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勸得肖梅的情緒穩定了一點,秦海和喬薇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秦海問道:“梅姐,你女兒大概什麼時候丟的,她身上有沒有比較特殊的地方,比如胎記之類的?”
梅姐抹着眼淚哽咽道:“十年前丟的,童童那時候剛好五歲,一大早就跟我一起去菜市場買菜,結果等我一轉身,童童就不見了。有人告訴我,是個中年女人牽着童童的手走了,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報警也沒有用……這些年我總會去那個茶市場找童童,可是一直找不到。”
秦海默默嘆了口氣,難怪在保潔公司碰到的那個中年女人說肖梅經常在南灣菜市場附近轉悠,看來她的女兒肯定就是在那裡丟的。
肖梅抹了把眼淚,繼續說道:“童童打小就像我,而且她耳朵下面有顆紅痣,很好認。在她右邊腿上也有一顆紅痣,如果這兩顆痣對上了,那就肯定是童童。”
說完,肖梅還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小塑料袋。塑料袋的邊緣都已經摸得破裂發白了,但是裡面的一張相片卻保存得很好。
在相片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笑得很開心。年輕女人的樣子依稀和柳眉有幾分相似,看來就是她本人了,她懷裡抱着的女孩應該就是她的女兒童童。
“這就是童童,長得很漂亮,也很喊人,誰見了都喜歡,誰知道竟然——”肖梅深情地撫摸着相片上的那個小女孩,說着說着眼淚又止不住地落下來了。
她忽然擡頭看着秦海,眼睛裡全都是乞求之色,“先生,您能告訴我在哪看到的童童嗎,我想去找找看。”
秦海搖搖頭,“你不用去了,她現在已經不在那裡。而且畫像上的那個女孩雖然跟你女兒很像,但是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你女兒。”
肖梅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低下頭看着手裡的相片,眼淚不斷地落下。
喬薇這時碰了碰秦海的胳膊,然後丟過來一個眼神。秦海明白喬薇有話跟他說,就跟着喬薇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門口,喬薇朝肖梅看了一眼,嘆道:“你要是有辦法幫梅姐就幫幫她吧,她太可憐了,就當喬姐欠你一份人情。”
“我也沒說不幫啊,喬姐,你是不知道,這件事有點麻煩,我懷疑拐走梅姐女兒的人來頭不小。”
喬薇白了秦海一眼,“你當初不是說你是國家特工嗎,難道這點事都辦不成?”
秦海一聽就樂了,喬薇說的是他當初跟喬薇編的一通瞎話,事後他也跟喬薇澄清過,想不到喬薇現在還沒忘。
“嘿嘿,喬姐,想不到你還記得這事。不過你也不用激我,激我也沒用啊,我也不是萬能的。咱們國家這麼多人,想找一個人你知道有多難嗎?”
喬薇確實想起了當初秦海和她開玩笑的經過,那還是她第一次跟秦海出去跑業務,結果秦海去四海公司大鬧一通,最後竟然奇蹟般地簽下了合同,讓她歎爲觀止。而且等他們從四海公司出來,這個臭小子還騙她說自己是隱藏在建築工地的特工,她當時還傻愣愣地真相信了,現在想想,她那時候還真是傻得夠可以的。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但是這一幕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似的,喬薇忍不住笑了起來,“反正認識你這麼久,我就沒覺得有什麼事能難住你,所以這件事你不管也得管,就算是在幫我好了。回頭等你幫梅姐找到女兒,我一定好好犒勞犒勞你。”
秦海冷不丁想起了之前在辦公室裡跟喬薇開的那個略顯曖昧的玩笑,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喬薇鼓鼓的胸口瞄了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湊到喬薇身前腆着臉笑道:“喬姐準備怎麼犒勞我?”
喬薇的臉上立刻騰起兩朵紅雲,趕緊後退了一大步,輕啐道:“這裡人來人往的,別亂開玩笑!我說的是做一桌好菜請你好吃好喝,這還不夠嗎?”
秦海本來還想問問喬薇,如果周圍沒人,是不是就可以開這種玩笑?
不過他也知道開玩笑得講究分寸,否則就太過分了,所以他立刻收起剛纔的猥瑣目光,哈哈一笑道:“當然夠,說起來也有好久沒嚐到喬姐你的手藝了,早就欠得口水直流,這次爭取完成任務,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地吃你一頓狠的。”
喬薇掩嘴笑得香肩亂顫,“說得跟饞貓似的,真那麼欠我做的菜,也沒聽你跟我說啊?”
秦海樂了,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一頓兩頓還行,去得多了,萬一讓人誤會我是你領回家的新姑爺怎麼辦?”
“去你的,盡瞎說!”喬薇臉上立刻紅得一塌糊塗,趕緊轉身走進了病房。
秦海笑了笑,跟着走進病房,回到梅姐跟前後,秦海說道:“梅姐,你先彆着急,我認識很多警局的朋友,待會我就跟他們說說你的事,讓他們也幫忙找找,只要你女兒還在春江,肯定能找到的。”
“謝謝,謝謝!”梅姐忙不迭地又朝地上跪了下去。
秦海和喬薇趕緊攔住她,喬薇勸道:“梅姐,你別這樣,其實你應該高興纔對。這麼多年了,終於知道了女兒的消息,總比以前什麼都不知道要好,最起碼現在看到希望不是。”
肖梅不停地點頭,哽咽道:“你們說得對,謝謝,謝謝你們!”
過了一會,等肖梅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秦海又想起了一件事,好奇地問道:“梅姐,我聽人說你在一個地方最多也只願意幹滿一個月,然後就一定要換地方,這是真的嗎?”
肖梅怔了一下,明顯沒想到秦海會問起這個問題。
“是,是這樣的。”
秦海和喬薇對視一眼,繼續問道:“這是爲什麼呢?我聽保潔公司的一個大媽說,你乾得很不錯,很多主顧都想花高薪留住你,可是你還是堅決要離開。”
讓秦海沒想到的是,他問完之後,肖梅就沉默了,好像對他這個問題很抗拒似的。
他尷尬地笑笑:“是我對嘴,梅姐,你不想說就不用說,我以後也不問了。”
肖梅這時候卻擡起了頭,眼眸裡的神色非常複雜,嘆了口氣,說道:“有人一直在找我,所以我必須經常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