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唐夜沉默不語,雖然表面還是一片平靜,但心極度的詫異。
她患病的事,是隱瞞着所有人的,只有家族幾個核心成員知道。這是一種家族遺傳絕症,沒辦法治療。
她不相信唐夜直接看出了她的病情。這個看着普通、和自己才接觸了幾分鐘的男子,難道有着高超的醫術?
女子心情慢慢恢復,看着唐夜思索。她的絕症不可以被人知道,否則影響很大。作爲司馬家的人,若是被傳即將死去,定然會引起家族動盪。
這個女子,是“南慕容,北司馬”的司馬家族的長女,司馬璞玉。
璞玉,未曾雕琢的寶玉,天然、野性。
司馬璞玉看着唐夜,在想唐夜知道多少她的病情。
她覺得,算唐夜說是個醫生,這麼年輕,竟能一眼看出她的病情,這是什麼醫生?自己請的那些國內外最頂尖的醫生還要厲害的天才醫生嗎?
不,也許他是瞎蒙的。
司馬璞玉想,他只不過是看自己的美貌,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和自己接觸,以及想要親近自己。
她對自己的容顏很有自信,因爲她是美女呀。
看着唐夜,司馬璞玉內心已經起了巨大的波動。病情的是不能被他人知道,爲了家族,爲了自己,她必須裝作什麼事也沒有。
“謝謝你的好意。”司馬璞玉跟之前漠然的態度一樣,對遞着娑羅樹樹枝給她的唐夜說道:“但我想你搞錯了什麼,我沒有不舒服。而且……”
說着,司馬璞玉露出質疑的神情,下看看唐夜,再將目光落到娑羅樹樹枝,繼續道:“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算最近我不舒服,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娑羅樹的樹枝可以治我的病嗎?”
“對!”唐夜不在意司馬璞玉否認了他的事,他理解她,也不想在她面前刻意提這種事,否則那好像在說她有病一樣,這樣對她是莫大的傷害和打擊。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娑羅樹的樹枝,因爲天然生長在靈氣……陽光充沛的地方,屬於一種帶着陽氣……是有很多正面效果的意思,它能夠緩解人的疲勞,排解人體內的毒素,讓人身體……乾淨起來,那自然會感覺舒服很多。”
唐夜向司馬璞玉解釋娑羅樹樹枝的功用,但是不能用靈異界的術語,他發現特別難描述,簡直像在胡謅騙人。
“我想你還是搞錯了,我很好,不需要什麼……總之,我不需要。”司馬璞玉不想再跟唐夜糾纏下去,有些強勢地說話,而後轉身離開。
唐夜看着她轉身離開,雖然能理解她不相信自己的事,但總覺得不甘心,也不放心,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再留住她。
“其實你並不漂亮!”
突然,唐夜對着越走越遠的司馬璞玉大喝道:“如果你以爲我是迷了你,想接近你,和你親近才這麼做的話,你大錯特錯了。現在的你一點兒也不漂亮,如果——你卸掉你的妝的話!”
“而且,我有媳婦,你還漂亮!”唐夜補充一句道。
聽到唐夜的話,司馬璞玉愣了愣,有點覺得唐夜神經病……怎麼會有這樣跟美人說話的男人?
司馬璞玉不想浪費時間,沒有停下來,繼續離開,不理會唐夜。
其實,她有點生氣,因爲唐夜說的話有些道理。
最近她的狀態非常差,因爲病症發作,頭疼、肚子疼,休息不好,皮膚都發黃了,眼圈更是黑得可怕。要不是有那些強大的化妝品,她都不敢走出門。
可是像唐夜那樣表達,說她是因爲化妝才顯得漂亮的,對女人來說難道不是很沒有禮貌?
“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嗎?!”
看到司馬璞玉沒有停下來,唐夜急了,再次大喝道:“你可以騙過所有人,但是騙不了自己!我是一個醫生,爲病人着想是我的天職。雖然你不是我的病人,但既然遇到了,便是緣分,能幫的我隨手幫一下沒什麼!如果你真的不需要,那走吧,我本來忙……”
唐夜不想再說了,多管閒事又不是求着別人。
司馬璞玉聽到他的話,皺了皺眉,停了下來,一會後轉身走回來。
只是,走到唐夜面前,司馬璞玉露出一副像是被唐夜逼迫的樣子,之前古井無波的樣子多了幾分怒氣。
她一把奪過唐夜手的娑羅樹樹枝,說道:“如果你遇到的是其他人,最好不要這麼做,因爲他們可能會把你當神經病!我接受你莫名其妙的好意,只是因爲我別人多了幾分耐心,以及別人更寬宏大量。”
“對於你給我娑羅樹樹枝,我不會向你道謝。因爲,第一,這娑羅樹樹枝是你不經公園管理員私自折斷的,這跟一個爲了哄女孩開心而亂摘公園花朵的無趣男人一樣,非常的不道德。第二,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對我有用——我承認最近自己是有些不舒服,但絕對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即便我卸了妝,一樣美得驚豔——你不需要懷疑,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司馬璞玉看着唐夜,說出了她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像是一種積蓄已久的怨恨突然發泄出來。
“這……”唐夜沒想到這個冷豔的女人居然說出這些好像有點……搞笑的話?
司馬璞玉突然說了這麼多話,停下來後覺得尷尬。她是有點發泄的意思,但是她不應該對着唐夜說,唐夜並不是造成她壓抑、怨恨的原因。她只是純粹拿了唐夜當發泄口。她不想尷尬,拿了娑羅樹枝走。
唐夜聳聳肩淺笑,沒有往心裡去。司馬璞玉發泄了,對她的身體有好處。如果她還聽話地用娑羅樹樹枝泡茶喝,亦或泡澡用的話,對她會更加地有幫助。
好像自己沒告訴她怎麼用娑羅樹樹枝?
唐夜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趕緊衝着司馬璞玉道:“那些娑羅樹樹枝,葉子可以用來泡水當茶喝。或者葉子和枝一起,放到熱水裡浸泡,然後用來洗澡。記住了嗎?一定要這麼做,對你百利無一害!”
司馬璞玉聽到了,但是沒有再給唐夜任何迴應。她蹬着高跟鞋啪啪啪地往下走去,步伐越發快速,不知道她是有急事,還是純粹地想躲開唐夜這個——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