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睜開雙眼,意識恢復清醒,雙眼冒着藍光擡頭看向高大的阿爾宙斯(創世神)。
“爲何要喚醒我?”
阿爾宙斯(創世神)笑了笑,回答道:“我一直想見的人是你。”
是的,阿爾宙斯(創世神)一直都想見一見歐陽,但它想見的歐陽並非轉生者歐陽川,而是那個吸收了虛空亂流大部分力量的高維行者·歐陽川,是那個被虛空亂流催生出來的強者大能。
“爲何?我與我有何不同?”【歐陽】歪歪頭,不解地看向阿爾宙斯(創世神)。
將自己的身體縮小,從看起來宛如星辰太陽,變化成只有一人高的程度,縮水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爲你更理智,因爲你看問題能夠更全面,因爲你才能代表歐陽川這個存在。”阿爾宙斯(創世神)淡淡回答道。
哪知【歐陽】搖了搖頭,曬笑道:“那你就找錯人了,我只是理性的一面,但我並非全部的我,我也不能代表我。”
“你是說那個弱小,什麼都不知道,懦弱的感性人類才能代表你嗎?”
“這是當然的,人之所以爲人,便是人類的感情。我只是代表了力量的一面,代表了理性的一面。”
阿爾宙斯(創世神)愣了一下,連忙追問:“你不會覺得不甘嗎?明明你纔是知道一切的存在,卻要讓另一個自己代表自己?”
【歐陽】歪歪頭,疑惑道:“我爲何要不甘?這就是我的決定,我和我就是我。”
這句話反而將阿爾宙斯(創世神)問住了,按照它自己的理解,虛空高維行者都應該是如它這般心與力合一的存在,唯有掌握了虛空知識、知曉虛空之貌的那一部分纔是虛空高維行者。
而像歐陽川這種情況,擁有知識、擁有力量的那一面將一切都奉獻出去,將脆弱無知的一面當成主體存在,阿爾宙斯(創世神)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另一個我就好了。”說着,不等阿爾宙斯(創世神)有什麼反應,【歐陽】閉上雙眼,瞳孔中的藍色漸漸褪去。
接下來,歐陽甦醒。
清醒過來後的歐陽有些迷糊,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有另一個自己和某個存在說了些什麼,可他們具體都說了什麼,歐陽聽不清。
同時他也看不清和另一個自己對話的存在是什麼,只知道那是一位很強很強的存在。
環視四周,歐陽發現自己正飄浮在某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間中,沒有腳踏實地的安全感,全身都用不上力,和在太空中的環境十分相似。
這讓歐陽十分慌亂,雙手雙腳在胡亂揮舞,想要讓自己安心一些。
對此,阿爾宙斯(創世神)搖了搖頭,擡起右足在虛無中輕輕一點。
噠——。
一面透明的平臺出現在歐陽和阿爾宙斯(創世神)腳下,重力從平臺上生成,將歐陽拉到平臺上。
突然出現的重力讓歐陽又是一陣手忙腳亂,花了好一些功夫才站穩。
這個時候,歐陽才注意到此處還有另一個存在——阿爾宙斯(創世神)。
因爲對方並非自己的阿爾宙斯,歐陽有些拘謹,弱弱地舉手揮了揮。
“你、你好,這位阿爾宙斯,很、很高興見到你。”
阿爾宙斯(創世神)雙眼半睜,盯着歐陽不說話。
對方的這種態度讓歐陽有些害怕,畢竟對方可是真正創造了世界的存在,並非自己能夠對抗的,哪怕是自己的兩隻阿爾宙斯在此,能不能和它對抗也很成問題。
整個知識體系都是學習對方的,稱對方爲老師,自古師傅就有留一手的習慣,只要這位阿爾宙斯(創世神)沒在將所有知識都告訴歐陽的兩隻阿爾宙斯,那它們就不可能與這位阿爾宙斯(創世神)進行對抗。
尷尬地放下手,歐陽將之背到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之後,阿爾宙斯(創世神)開口了。
“我和另一個你談了一些事情。”
“誒!?另一個我嗎?”歐陽驚訝地指了指自己。
阿爾宙斯(創世神)點了點頭,繼續觀察着歐陽的反應。
得到阿爾宙斯(創世神)的肯定,歐陽小聲嘀咕起來:“還真有另一個我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他對話來着的,沒想到這位阿爾宙斯居然可以做到……”
“另一個你說,所有事情都由你來決定。”
“……”歐陽摸了摸腦袋,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你不知道嗎?”阿爾宙斯(創世神)雙眼微眯,凝視着歐陽問道。
歐陽有些尷尬地回答:“也不能說是不知道吧,只不過我一直想和另一個我說說話,可他從來沒有迴應過我啊。倒是這個所有事情都由我來決定,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歐陽雙眼中閃過一抹藍光,儘管它出現了一瞬間,可阿爾宙斯(創世神)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心中有了大概的理解,阿爾宙斯(創世神)自認爲在一定程度上摸清了歐陽是什麼情況。
或許正如【歐陽】所說,人之所以爲人,正是因爲人類的感情。失去了感情的【歐陽】就不再是完整的,它所能代表的僅僅是極端理智的一面,並不能代表真正的歐陽。
就像現在的歐陽意識中存在着另一個【歐陽】的痕跡與影響,那個【歐陽】顯現時,也會有現在這位歐陽的意識在其中影響着它。
那個【歐陽】多次做出疑惑的表情,恐怕就是這個原因。
“那麼,我們能來談談嗎?”阿爾宙斯(創世神)拉近與歐陽的距離,“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那些被具現化的精靈的,那些從你意識中的遊戲裡來到現實,追隨着你的精靈的。”
“它們啊……它們都是我的家人,都是我的夥伴。”
阿爾宙斯(創世神)繼續問道:“那你認爲它們是獨立的個體嗎?”
“當然。”歐陽的回答十分迅速,沒有任何遲疑。
“……”
“從它們誕生起,它們就是全新的生命啊,它們現在選擇追隨我,只是因爲……因爲它們過去就在追隨我而已,也許它們將遊戲中的關係帶入了現實,可這並不是它們唯一的選擇。”
見阿爾宙斯(創世神)沒有打斷自己的話,歐陽繼續笑着說道:“它們已經不再是遊戲中的數據,它們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嗯,也許應該用精靈生?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它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想做什麼都行,嗯,最好不要做會傷害到我的事情就是啦。”
深深看了歐陽一眼,阿爾宙斯(創世神)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