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不明白所以長爲何是這麼一個反應，只能又點點頭表示迴應。
所長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歐陽，開口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古辰鎮現在的喬伊小姐應該是叫艾琳·喬伊吧？”
點了點頭，歐陽感覺所長這是話裡有話。
據母親所說，喬伊家族內部還是很和諧的，不會出現什麼生死仇敵之類的狗血事情，頂多是有仇的分支家系互相看不順眼，並不會大打出手。
畢竟所有喬伊小姐向上數個幾代就必然會併入嫡系，而且全聯盟的喬伊也是嫡系在管理。
“艾琳·喬伊……艾琳·喬伊……”一邊唸叨着，所長一邊搖頭，似乎在想什麼複雜的事情。
這讓歐陽很是不安，難道這位所長認識自己母親？
似乎是看出歐陽在想什麼，所長擺擺手：“不是我認識，是我家內人認識。只不過這種認識似乎不是你想的那麼和諧就是了……”
“？？？”歐陽更懵了，聽起來應該是長輩們的情仇恩怨。
“我聽我家內人說過，她在家族內部曾經害得一位不同分支的喬伊去參加了極爲危險的試煉，導致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對那位喬伊，內人很愧疚，覺得對不起她，可是她也無法彌補對方，只能申請到這個與外界交流不暢的茵鬱市來。”
歐陽雙眼半闔，嘴角抽搐，他已經能猜到所長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果然，所長不出預料地說出那位喬伊的名字。
“那位喬伊的名字……”所長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向歐陽，“似乎正是艾琳·喬伊。”
“按理來說這種上一輩的恩怨我不應該插手的，我也沒有立場插手，先不說我家老媽有沒有原諒您夫人，單就她躲到這裡的表現來看，我就覺得您夫人並非沒有感到愧疚。”歐陽搖了搖頭，語氣漸冷，“她似乎覺得自己躲到這裡來就能躲過責任，不見到我老媽就不會愧疚了。她並沒有悔過，只是覺得麻煩而已，她只是在逃避而已。”
靜靜等待歐陽說話，所長繼續用那種眼神看着歐陽，悠悠道：“那個時候，艾琳·喬伊應該還沒有結婚……”
“很正常啊，我老媽說過是先有了我她才和我爸結婚的，未婚先育，很正常的。”
這話讓小遙多看了幾眼歐陽，她有一種錯覺，好像歐陽也有這樣的想法。
所長繼續道：“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這也沒什麼，不就是二十年……”說到這裡，歐陽停住了。
這裡就有一個很詭異的時間問題了，在二十年前艾琳·喬伊失去生育孩子的能力，而歐陽現在十七歲，那麼這中間三年的空白期是怎麼回事？艾琳·喬伊在失去生育能力三年後重新能夠懷上孩子了？
歐陽有些磕磕巴巴地問道：“呃，那個，所長，你，你知道不知道所謂，所謂的失去生育能力是指什麼？它是說一段時間不能產生卵子了，還是無法形成受精卵，還是受精卵無法着牀什麼的……”
所長搖了搖頭：“據我內人所說，當時艾琳·喬伊失去了子宮和卵巢，已經失去了作爲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
這話讓歐陽有些懵圈，什麼情況，完全沒想過會有這種事情啊！
而小遙則悄悄雙臂環抱，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什麼叫女人最重要的東西是子宮和卵巢？難道女人的作用就只是生孩子嗎？
“所以，你是怎麼來的？”所長若有所思地看着歐陽。
以艾琳·喬伊的情況，就算是想進行人工受精都不行，她可是沒有卵巢，無法產生卵子的女人。而且聯盟本身的人造子宮技術並不成熟，也許暗中有一定的進展，但肯定沒有穩定到能夠向大多數人推廣的程度。再說就算有了成熟的人造子宮技術，沒有受精卵也不行啊。
按照這麼推論下來，歐陽就不可能是艾琳·喬伊的孩子，他最多是其父親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現在母親的孩子。
小遙看看懵逼的歐陽，又看看一臉疑惑的所長，搖搖頭嘆息一聲。
伸手拍拍歐陽的肩膀，小遙說道：“小川，這種事情最好問一下艾琳阿姨吧，她應該清楚一切的。”
“對，你說的對，我老媽應該知道一切。”歐陽摸出領航儀就準備給老媽打電話。
可翻到聯繫人那一頁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老媽確實知道一切，但她肯定不知道自己也知道了一切，既然她一直瞞着自己不說，那肯定有她的考量，肯定有她的顧慮，若是現在自己去問的話，她會不會告訴自己？她能不能告訴自己？
默默收起領航儀，歐陽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
正了正臉色，他看向所長：“所長，還是讓我們先完成藥品的交接吧。”
“……也行。”
所長莞爾一笑，轉身向着後院走去，而歐陽緊緊跟上。
走了幾步，歐陽發現身後少了什麼。
扭頭一看，小遙居然沒有跟上來。
“小遙你在做什麼啊？快點跟上來啊。”
朝歐陽搖了搖手，小遙說道：“你去搬吧，反正你的揹包空間大，現在不用白不用。至於我的話……”
拿出領航儀晃了晃，小遙笑眯眯地說道：“我去和婆婆打個電話，問一下你身世的問題。”
“誒！？”
“你不敢問，那我問總沒問題了吧。”說罷，小遙向外擺擺手，彷彿趕垃圾一樣，讓他去搬藥品。
待兩人離開後，小遙看了看大廳，來到電梯前。
輕輕一按，電梯居然從上方下來了。也就是說大廳裡的人是能夠通過電梯上樓的，也不知道是單純的保密性不強，還是有什麼特殊的設計。
叮。
踏入電梯，小遙掃了一眼樓層按鈕，倒吸一口涼氣。
地上六層全開放，地下七層都呈現灰色不能按，一按上去就提示需要通行證，否則不能前往地下任何一層。
“也就是說具體的研究其實都在地下進行的？這裡不是研究天氣的嗎？不在樓上觀測天氣能研究出來什麼？”抱着一絲疑惑，小遙來到頂層。
頂層並非室內，而是天台。和紫堇市的電梯設計一樣，電梯直達天台。
看了一眼天台，其上已經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綠藤，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上來過了，亦沒有進行清理過。
踩過重重綠葉，小遙走到靠近天台邊緣的地方，撥通艾琳·喬伊的電話。
三聲嘟嘟聲之後，電話接通。
“喂，請問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