子落下,恰好把仰面躺在她雙腿中間的李南方蓋住,讓他盡情欣賞自己裙下風光——是她沒想到的。
誠然,如嶽梓童所想的那樣,她整個人都被李南方吃了個遍,被吃點豆腐也不算事。
關鍵問題是,李南方吃她時,沒有第三人在場啊,除了嶽梓童之外,也沒誰知道那件事。
但現在呢?
現場幾個民工兄弟,在烤爐前忙活的老闆娘,站在不遠處憑欄遠眺的遊人們,都親眼看到有男人躺在她裙下了。
這、這讓表面高貴典雅,冷豔逼人的新姐,情何以堪?
擡腳踹他一下,還是羞惱成怒的喝罵他滾蛋?
都不行,那都不是淑女所爲。
還是站起來閃人,讓這卑鄙小人自個兒在地上躺着吧,等以後有機會了,新賬舊賬一起算就是了。
心思電轉間,新姐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對策,起身要站起來——咦,誰的手,從我裙子裡面抓住了我裙子,讓我無法站起來?
又是誰的手,在我裙子裡亂摸?
混蛋,混蛋,混蛋啊!
這混蛋不但抓住我裙子,讓我無法站起來,而且還敢動手動腳,我、我特麼的和你拼了!
比晚霞還要迷人的羞紅,攸地浮上賀蘭小新那白玉般的雙頰,有個成語可以形容,叫霞飛雙頰。
賀蘭小新或許不在意李南方在裙下,對她動手動腳,可你在沒人時好不好?
現在守着這麼多人,就玩這麼出格的卑鄙手段,就算倚門賣笑的也會害羞,更何況在人前從來都是冷傲端莊的新姐?
我該怎麼辦?
是抄起酒瓶子砸他腦袋,還是砸他下面,讓他從此不舉?
還是假裝呆逼了,安坐當地巍然不動,任由這混蛋吃飽後自己爬出來?
還是驚叫一聲,大喊來人,非禮了?
就在新姐腦子裡亂哄哄,不知該以那種方式,來解決當前尷尬時,她彷彿聽到幾聲男人在吃痛後,纔會發出的悶哼聲。
不是在她裙下吃豆腐、吃爽了的李南方發出來的,而是來自背後。
下意識的,賀蘭小新回頭去看。
剛回頭,就看到那個曾經與白靈兒發生口角的老三,竟然身子向後歪倒,歪在了她後背上,渾身還打着哆嗦,好像忽然患了羊癲瘋那樣。
靠,搞什麼呢?
滾開!
賀蘭小新大怒,反手大力推了出去,一下就把老三推倒在了他自己桌子上,臉朝下,額頭砰地碰在了不鏽鋼盤裡的鐵板魷魚上。
那鐵板魷魚可是剛端上來的,還嗞啦嗞啦的冒着青煙呢,老三整張臉都趴在上面後,立即被烙的放聲慘叫:“啊!”
這女人,真心很奇怪,誰也說不清。
就拿新姐來說吧,同樣是男人在碰她,李南方倒在她裙下,一手抓着她裙子不許她站起來,一手亂動着狂吃豆腐——她只想站起來逃走。
人家老三呢,只是可能喝多了,不小心沒坐穩,身子後仰歪倒在了她背上,她就想都沒想,伸手就把人惡狠狠推出去了。
這明擺着有偏有向啊,對人老三相當不公平。
更何況,她又恨不得把李南方生啃活撕了呢?
結果,她卻忍受了更加卑鄙的李南方,對本該值得她同情的民工兄弟,極力打擊——事實證明,賀蘭小新的反應,是無比正確的。
只因,藏在她裙下狂吃豆腐的李南方,可能用手,用嘴,用舌頭——但絕不會用刀子之類的東西,來害人!
老三狗啃屎似的,被賀蘭小新大力推倒在鐵板魷魚上後,本能的猛擡頭去擦臉,手裡拿着的東西,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是一把戴着護腕,方便腰間貼放的峨眉刺。
長不過九釐米的刺尖,是藍汪汪的,自凡是讀過武俠小說的,就該知道上面淬了劇毒,這要一刺搞進新姐後背,隨便某個地方,她就會立馬渾身抽着,瞳孔擴散了。
“他們是來殺你的,快大喊救命來人,那邊有警察!”
就在賀蘭小新剛看到那把峨眉刺,發覺事情不對勁時,左腿被人用手狠掐了下,生疼,接着就聽有個陌生,且怪異的男人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把她從驚愕中驚醒。
不等賀蘭小新反應過來,就覺得坐下小馬紮,忽然好像被彈簧崩起那樣,連帶着她整個人霍然彈跳而起,向旁邊摔去。
賀蘭小新身子一個踉蹌,及時邁步舞動雙手,保持住了身子平衡,隨即放聲嬌呼:“來人呀,有殺手!”
站在河邊沿街護欄前,向西看去的白靈兒,剛想要不要咬下舌頭,證明這是不是在做夢,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猛地,她就想到李南方說的那些話了,迅即轉身撲去:“殺手在哪——哎喲!”
她轉身回撲時,恰好與剛走過來,要和她好好聊聊的嶽梓童,撞了個滿懷。
“你閃開,別耽誤我緝拿殺手立功!”
清醒後即刻搞清楚當前是什麼情況的白靈兒,擡手就把嶽梓童撥拉到了一邊,縱身飛撲了過去。
“什麼,殺手?”
差點被撥拉倒地的嶽梓童,也是驀然一驚,慌忙回頭看去。
就看到李南方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抓起賀蘭小新坐過的小馬紮,劈頭就砸在了一個民工臉上,驚惶的大叫:“臥槽,他們有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