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勁東一度曾經試圖親自打理家務,而且把這些工作看得很簡單。但是等到真的做起來,龐勁東才知道家務活是多麼的累人和繁重,幾乎可以說是幹不完。也是直到這個時候,龐勁東才察覺到,爲了自己的生活,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付出了多少。
“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關在家裡做家務,實在是暴殮天物啊,還是讓她們做點別的事吧……”龐勁東只能在心中如此這般爲自己開脫。
唐韻正在思忖應該怎樣勸說龐勁東,把大家從各個地方調回來,卻猛然發現林佩雯身上有血跡,立即關切的問:“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林佩雯對唐韻一直頗有微詞,因爲龐勁東的這個女助手實在太過***了,使得她總是擔心龐勁東經受不住引誘。唐韻自己也覺察到了這一點,所以一直與林佩雯都沒有什麼交往,平日裡話說得也很少。
林佩雯聽到唐韻主動關心自己,心裡頓時感到有點暖洋洋的,卻不知道這種關切實際上是衝着龐勁東去的,於是她把事情的前後經過都說了一遍。
唐韻思索了片刻,告訴林佩雯:“你既然說那個所謂的青龍會,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幫派,那麼如果沒有人暗中指使,他們斷然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當然還有兩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栽贓給他們,或者是要借刀殺人。”
唐韻說出的後兩種可能性,是林佩雯已經想到的,但是第一種可能卻是沒有想到的。一時間,儘管心裡有些不情願,但林佩雯還是有些佩服起唐韻縝密的思維。
不過林佩雯不願在表面上把這種佩服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說:“我已經安排人了,找青龍那小子好好談談,一切問題到時候就自然見分曉了!”林佩雯不想讓唐韻知道太多星龍幫的事,於是將話題引到了龐勁東的身上:“我現在關心的是老龐!”
唐韻微微一皺娥眉,立即追問道:“龐勁東怎麼了?”
林佩雯撇了撇嘴,告訴龐勁東:“還是由你自己來說吧!”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接到了一個邀請而已……”龐勁東很想聽聽唐韻的意見,於是將事情原委全部詳細說了出來,包括自己在“天下名城”會所怎樣衝撞到謝公。
聽完龐勁東的講述之後,唐韻站起身來,在客廳裡緩緩的來回踱步,看起來是在想什麼事情。
真絲浴袍遠遠看起來就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包裹着唐韻的玉體。浴袍表面泛着溫柔的光澤,柔順的下垂到唐韻的腳踝,叢開叉處可偶見唐韻大腿的內測。
美麗的女人做一切事情都是美麗的,就連走路的樣子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讓人享受。先是一條雪白的玉腿從開叉中伸出,輕輕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後伴隨着身體的前進,又隱沒回了浴袍當中。
龐勁東看着,漸漸的感覺自己有些醉了,甚至想要鑽到那浴袍的下面去。與此同時,龐勁東還感到有些後悔,唐韻如此的性感妖嬈,自己在過去竟然沒有注意好好品味一下。
唐韻如此走了片刻之後,回到龐勁東對面坐了下來,當即就發現了龐勁東不懷好意的目光。
林佩雯也注意到了那種目光,不知道爲什麼,倏地一股無名火起。她頓時哼了一聲,對龐勁東說:“你看的挺仔細啊!”
唐韻的雙腿此時交疊搭在一起,完全被浴袍蓋住,已經什麼都看不到。龐勁東只能戀戀不捨把目光移開,奇怪的問林佩雯:“你說什麼?我看什麼看得仔細?”
“你說你看的是什麼?!眼珠子差一點就貼上去了!”林佩雯說罷,把頭一偏,再不看龐勁東。
唐韻當然明白林佩雯的怨氣所從何來,決定藉機整治一下龐勁東,於是微笑着問:“老闆,你剛纔在看什麼啊?”
“當然你是看你了!”龐勁東坦然承認了,對林佩雯的大驚小怪感到很費解。
林佩雯陰陽怪氣的問:“你那是什麼目光?”
龐勁東這一次的回答同樣坦然:“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這個答案十分巧妙,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可以是多種多樣的,而且怎樣理解都是可以的。林佩雯一時說不出話來了,求助似的看向唐韻。
唐韻嫣然一笑,問龐勁東:“老闆平常在外面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看別的女孩子?”
龐勁東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回答說“是”,那麼自己擺明了就是變態大叔;如果回答“不是”,那麼就說明自己對唐韻有着特殊的感受。不過實事求是地說,龐勁東對唐韻的確有着特殊的感受,這種媚惑入骨的女人是每個男人都想得到的。但是一想到唐韻的那份心機,龐勁東總是出於本能的敬而遠之。
林佩雯並不知道龐勁東的這種感受,只是多少了解到唐韻是龐勁東事業上難得的助手,爲龐勁東做了許多事,還賺了許多錢。不過無論如何,林佩雯不希望龐勁東與這位助手之間發生點什麼故事,至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林佩雯自己也說不清楚。
見龐勁東傻傻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唐韻的問題,林佩雯不失時機的告訴唐韻:“他最近精蟲上腦了!”
“啊?”龐勁東下意識的撓了撓頭,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唐韻這個時候把矛頭對準了林佩雯:“你怎麼知道的?”
“啊?我……”林佩雯當然不能說出龐勁東圖謀自己內褲的事,磕磕巴巴的回答說:“他……近期的表現很不對,見了女人就兩眼放光!”
儘管林佩雯沒說,唐韻多少也能猜到,笑嘻嘻的問龐勁東:“你是不是出去偷女人內衣了?”
龐勁東厚着臉皮否認道:“沒有!”
林佩雯很想說“他撒謊”,但是咬了咬嘴脣,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唐韻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沒有什麼好難爲情的!”
唐韻說出的是真實所想,她曾經注意研究過龐勁東的生活,覺得以龐勁東的身體素質,現在的這個年齡,在那方面應該有很強的要求才對。但是在龐勁東的身邊,卻偏偏一直都沒有那方面的伴侶,如果不會精蟲上腦反而讓人費解。
唐韻的這個分析是正確的,龐勁東回國的時候想要像普通人那樣生活和戀愛,但是種種事件接踵而至,讓這個本來很平凡的夢想變得遙不可及。現在閒了下來,一直在忙碌中被消磨的時間和精力同時集中在了一點上,讓龐勁東突然很渴望異性,不過這種渴望不止是生理上的,更有精神和心理上的。
現在的龐勁東,大腦裡有相當一部分空間被男歡女愛的事佔據,這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
龐勁東從愣怔中回過神來,鄭重的對林佩雯說:“不要詆譭我的品行,我現在是無慾亦無求……”
林佩雯打斷了龐勁東的話,在後面接了一句:“那纔怪呢!”
面對林佩雯的指責,龐勁東深吸一口氣,索性承認了:“是啊,就算是我精蟲上腦了,怎麼的?不行嗎?”
林佩雯嘴脣蠕動了幾下,一句話沒說出來,因爲龐勁東的話並沒有說錯。既然她在唐韻面前不願說出龐勁東圖謀自己內褲的事,那麼就算是龐勁東在外面**擄掠,也和她半點關係沒有。
與此同時,龐勁東也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今天一整天,林佩雯都沒有對自己的發情徵兆表現出反感,但是現在到了唐韻的面前,卻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唐韻看了看林佩雯,又看了看龐勁東,笑眯眯的說:“有生理需要是正常的,我建議你找個人解決一下!”
龐勁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找誰?找你啊?”
林佩雯一聽這話,臉色立時變得灰突突的。唐韻自己倒是處變不驚,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點點頭說:“好啊!”
唐韻這種慷慨大度,反倒讓龐勁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愣怔了一會才說:“把你的內褲送給我就好!”
林佩雯嘴角抽搐了幾下,指着龐勁東對唐韻連聲說:“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他精蟲上腦了吧!”
“僅僅是要內褲啊…….”唐韻嘆了一口氣,斜倚到沙發上,略顯得失望的說:“我以爲你想要更多呢!”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龐勁東索性厚臉皮到底:“我不要別的,只要內褲!”
唐韻立即問道:“那我現在脫下來給你啊?”
龐勁東點點頭:“好啊!”
唐韻斜睨了一眼林佩雯,似笑非笑的說:“算了,等家裡沒人的時候再說吧!”
林佩雯聽到這句話,立即理解成唐韻是要攆自己走,想到在自己走後兩個人之間可能發生什麼事,林佩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唐韻這句話本來的用意也是逗弄林佩雯,見到林佩雯的雙眼中似乎噴射出怒火,唐韻的心裡感到十分的高興。
對於一些足夠聰明人來說,耍弄計謀是一種生活方式,哪怕是沒有任何目的的。因爲看着別人被自己弄得團團轉,他們可以獲得無比的滿足,唐韻就是這樣一種人。
龐勁東看着唐韻,撓了撓頭,又撇了撇嘴,然後說:“玩笑開過,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吧!”
“好。”唐韻點點頭,表情變得鄭重起來:“我剛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林佩雯很高興可以換個話題,急忙問唐韻:“想起什麼了?”
“你們應該知道,如今這個所謂的江海幫,其實是三江幫和三海幫合併之後組建的。”
龐勁東和林佩雯一齊點了點頭:“知道。”
唐韻看了看兩個人,神秘兮兮的問:“三江幫和三海幫曾經勢不兩立,你們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言歸於好嗎?”
作爲星龍幫的老大,對黑道上這樣一件大事竟然絲毫不知道內情,這讓林佩雯感到有些難堪,所以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龐勁東注意到林佩雯有些發窘,自己回答唐韻說:“不知道。”
“我聽說有一個人發揮了很大作用,爲兩個幫派做了大量的溝通和調解,冰釋了所有矛盾,並尋找到了他們的共同利益所在,最後促成了合併。”
林佩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將信將疑的問:“真的?”
“真的。”唐韻用力點了點頭,然後補充說:“我是聽李文龍說的。”
李文龍這位公安部的前副部長曾有極大的權勢,當初與龐勁東鬥得難解難分,如今他已經成了昨日黃花,而龐勁東則成爲了一個國家的副總統和國防部長。不過總的來說,善於把玩權術的李文龍還是給龐勁東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讓龐勁東學到了許多東西。
至於唐韻怎樣會認識李文龍,龐勁東倒不覺得有什麼可奇怪的,確定是陳宇博帶她出去應酬時偶然接觸到的。
事實正如龐勁東的推測一樣,唐韻沒有解釋自己與李文龍的關係,正是因爲會牽扯到陳宇博。而她想讓往事正式成爲過去式,同時也不想讓林佩雯知道自己太多的過去。
但是雖然唐韻不願意說,林佩雯卻早已從側面多少了解過她的爲人。正因爲有能力打聽到唐韻這樣一個並不出名的人物,對黑道上的這件大事反而一無所知,林佩雯感到更加的赧顏了。林佩雯本來想借機發難,問問唐韻如何認識的李文龍,但是一想到唐韻今天對自己還算不錯,所以話到嘴邊變成了:“李文龍是在什麼情況下說出來的?”
這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李文龍在什麼情況下說出這句話,直接決定了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大。
“醉酒。”唐韻當即回答道,然後做了進一步補充:“當時他很想炫耀自己的工作能力,但是實在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政績,於是又開始標榜自己社會關係有多麼的廣泛、消息有多麼的靈通,結果說出了這麼一件事情。他當時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這件事情極少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