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潘潘逐漸意識到擱這兒跟楊光談了半天，自己作爲導演好像全場都被他一頓唾沫星子瘋狂輸出噴了半天，心裡不爽的一筆，而《三體》項目的事情反而越扯越遠了。
就在這時，楊光忽然把話題又拉扯回來了，只見他說道：“我這裡倒是有兩個方案，章導你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聞言，章潘潘回道：“您請說。”
楊光有條不紊地說：“既然你如此執意要親自執導《三體》，那我們籤個對賭協議，我藝星傳媒給你拉幾個投資方過來立個新的科幻項目，成本預算2個億，宣發給伱算1個億，即合計3個億的項目，由你來執導，如果這個項目最終能夠達到10個億的票房成績且口碑還不錯，那麼《三體》這個項目交給你來做，你敢不敢接？”
10個億的票房成績對標3個億的投資成本，對於製片方來說，只能說剛剛過了回本線，超過10個億的票房纔開始真正的盈利。
章潘潘一聽這話也是大吃一驚，3個億的製作成本，在當下絕對是內地電影市場天花板級別的成本預算了，沒有比這更高的預算。
果然背靠羣星資本就是財大氣粗啊！
片刻後，章潘潘忍不住詢問：“如果達不到呢？”
楊光笑道：“你虧我三個億，把《三體》版權交出來作爲補償不過分吧？”
其實虧三個億到不至於，最多虧一個億左右，甚至能保本不虧，藝星傳媒也不會傻乎乎的自己獨家投資整部電影，肯定也要忽悠幾個大冤種進來均攤風險的。
楊光乾脆利落點頭道：“沒問題，考慮好了再給我答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放眼內地整個電影圈子，除了我藝星傳媒敢這麼玩且有這錢玩兒之外，絕無可能有第二家會陪你玩大製作的科幻片。”
而且這1.1個億的天文數字版權費裡面，還包括已經10萬塊錢賣掉了的《三體》和《三體：黑暗森林》各補償了1000萬，這更是他沒有想到的。
……
之後大劉毫不猶豫一口答應，全程只用了四分鐘的交流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一部2個億的預算，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樣的災難。
楊光與大劉見面的時候也沒想到藝星傳媒的高管跑來見他，最終確認不是騙子，但隨後楊光開口1.1個億打包買下他名下全部作品的全版權時，大劉也是懵了好一陣子。
楊光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去親自拜訪大劉，曹成輝交代過這時幕後大BOSS的看重的事情，去找《三體》的作者拿1.1個億的版權費直接打包買走該作者名下所有科幻作品的全版權。
走出會客室，楊光的助手跟着他並且說道：“楊總，你說他會選哪一種方案？”
反應過來後，大劉只問了一句：“你沒開玩笑？”
楊光補充道：“希望你考慮後能慎重的給我答覆，《三體》這個IP我們感興趣的程度沒有對你刻意掩飾，但沒有《三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章潘潘沒有迴應，轉而問道：“第二個方案呢？”
不過在方鴻的這一世隨着藝星傳媒的介入多半是不可能出現了，章導也不可能敗掉藝星傳媒幾個億後還能再血賺一個多億順利出局。
末了，田嘉奕說道：“另外就是《三體》的版權，藝星傳媒給了兩個方案，章潘潘選擇了對賭協議。”
助手又說道：“如果他選第一種，還真的把項目搞活了，贏下對賭協議怎麼辦？”
但是工資並不高的呀，年過四十多歲的他在所屬省會城市買房的願望都遙遙無期，從他10萬塊錢就把《三體》版權給賣了就可以窺一斑而見全豹。
楊光的回答很簡潔：“不開玩笑。”
章導是爽歪歪了，用10萬塊賺了1.2個億不說，還敗了林總一兩個億過了一把執導大片的癮。
藝星傳媒給出的這兩個方案，前者的對賭協議風險大但收益高，如果成功了就是名利雙收，從此在內地電影界名聲大噪，成爲一線咖位的科幻大導演，但萬一撲了不但一分錢沒有，版權還得交出去。
說不定還能保本，除非說這部電影真的是血虧到了姥姥家，連一個億的票房都搞不下來。
短暫的交談了幾句之後，章潘潘也就離去了。
結果領導興致勃勃來公司視察，點名看《三體》樣片，看了之後是大失所望，花了重金的《三體》項目被廢棄，林總心痛不已，最後二狗子背了鍋，然後重新談判，結果就是花了1.2個億從章導手裡買下了版權，章導夫婦拿錢出局。
對於其它製片方來說，電影票房分成大約三分之一，但藝星傳媒旗下還有自家的藝星院線呢，其中大部分還是直營的電影院，那麼院線分賬也有一大部分屬於藝星傳媒。
助手點頭道：“好的。”
但票房不到10個億，章潘潘就對賭失敗，屆時只能按照協議對賭履行將《三體》版權給藝星傳媒。
言外之意就是除了藝星傳媒，你找不到下家。
這種級別的項目，12個億要拍6部，就算所有的演員零片酬，12個億全部花在特效上也壓根都不夠看，12個億的預算撐死了只夠拍2部，還得省着點花還不能算宣發預算，纔有可能達到大片標準，否則依然是劣質品。
楊光滿不在乎道：“管他選哪個。”
《三體》都能10萬塊就賣掉，藝星傳媒跑來開出1.1個億的天價真的找不到任何討價還價的理由。
聽到這話，方鴻不禁失笑地搖了搖頭，悠悠地說：“直接拿錢出局不香嗎？非要瞎折騰到頭了空歡喜一場，五千萬不要，非要歸零。”
在原來的歷史軌跡裡，章導根本沒有運作大項目的經驗，更沒有足夠的藝術能力掌控影片，拍出來的樣片如同PPT，故事都講不清楚就更別談靈魂了。
聽到這話，楊光停下腳步側頭瞥了眼他的助手，譏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他只要簽了這個對賭協議，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出局，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他輸，且藝星傳媒能零成本拿到《三體》版權，但願他能識趣點兒選擇拿錢出局，大家都省心，呵呵……”
8月27日週五，靜心居別墅。
章潘潘不禁陷入了沉默。
不過方鴻一點也不意外，因爲原來的歷史軌跡，遊zu的林總滿足了章導的需求，出資12個億要拍6部《三體》電影，每部2個億的預算，由章導來執導。
10萬塊都是大劉當下工作的幾年工資了，1.1個億那更是妥妥的天文數字。
而第二個方案是最穩最沒有風險的，直接拿錢出局，10萬塊錢一年變5000萬的鉅款，直接財富自由。
換言之，如果章潘潘選擇第一個方案與藝星傳媒對賭，電影項目失敗但公司反而不會虧錢，只要給章潘潘的那個科幻項目搞到5個億左右的票房成績，藝星傳媒整體的投資是不會虧錢的，因爲有院線這一塊回血，還有拉幾個投資方過來均攤成本。
而且是另外立項，章潘潘拍出的片子再爛也不用擔心會傷及《三體》這個IP的價值。
笑容依舊的楊光有條不紊道：“這第二個最簡單直接，我給你開5000萬，版權歸我，你拿錢退出，10萬塊買的版權一年回報500倍出局，橫豎你都是賺了個盆滿鉢滿。”
“藝星傳媒那邊，你要買的版權靴子落地了。”從公司回來的田嘉奕此刻正在向方鴻進行日常工作彙報，她繼續說道：“昨天楊光帶人與《三體》系列小說的作者接觸過了，進展十分順利，雙方見面不到五分鐘就談成了。”
這時，楊光看了看手錶然後吩咐道：“去安排後天航班。”
顯然，這一局部的歷史軌跡再次發生了改變，當章潘潘選擇對賭協議的那一刻起，已經註定玩了個寂寞，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錢沒拿到版權也沒了。
末了，章潘潘看向楊光說道：“楊總，可否給我三天時間考慮考慮。”
林總則是成了大冤種，之後更是被投毒，賠了錢還送了命，現實的劇情之離奇，比電影本身都曲折。
大劉雖然在秧企電力集團旗下的發電廠功幹着體面活兒，工作也穩定，而且還是工程師的職稱，上班可長期摸魚，愜意的很。
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三體》這個項目反正又不急着啓動，藝星傳媒有的是時間陪章導玩兒，章導頂多就是用《三體》的版權爲代價，過一把執導科幻電影的癮，認清自己不是那塊料，然後沒了，出局。
至於還想拿1個多億功成身退？那是隻有存在於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