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一定是林夏!
回想剛纔那一幕的發生,周志文便記了起來,在將木劍仍給自己之後。在自己將要出場之前,林夏都反覆告誡他一定要聽話,不要亂來。
而結果就是,吳爺真的就被打飛了……
他,他到底是幹了什麼?周志文的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便記起來自己當日,也是被林夏一腳踹飛?
可今天的情形更加的詭異,林夏根本就沒動手,可場上卻發生了這麼詭異的事情——在外人看來,是他周志文一劍挑飛吳爺,可他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
“你,你是怎麼做到啊?”
此時李傑雄已經跑到了周志文身邊,仔細確認了幾眼,地上躺着的確實是吳爺,他整個人多有些蒙了!
拼命的抓住後者的肩膀搖晃着,李傑雄滿臉不解的問着周志文——他跟其他人一樣,都沒有覺察到林夏的小動作,只當是周志文打飛了吳爺。
“這個,這個……恕我不能奉告!”
周志文猛地掙脫了李傑雄,後退兩步,似乎是不想被衆人再揪住問,他閃身躲到了林夏身後,低聲說了句:“林先生,這……”
“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林夏回頭拍了拍周志文的肩膀,鼓勵道。
說實話,他確實很滿意。
事實上他並非是滿意擊敗了吳爺,在他的計劃中,吳爺遲早是要被擊敗的,這是一件根本就不用擔心的事情。
他唯一擔心的其實是周志文——這便是今天,他爲什麼要堅持帶上週志文的原因。
自從昨天擒拿了這傢伙,隨後在浩然武館的後院將他馴服之後,林夏心裡面就有些犯嘀咕:周志文這個傢伙,到底是真服還是假服?
眼瞧着這傢伙畢恭畢敬,可他卻不敢加之以信任,畢竟人心隔肚皮,萬一人家只是表面功夫呢?
恰巧早上李傑雄有事情來找他,林夏當時便有了個點子:借整頓暗營供奉這件事情,來試探一下週志文的誠心!
就比如剛纔,面對着吳爺的全力攻擊。如果周志文心中有別的想法,自然是會催動真氣來全力應對,而不是聽他林夏的話,乖乖的刺出一劍了事。
要知道武者對決,那便是非生既死的事情。在這種生死關頭若能夠保持的住心性,繼續將他的話當回事,那隻能說明,周志文此人的真服了。
換句話說,這個人日後便是值得信任的!
好在事情的發展和林夏的預想一樣,周志文果然是完全聽從他的話,在與吳爺對敵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動半點的真氣。
故而他纔會對周志文說出“很滿意”三個字——這人年紀雖大,但卻臨時不糊塗,知道輕重取捨,由不得他不滿意。
眼見周志文躲到了林夏身後,除了李傑雄踱步走了過來之後,其他供奉們都是站定在了原地,可那目光之中依舊滿是懷疑。
“咳咳……吳爺,你怎麼樣?”
瞧見全場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到了自己臉上,林夏輕咳一聲,朝着躺在地上的吳爺走了過去。事實上,他這一句話純屬多餘。
因爲在場的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吳爺此刻的痛苦了。
先前在周志文和吳爺對攻的那一瞬間,趁着吳爺催動全身真氣,又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周志文身上。林夏不動神色的催動念力,
趁虛而入,一舉攻進了吳爺的丹田之中。
要說是讓他光明正大的和吳爺對敵,動用念力使這種手段,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畢竟,吳爺也是真氣中期的高手。
這種層級高手,雖說沒有丹藥師那種純粹的念力,但卻能習慣性的感知危險。故而林夏若是動用念力手段,勢必將會被對方識破。
只有將吳爺的注意力調離開來,他纔有機會!
所以在周志文出場之前,他反覆強調:一定不要催動真氣——這麼做的目的,便是爲了引起吳爺的好奇和懷疑。
事實證明,這個法子確實是奏效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小子,我,我……”吳爺痛苦之極的躺在地上,強忍着全身的疼意,擡起腦袋看着林夏,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慌。
他本是個極其強硬的人,若是真的輸在了實力至上,他甘拜下風。可就這麼稀裡糊塗,連狀況都沒有搞清楚便輸了,他不甘心!
而更讓他心慌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林夏使得是什麼手段!
林夏笑了笑,他哪裡會告訴吳爺這些,挑了挑眉,緩緩說道:“怎麼樣吳爺?三招之內,周志文打敗了你沒有?”
“你耍詐!”吳爺氣的吼了一聲,可連帶着渾身的痛意又加劇了幾分,讓他痛苦的躺在地上翻身,模樣狼狽極了。
“我耍詐?呵呵,我說過我不耍詐嗎?我還告訴你了,我就是耍詐,你要怎樣?”林夏鄙夷的白了吳爺一眼,心道真是好笑。
臨陣對比自然是各出奇謀,莫非我乖乖的讓你打就對了?
“噗嗤!”
一股悶氣聚在胸口,又聽得林夏這麼說,吳爺自然是一口老血噴出,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了。可那瞪得圓鼓鼓的眼珠子,卻似乎要把林夏給瞪死似的。
林夏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這傢伙,起身站定,環視了會議室裡一眼,他只說了一句話:“還有誰?不服的儘管站出來。”
有了前車之鑑躺在地上,衆位供奉自然是個個低着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雖然有些供奉對周志文打敗了吳爺心存疑慮,但卻不敢有絲毫不滿之意。
無論人家用了什麼手段,可結果卻是吳爺敗了,若是這種手段用到了自己身上,那豈不是……嘖嘖,還是乖乖的夾着尾巴做人吧。
“好,既然大家不吱聲了,那就聽我說!”
林夏很滿意這種效果,點點頭,他快步朝着吳爺剛纔坐過的那個位置走去。周志文見狀,很機靈的把椅子推了出來,待前者坐下又輕輕的往回推了推。
配合的極其默契!
中午十二點,暗營內部餐廳。
李傑雄和林夏坐在專屬於隊長的一個小包間內,桌子上擺了幾樣剛出鍋的小菜,聞着那香氣,別提有多誘人了。
“林夏,你爲什麼繼續讓吳爺當供奉?”
一邊吃着,李傑雄擡起了腦袋問了一句。
早上林夏在解決掉了吳爺之後,他滿以爲這傢伙會順勢將吳爺趕出暗營——所謂成王敗寇,實力爲尊,在暗營這種地方更是體現的明顯至極。
可事實卻是,林夏根本就沒有這麼做,這傢伙只是讓周志文擔了一個供奉的職位,然後將王供奉那個傢伙給趕了出去。
這下李傑雄就有些不懂了,難道林夏就不怕日後吳爺會報復?
林夏夾了口菜,慢條斯理的嚥了下去之後,這才悠悠的解釋道:“李大哥,這你就不懂了。王供奉可以清除,但若是動了吳爺,那暗營的供奉們,人心就散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難得是誅心,而咱們早上讓周志文給了吳爺一個教訓,這已經足夠削弱他的威信了。此時,咱們再繼續讓他待在暗營,只能說明一點。”
林夏說到這,便笑了笑,沒有在說下去了。
想了想李傑雄恍然大悟:“你是說,吳爺繼續待在暗營,暗營裡邊的其他供奉們便不會起什麼別的心思,是這意思嗎?”
“對,不僅不會起別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會對你李大哥更加欽佩。你想想,以德報怨,這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嗎?當然,誅心,還需要一點小手段!”
林夏點撥了一句。
李隊長緩緩點頭:“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留着吳爺,遠比將他趕出去有用。再說了,他以後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說到這,林夏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周志文擊敗了吳爺,事實上是他將一縷念力,送進了吳爺丹田之中的效果。有了之前對付周志文的經驗,他自然是更加的得心應手了。
換句話說,現在的吳爺差不多就是林夏的一尊傀儡,他真氣中期的實力依舊在。可只要林夏那一縷念力一天不弄走,他吳爺就一天受制於林夏。
之前在會議室講話的時候,吳爺略有抗議林夏便教訓了他一次。反覆幾次之後,吳爺雖然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卻也知道自己是被陰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是向林夏低頭——總比忍受那劇痛要強吧!
再者說了,將周志文安排進了暗營供奉圈子,林夏便是打着讓這傢伙制衡吳爺的心思——當然,吳爺對於周志文來說,也是個制衡。
林夏可不想前腳調教好了一個吳爺,後腳周志文再變成新的吳爺,所以他寧願用制度來限制這兩人,不讓任何一個有坐大的可能。
如此一來,周志文和吳爺勢必會有些矛盾對立,而剩餘的供奉們便再也團結不起來。這樣的話,李傑雄以後再掌控供奉之時便輕鬆了許多。
“林夏,你到底對吳爺做了什麼?”李傑雄瞧見林夏這模樣,便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出陰招了,當即百年好奇的問了一句。
林夏連忙擺手:“李大哥,不是我不說,只是這種事情說了你也不明白——等李大哥以後修煉到真氣境界,我再告訴你也不遲。”
他知道李傑雄近期也學着修煉,但卻只是個內勁期,故而藉此來堵住對方繼續問下去。
“真氣境界?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李傑雄汗了一個,心知林夏這是不想說,他倒也不是非得刨根問底,便將這個問題跳了過去。
忽然,他想起了林夏先前說過的一句話,追問道:“林夏,剛纔你說誅心還需要一些手段,是什麼手段?莫非你已經有了計較?”
李傑雄知道林夏這傢伙,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既然對方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必定是有了一定的考慮。
“呵呵,山人自有妙計!不過這件事情,我還得再琢磨琢磨,這樣吧,下午我去見個人,晚上給你回話。總之,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林夏卻是含糊其辭的解釋了一句,愣是讓李傑雄滿心的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