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夏在笑眯眯的折騰黃曉的時候,湖濱國際的一層大廳裡面,一個窈窕的身影推門而進,身後跟着一個胖乎乎的傢伙。
正是夏晴兒,以及被她生拉硬拽過來的熊浩然。
之前從周氏集團出來之後,夏晴兒徑直找到了浩然武館,讓熊浩然跟着自己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後者始料不及,不過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是跟着。
結果半路上,夏晴兒讓他給白靈打電話。
熊浩然當時就愣住了。
夏晴兒要找白靈?
這事要是被雷法棟聽到了,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但被他熊浩然聽到了,小心思一動,立馬就知道這裡邊有問題了。
要知道他熊浩然一直也是個花花大少,對女人的心思可謂是知之甚詳。眼瞧着夏晴兒語氣不善,指名道姓的要找白靈,哪裡還不知道出問題了。
當時熊浩然耍了個花槍,想先給林夏打電話問問,結果被夏晴兒一個眼神就瞪了回去。無奈之下,他只好是按着夏晴兒的吩咐來了。
打完了電話,確定了白靈正好在湖濱國際用餐,夏晴兒當場就拉着熊浩然來到了這裡,一路上半個字都沒給熊浩然透漏。
他原本想偷偷的給林夏發個短信,結果路上夏晴兒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路死死的盯着他,讓他愣是連上廁所的功夫都擠不出來。
“那個小丫頭呢?”
朝着貴賓休息區走了過去,夏晴兒伸手將挎包仍在了桌子上。找個座位坐了下來,瞪了一眼旁邊的熊浩然,面色洶洶的問了一句。
小丫頭,自然指的是白靈。
熊浩然連忙回答:“晴兒小姐,白……啊,那個小丫頭應該在二層包間裡用餐,你看,需不需要我打電話讓她下來?”
他的本意是,提前給白靈通個氣,說是夏晴兒也來了——先前打電話的之後,迫於夏晴兒的淫威,熊浩然只說了自己有點小事找對方。
“不需要,好了,把房間號告訴我就行了!”夏晴兒瞪了熊浩然眼,瞅着那目光,似乎是看透了後者通風報信的念頭。
熊浩然無奈苦笑,只得是實話實說:“晴兒小姐,白靈在二樓V88包間,你看……”
“好了,你就在這裡等着,我上去找她!”默唸了一遍包間號碼,夏晴兒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熊浩然等一會,徑直拎着包起身便走。
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讓熊浩然一個機靈:媽呀,該不會真是尋仇了吧?
心裡面這麼想着,他自然是坐不踏實,忙不迭的跟了上去,熊浩然一邊走一邊問道:“晴兒小姐,我來幫你拎包吧?”
他其實是想看看,這包裡邊有沒有什麼危險物品——雖然明知道白靈是內息武者,而夏晴兒根本就是普通人,但有些事情誰說的準呢?
一個憤怒的女人,在熊浩然眼中殺傷力不下內息武者,本着對林夏負責的態度,他必須要盡力預防一些東西。
夏晴兒猛的收住了步子,盯住了熊浩然,她毫不客氣的一字一句道:“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到椅子旁邊呆着去。”
“可是……”熊浩然一臉的爲難,心說這個時候我哪裡能呆得住?
“沒什麼可是,今天這事跟你沒關係!”
夏晴兒兩眼一瞪,熊浩然登時嚇得後退兩步,他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可嘟囔了幾下嘴,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奈何氣勢不敵啊!
一直到她轉身離開之後,熊浩然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苦着一張臉,滿臉都是糾結。
待夏晴兒快要消失在樓梯口時,他終於是猛地一拍大腿:“死就死吧……我得偷偷的在包間門外聽聽,萬一鬧起來呢!”
自言自語的嘀咕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晴兒的背影,熊浩
然貓着腰低着腦袋,活像一隻大號的土撥鼠似的,悄悄的跟了上去。
V88包間很好找,隨便和二樓的導引小姐問了聲,對方就領着夏晴兒朝包間走了過去。臨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就白小姐一個人嗎?”
“是的,您請!”
因爲白靈是湖濱國際的會員,故而導引小姐很清楚對方的情狀。輕輕的敲了敲門,得到了包間內的應允之後,導引小姐輕輕的推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晴兒眯了眯眼,吸了口氣挺了挺胸,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包間很大,至少比外邊看起來要大的很多,整個包間裡邊都是歐式巴洛克裝飾風格,讓人不經意間有種回到歐洲中世紀的錯覺。
一張略顯厚重的騎士圓桌橫在包間正中央,此刻的圓桌那頭,白靈正手持刀叉,很是認真的對付着面前的一份牛排。
似乎根本就沒覺察到包間裡又多了一個人。
哼,裝吧你就!
夏晴兒心裡面嘀咕了一句,剛纔在門口進來的時候,導引小姐都敲門示意了。現在倒好,你個小丫頭竟然當沒看見我?
冷哼一聲,夏晴兒緩步走到了圓桌的另一頭,將手中的挎包一扔,“砰”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打破了包間內的沉靜。
“輕點!”
腦袋都每擡一下,依舊在認真吃着牛排的白靈不輕不重的扔出一句,聲音中似乎帶着些許的不悅。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花豹,內心中某隱藏着某種被侵入領地後的不痛快。
恰好,牛排被割下了一小塊,白靈輕鬆的用叉子將其送到了嘴邊,瞥了夏晴兒一眼:“我就說那個死胖子怎麼會找我,原來是你啊,阿姨!”
阿姨兩個字,白靈咬字很重,似乎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這兩個字上面一般。
正準備落座的夏晴兒,聞聲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了桌子旁邊,她不相信似的瞪了白靈一眼:“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阿姨!”白靈恍如未見對方踉蹌姿態,依舊是用先前的語調重複了一遍。
一陣突如其來的安靜,席捲了整個包間。
咀嚼着口中的牛排,白靈似乎對周圍環境變換很遲鈍,她繼續着自己分割牛排的動作,那一板一眼瞧起來是那麼的認真和用心。
根本就是把夏晴兒當做空氣來看待!
“你,你……好,很好,小朋友,看起來你很懂禮貌啊,還知道叫阿姨!”強行吸了口氣,夏晴兒忍住了伸手摔杯子過去的衝動,針鋒相對的迴應了一句。
既然人家叫她阿姨,好,那她這個阿姨就把對方當做小朋友來看待。反正,對於女人來說,小朋友三個字也意味着些其他意思。
比如說黃毛丫頭,比如說……
“小朋友?哼,我說阿姨,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啊,你看我哪裡小了?倒是你。”白靈聽了對方強加給自己的稱呼,倒是也不惱火,嘲諷了兩句,她忽然盯住了夏晴兒的某個部位。
後者被她盯得有些發毛,下意識的順着對方的目光看過去時,夏晴兒卻發現這丫頭,竟然是盯着自己胸部看。
“阿姨,我年紀小不懂事,但是老聽人說什麼事業線——奇怪啊,阿姨怎麼就沒有呢?好像,阿姨都沒我這個小朋友大哦!”
促狹的指了指自己身上同樣的位置,白靈一邊用手勢比劃出女人才能看的懂的動作,眼中多出了幾分傲然之色。
說起來,她還真覺得自己不見得比夏晴兒小。
“什麼?”
夏晴兒瞠目結舌,好哇,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口齒竟然伶俐到這種程度。最主要的是,對方提起某些東西來,似乎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羞恥感。
不過這倒是夏晴兒不瞭解白靈。
除了在自家爺爺面前裝一裝淑女之外,白靈在外邊幾乎就是個小魔女形象,尤其是在面對差不多年級的同齡人時,那種刁蠻的性格根本就收不住場。
就連黃家那位少爺,見了白靈都有些發怵呢!
眼瞧着夏晴兒被自己擠兌的臉色大變,白靈得意的挺了挺胸:“我說,雖然阿姨你年紀大,但阿姨卻是太平公主一個啊!對了阿姨,有沒有人叫你飛機場啊?”
直勾勾盯着夏晴兒,白靈的眼神活像個啥都不懂的乖孩子。可從她嘴裡邊說出來的話,卻如同一把刀子,深深的扎進了她心中。
太平公主?飛機場?
欺人太甚?太過分了!
夏晴兒在聽到這些形容詞之後,腦袋轟得一聲就炸開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白靈這小丫頭的一張嘴竟然如此的刁鑽,說話不帶髒字,但卻能膈應死人。
身爲女人,身材可是重中之重,可當着自己的面,這小丫頭竟然用這種惡毒的稱謂來形容她!
夏晴兒咬咬牙,學着白靈的話語回諷道:“喲,小丫頭還懂這些,不錯嘛,小小年紀倒是早熟的快呢!不過丫頭,你發育完全了麼?”
說這話的時候,夏晴兒刻意的挺了挺胸脯,似乎要證明她不是所謂的太平公主。
“呵呵,阿姨,你在我這個年紀,估計還沒開始發育呢。不過現代社會生活水平高,小丫頭我雖然沒發育完全——但比你強!”
“胡說,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懂個什麼?”夏晴兒終於是忍不住了,厲聲呵斥了起來。
“怎麼?說不過就惱羞成怒了,我說阿姨,看起來你倒是挺愛國的。你那點飛機場的規模,倒是挺給國家省布料的哈!”
白靈笑着在胸前做了個堆的姿勢,眼中滿是戲謔之色。
“省布料?什麼意思?”夏晴兒愣住了。
她哪裡跟得上白靈這種刁鑽的思維,聽見一些新詞從對方嘴裡邊冒出,夏晴兒努力發動腦經理解,最終卻還是沒能理解的過來。
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小丫頭怎麼會突然扯到布料上去,竟敢還扯到了愛國。不就是胸前這點事,跟國家有什麼關係?
“喲,看來阿姨你out很久了,不過也正常。老了嘛,自然就落後於時代了。阿姨啊,像我們這種發育完全的,需要用的布料自然是多一點,比較浪費。”
白靈笑眯眯的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動作,繼續指了指夏晴兒胸前:“但是向你這種飛機場,平坦順暢一覽無餘的,只需要很少的一點布料就夠了,這麼一來,豈不是很省嗎?”
夏晴兒怔住了,半響她終於是反應了過來。好哇,敢情省布料這種說法,繞過來繞過去,還是在說我的……呃比你的小。
真是欺人太甚了!
咬了咬牙,夏晴兒擡手指住了白靈,擡高了些語調怒斥道:“黃毛丫頭,你就是屁大點孩子,從哪裡學的這麼刁鑽?”
“黃毛丫頭?呵呵!”
白靈笑了笑,指了指夏晴兒的頭髮,樂不可支:“阿姨啊阿姨,你也不照照鏡子,誰看起來更像是黃毛丫頭,哈哈!”
肆意的笑聲在整個包間裡邊飄蕩了開來,她笑的前仰後翻,合不攏嘴。
“這……哎呀!”瞥了一眼不遠處壁鏡中,自己一頭的黃髮,夏晴兒這時才意識到她擺了個大烏龍,頓時滿臉羞紅。
前些天因爲瞧見黃色靚發這段時間很流行,她便也讓理髮師做了一個,卻不料今天竟然讓她丟死人了。
說實話,比起白靈來看,此刻的她更像是黃毛丫頭——哎,丟人哪!
“我說阿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眼見自己將夏晴兒死死壓制住,白靈心中就得意了起來。輕輕的將刀叉放下,舉起潔白的桌布擦了擦嘴,笑着看向了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