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和錢建軍相濡以沫幾十年,珍姨就算天生是個笨蛋,耳濡目染這麼多年也能開竅了,所以被秦海提醒後,她只是微微一怔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她立刻下意識地朝旁邊那桌看了過去,卻並沒有找到韓勁鬆,再環顧一週,她這才發現韓勁鬆竟然不在小廳裡。
這就對了,韓勁鬆肯定是知道不對,所以提前開溜了!
珍姨心裡騰起一股怒火,她作爲錢建軍的夫人,韓勁鬆竟然在她面前玩弄這種小把戲,甚至還差點把她耍得團團轉。這說明什麼,說明韓勁鬆不僅肆無忌憚,而且還把她當成了傻瓜。
一種強烈的羞憤立刻從心裡冒了出來。
珍姨轉頭看向同坐一桌的韓磊,冷冷地道:“韓總生了個好兒子!”
韓磊嚇了一跳,一臉茫然地道:“劉主任,勁鬆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事?”
珍姨目前還在婦聯那邊掛着一個主任的閒職,所以韓磊這些人在一些公開的場合都是稱呼她劉主任,不過在私下裡還是要叫一聲嫂子的,顯得更加親近一點。不過今天這個場合,而且珍姨明顯處於暴怒狀態,韓磊可不敢再這麼叫了。
珍姨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韓磊的話。被一個小輩戲耍這種事,她真是沒臉說出口,不過臉上的怒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海朝曾柔看了一眼,曾柔立刻會意,脆生生地說道:“跟珍姨打小報告的就是韓勁鬆。”
韓磊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那小子怎麼能做出這種傻事。”一邊說,韓磊一邊打量錢建軍的臉色,見錢建軍正和珍姨交頭接耳地說些什麼,而錢建軍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韓磊心裡又是一沉,急忙說道:“這個臭小子竟然幹出這種荒唐事,等我回去一定抽死他。”
曾柔冷不丁說道:“他乾的荒唐事可不止這一件,韓叔叔,你想不想知道?”
這時候,錢建軍已經和珍姨結束了交頭接耳,正面沉如水地端坐椅子上,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上位者威壓還是讓在場的很多人都變得戰戰兢兢的。
韓磊儘管已經是一家大型集團公司的老總,但是在錢建軍面前,他的那點資產還真是不夠看,對錢建軍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來說,一家大型公司的生死存亡,可能只存乎於他們的一念之間。
韓磊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自打錢建軍上位以來,他一直想方設法地想要靠上錢建軍,韓勁鬆就是他佈置的一手妙棋,想借用韓勁鬆和珍姨之間的那麼點特殊關係拉近和錢建軍的聯繫,但是現在看來,這步棋出了問題。
心念飛轉,韓磊很快有了主意,說道:“小柔,是不是勁鬆最近一直在糾纏你?你放心,回頭我一定狠狠地批評他。感情這種事講究情投意合,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他這麼蠻幹肯定是不行的。”
韓磊這是想要把韓勁鬆騙珍姨這件事轉移到小男女之間的感情糾紛上,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盤打得叮噹響。
畢竟年輕人爲了感情一時頭腦發熱做出衝動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想法很好,不過秦海和曾柔肯定不打算讓韓磊把方向帶偏。
所以等韓磊的話音剛落,曾柔就說道:“除了這件事之外,我聽說前一陣子博學仕府鬧鬼的事好像也跟韓勁鬆有關。”
韓磊一下子怔住了,他是真不知道韓勁鬆還摻和了這件事。
錢建軍濃眉微蹙,問道:“小柔,你聽誰說的,有證據嗎?”
曾柔笑了笑,轉頭看向趙老頭:“在博學仕府裝神弄鬼的元兇就是趙大師親手抓住的,他可以作證。”
對趙老頭來說,曾柔既然是秦海的女人,那也是他長輩,所以在趙老頭不敢怠慢,趕緊恭恭敬敬地說道:“是的,元兇臨死前曾經交代,指使他的人叫韓勁鬆。這一點,不僅我聽到了,就連國安方面的何耀祖何副局長也知道。”
秦海暗暗點頭,趙老頭雖然古板執拗,但是腦袋瓜子一點也不笨,這個時候還知道把何耀祖拉出來背書。
剎那間,錢建軍的臉色又黑了三分,而韓磊的額頭上已經隱隱出現了汗漬,他張了張嘴,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曾柔忽然又反問道:“韓叔叔,你現在還覺得韓勁鬆這麼做,是爲了爭風吃醋嗎?我記得博學仕府剛剛開始鬧鬼的時候,秦海還沒來我們雲州。”
韓磊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有些慌亂地道:“這個……這個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小柔,你放心,等我回去找他問清楚,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秦海淡淡一笑,關於韓勁鬆的事情,他本來打算謀定而後動,爭取抓住韓勁鬆的把柄然後一下將那小子打死,不過今天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僅錢建軍有求於他,而且連趙老頭也在場,他如果再不抓住機會弄死姓韓的那小子那就真是活該天打五雷劈了。
所以,他在韓磊越來越絕望的目光中對錢建軍說道:“錢叔叔,經過國安方面的調查,博學仕府這段時間的鬧鬼事件都是有人故意搞鬼,這件事到目前爲止已經牽涉到了好幾條人命,可不是什麼小事。”
秦海這番話既拉出了國安背書,又點出了這是一件涉及了好幾條人命的惡性案件,錢建軍的臉色立刻變得極其凝重,沉聲說道:“請秦大師放心,我會馬上了解情況,一旦查實,我相信公安機關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對象,法律也會還那些受害者一個公平和正義,不管涉及到誰,該判刑的判刑,該槍斃的牆壁。”
砰!
錢建軍話音剛落,又矮又胖的韓磊突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相鄰的人急忙上前攙扶,可是韓磊竟然暈了過去,不管他們怎麼喊也沒有任何反應。
錢建軍皺着眉頭看了看韓磊,滿臉滿眼的厭惡,直到韓磊被擡出小廳,他臉上才重新露出了笑容,舉起酒杯說道:“秦大師,我再敬你一杯!”
秦海端起酒杯,笑道:“錢叔叔,我剛纔說過了,以後大家都是自家人,您不用這麼客氣,您和珍姨叫我小秦或者秦海都可以。”
錢建軍這一次倒是從善如流,哈哈一笑,“那好,小秦,我們再喝一杯。”
?今晚就這一章,剩下的明天中午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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