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對於男人來說,本來就是自身陽氣最爲充足的時候。
尤其像李南方這種妖孽般的存在,每天早上如果對那種事的渴望不夠強烈,他都不好意思開始新的一天。
更何況,圓月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呢?
當然了,他在清晨睜開眼後,看到的那輪圓月,並不是真正的圓月,而是和他最美好的回憶有關。
前些天,每當他早上睜開眼看到圓月,或者回想起那輪圓月時,都會覺得心中無盡安寧。
但現在他再一次看到這輪圓月後,他卻看到了段香凝自裁時,那異常悽美的一幕。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徵兆,李南方的雙眼就攸地灌血。
通紅。
妖異的紅。
讓他原本英俊的臉,立即扭曲了起來,就像一個擇人而食的惡魔。
嗓子裡,更是發出瘮人的低低咆哮聲,緩緩起身,脫掉了衣服,雙拳緊攥着,死死盯着那輪渾白的圓月,一步步地走了過去。
菩薩蠻不該跪在河邊,撅起她堪稱完美的豐臀,好像白鹿那樣把嘴湊在河面上河水的。
可能是昨晚吃的烤魚太鹹了。
也可能是昨晚終於能安心休息了,所以她今天醒來的格外早,精神要好了許多,這纔來到河邊喝水。
喝飽後,她剛要擡起頭來,就聽到背後傳來野獸般低低的咆哮聲。
豐滿的嬌軀,頓時輕顫了下,緩緩回頭看去。
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她背後,那條猙獰的惡棍,讓她看得心驚膽戰,只想一頭扎進藏龍河內,就此淹死,也比即將遭受求死不能的折磨,好很多。
只是她剛升起這個念頭,還沒做出任何的動作,就聽惡魔聲音沙啞的說:“低頭。”
區區兩個字,一個低頭的命令,就像一把大鐵錘,擊碎了菩薩蠻所有求死,反抗的決心,唯有乖巧的低頭,下巴碰到了水面。
根本不用惡棍吩咐,菩薩蠻就發出了醉人的鼻音。
這已經是她的本能反應了,因爲惡棍讓她這樣做。
她如果敢違抗的話,她所受到的踐踏,將會加倍。
砰地一聲,隨着菩薩蠻的小腦袋猛地扎進河水裡,這也證明大力衝刺她的惡魔,對她開始了新一輪的鞭撻。
很奇怪的是,菩薩蠻明明已經無法忍受惡魔的摧殘了,可在剛開始時,她總能享受到在天上飛的極端快樂。
也正是這種無法描述的快樂,讓她迅速淪陷,本能做出最爲默契的配合。
就在她感到窒息時,頭髮一緊——一隻魔爪,採住她的秀髮,把她的頭從河水內提了起來。
惡魔爲什麼要這樣做?
只因,惡魔在對她從後面狂轟亂炸時,喜歡能聽到她的尖叫聲。
同樣,根本不用惡魔的任何囑咐,菩薩蠻就張嘴,發出的尖叫聲,在藏龍山後山久久地迴盪了起來。
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菩薩蠻的叫聲重新悅耳,嘹亮了起來。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畢竟無論多麼好的嗓子,如果總是不住地尖叫,都會變得沙啞。
就像當太陽升起,已經被惡魔抱在懷裡,兩個人面對面,她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兩條腿纏着他的腰,上半身卻向後仰,垂落在地上的秀髮,隨着她身軀不住震動,而前後飄灑時,她的聲音終於嘶啞。
她已經從雲端內摔下來過三次了。
可惡魔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她翻着白眼,鬆開她的脖子,上半身好像煮熟了的麪條那樣垂下,後腦都碰到地上時,也沒放開她。
不但沒有放開她。
反而動作更加的兇猛,粗暴。
咣咣地聲音,都能把百米之外的鳥兒給驚跑。
“我要死了。”
意識幾近模糊的菩薩蠻,雙眸瞳孔開始放大,心裡這樣想到。
她毫不懷疑,她要死了。
被惡魔吸乾而死。
她能清晰察覺出,她的生命之水已經枯竭,生命之火已經熄滅。
本來好像凝固牛奶那樣滑膩的皮膚,徹底失去了生命的光澤。
滿頭的秀髮,也正在逐漸變成白的顏色。
她所有的精力,都在惡魔的粗暴鞭撻下,無休止的外泄,沒有任何的補充。
“我真要死了。”
菩薩蠻呆滯的雙眸,忽然明亮了起來,讓她喃喃說出了這句話。
原本沒有一點力氣的身軀,也忽然間充滿了蓬勃的力量,讓她瞬間劇烈顫抖了起來,把最後一股子至陰精華,全部放出後,猛地發出一聲嘹亮的尖叫,垂死的毒蛇那樣,攸地從地上翻身坐起。
隨着她上半身的急促坐起,她看到她原本的烏黑秀髮,果然變成了雪白的顏色。
她在雙手再次摟住李南方的脖子,雙腿最後一次死命纏住他的腰,全身劇顫着發出最後嘹亮的尖叫時,瞳孔攸地放大!
她最後的爆發動作,僅僅是迴光返照。
當她的瞳孔放大到最大限度,瞳孔定格在某個角度時,就是徹底的死亡。
即將!
死亡即將來臨時,抱着菩薩蠻的惡魔,忽然猛地撲倒在地上,就像她瀕死的剎那間那樣渾身劇烈顫抖着,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怒吼。
然後,菩薩蠻就猛地感覺到,有股子滾燙的熱流,就像生命之水,生命之火那樣,搶在她瞳孔徹底定格的瞬間,以過電般的速度,擴散在了她的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裡。
已經熄滅的生命之火,就像被澆上汽油的火焰,砰地一聲騰起。
已經乾涸到河牀龜裂的生命之河裡,忽然有清泉自地下飛濺而出。
她即將定格的雙眸瞳孔,也是在這個瞬間,攸地亮起。
於是,她就在這火焰中,在這清泉內,嬌軀配合着男人,再次劇顫起來,形成了共振,張嘴發出一聲清越至極,悠長無比的婉轉鳴叫:“啊——啊!”
婉轉的鳴叫聲,在藏龍山的山陰之處,久久地迴盪,經久不息。
一切,都結束了。
菩薩蠻並沒有死。
李南方終於得到了他的大滿足。
兩個緊緊纏繞在一起的人,直到太陽爬到當空後,才隨着李南方吐出的一聲長長濁氣,翻身滾到了旁邊,分開。
在荒漠中快要渴死,卻一頭扎進清澈的小溪內。
在溺水之人即將沉底,卻被人採住頭髮一把拽出水面——兩個不同環境下的人,在休息幾個小時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菩薩蠻就是什麼樣的狀態。
什麼精神百倍啊,渾身都充斥着力量之類的詞彙,都無法形容菩薩蠻當前的真切感受。
她只想永遠的躺在這兒,享受新生的喜悅。
不想睜開眼。
可已經爬起來,正走向河邊洗澡的惡魔,卻淡淡地說:“起來。”
菩薩蠻嬌軀顫抖了下,隨即趕緊睜眼,翻身坐起。
她是真怕,她的動作稍稍一慢,就會再招來惡魔的懲罰。
她翻身坐起的動作很快,頭髮自腦後甩到了前面,隨風飄灑。
烏黑的。
柔順的。
秀髮。
看着垂在左肩上的烏黑秀髮,菩薩蠻的雙眸瞳孔,驟然猛縮。
她可以發誓,在她即將死亡時,看到秀髮變成蒼白的顏色,那絕不是出現了幻覺,而是真實的。
可爲什麼,現在卻重新變黑了呢?
不但重新恢復了烏黑的靚麗,甚至比以前還要柔順。
除了秀髮有了質的改變外,還有她的肌膚。
原來菩薩蠻的肌膚,就已經像緞子般的柔順,健康了。
但和現在的色澤度相比起來,以前的就是糟糠。
呆愣愣地看着身體,很久後菩薩蠻才緩緩伸手,捧住了臉頰。
同樣,她能清晰感受到她的臉龐,也像出生嬰兒那樣,光滑細膩,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讓人吃驚的活力。
而且在她擡起雙手手,腋下發出的異香,幾乎讓她自己都陶醉了。
“鳳凰涅槃。”
忽然間,菩薩蠻想到了這個詞。
是的。
菩薩蠻這幾天來所遭受的痛苦折磨,就是鳳凰涅槃。
鳳凰要想永生下去,就必須在火裡死一次。
菩薩蠻雖說沒有在火裡把自己焚燒,可她所遭受的折磨,卻比被焚燒一萬次,都要痛苦。
幸好,她熬過來了。
就在她生命徹底消失的瞬間,那個惡魔終於放過了她。
不但放過了她,而且還給予了她最最豐富的回報。
這才能讓她的生命之花,瞬間渲染綻放。
她感謝諸神。
感謝——李南方。
於是,她就跪坐起來,對着在河裡洗澡的李南方,跪拜三次後,額頭觸地,豐滿紅潤的嘴脣,親吻着土地。
土地裡,有着明顯的異味。
這是兩個人在撲倒在地上,交合的地方,隨着李南方走人,有東西滴落在了上面。
菩薩蠻並不知道,她在感受鳳凰涅槃時,李南方也是滿心的驚詫。
他當然能看到菩薩蠻的烏黑秀髮,隨着他越來越粗暴的動作,迅速變成了蒼白色。
她的容顏和皮膚,也像七十歲的老太那樣醜陋。
都差點讓他喪失了繼續下去的性趣——幸好他已經被黑龍完全所控制,並真切感受到這幾天來,始終努力追求的爆發,也迫在眉睫,唯有繼續瘋狂下去。
“只要不停地付出,總會有回報的。”
李南方也忽然想到了一句話,邪邪的笑了下,深吸一口氣,鑽進了水裡。
其實鳳凰涅槃的又何止是菩薩蠻?
還有李南方。
總算爆發的那一刻,李南方就彷彿接受了醍醐灌頂的洗禮,身心得到了大大地昇華。
尤其是黑龍的狀態,更是一幅“有子萬事足”的噁心樣子,就連在緩緩扎進丹田氣海時的咆哮聲裡,滿滿地都是祥和。
也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李南方纔猛地鑽出水面,張大嘴巴深吸了一口氣。
儘管他可能是淹不死的,但能夠在憋氣好久後,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氣,這感覺也是絕對爽歪歪得了。
清新的空氣中,竟然還夾雜着新鮮的烤魚香氣。
擡手擦了把臉上的水珠,李南方回頭看去,就看到穿着黑紗的菩薩蠻,正跪坐在篝火前,緩緩轉動着一片海魚。
她出神的盯着魚片,嘴角勾起嫵媚的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事了。
看上去,很像印度神廟中的某尊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