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你該死……”
砰！
“交！”
“欺人太甚……”
砰！
“再交！”
“住手……”
砰！
“快！”
“我叫你先住手……”
砰！
忽然撲通一聲。
光頭男腿軟着跪了下來：“大哥！收手吧大哥！我求求你了！”
林硯偏頭。
光頭男跪在地上，滿臉涕泗橫流，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大哥！破產了！我馬上就破產了！求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饒了我吧！”
正好，湯臣連死好幾次，似乎也被嚇住了，沒有立刻登陸上來。
林硯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手。
心裡頭那股鬱氣，也算是消解下去了。
可惜了，靈界殺人，只有威懾力，沒有殺傷力，若是現實世界中個，也能隨便到處傳送就好了。
靈光再次匯聚，湯臣一臉陰沉地重新登陸上來，看向林硯的眼神中，滿是驚疑和憤懣。
“湯臣！快！快給林大哥道歉！快啊！”
光頭男立刻爬起來，走到湯臣邊上，按着湯臣的腦袋就想讓他低頭。
“放開我！”
湯臣一把推開光頭男，他的精神明顯也是繃到極限，大聲叫道：“來啊！有本事再殺我啊！我看你到底能殺我多少次！來啊！”
一聽這話，光頭男登時驚恐極了，一巴掌呼在湯臣臉上，直接將他打翻在地，撲上去就把他按住。
“趕緊給我閉嘴吧你！
“大哥，他開玩笑的，他平日裡不這樣的，今天也不知怎麼，腦子秀逗了……
“老湯！你幹什麼你！
“平日裡你不是出了名的能屈能伸嗎！現在你犟什麼犟啊你！
“再犟下去，你兄弟我真要徹底破產了！”
沒想到湯臣一聽“能屈能伸”，立時就崩了，猛力一推就把光頭男推開了：“艹他的能屈能伸！老子能屈能伸！老子日你媽的能屈能伸！”
撲到光頭男身上，就是一頓揮拳爆錘。
便錘雙眼居然倏地通紅，飈出眼淚來！
——他還是有理智的，沒有撲到林硯身上亂錘。
“臥槽你吃錯藥了！”
光頭男嚇了一跳，這又崩潰又哭又鬧的，哪裡還是他平日裡認識的那個，又陰險又能忍，像條毒蛇一樣的老湯？
這特麼活脫脫變成一個小丑了！
林硯吐出一口氣。
一場鬧劇。
氣也出了，人也打了，他已經懶得再跟兩人糾纏。
伸手一按，打成一團的兩人登時被他直接一巴掌拍在地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人1000靈幣拿出來，這件事就算這麼了結了。”
“1000靈幣！你怎麼不去搶……咳咳咳。”
在林硯冷漠的注視下，光頭男聲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大哥，1000靈幣太多了！我這剛剛已經幫您付掉那麼多罰款，您給我減一點兒吧！求您了！我真的，窮困潦倒！”
林硯不爲所動。
另一邊躺在地上的湯臣，卻是怪異地陷入一種心如死灰的狀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繼續殺我啊！殺了我最好！”
林硯揉了揉手，想動手，卻是沒動手。
靈界的規矩，殺一個人，罰款100靈幣。
這規矩看似遏制殺人，實則鼓勵有錢的人多殺人！
因爲死的人靈性能量歸靈界，罰款也歸靈界！
否則，只需要按照殺人次數增加，幾何倍數增加罰款，大家就殺不起人了。
林硯也不是冤大頭，直接殺人，太浪費靈幣了。
何況殺一個心如死灰的湯臣，根本一點意思沒有。
忽的，旁邊突然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
“我道你去哪兒了，原來跑到這裡來，躺在地上跟人玩過家家？”
三人轉頭，迎面走來一行五人。
領頭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俊朗不凡，混身透着昂揚的氣魄，眼神睥睨間，似是不將一切放在眼中。
女子姿色也是絕佳，依偎在男子懷中，只是偶爾視線掃過湯臣時，臉上總是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複雜之色。
另外三人，皆是身着華貴服飾的中年、老年，身材挺拔，一身沉甸甸的貴氣，非長久處在高位之上，絕對培養不出來。
看容貌、氣質，那些中年、老年，明顯更現實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貴族做派，但他們卻都是甘當綠葉，跟在領頭的男子後頭作陪。
見着五人出現，湯臣的臉色驟然就是陰晴變幻。
而後，在其中一個容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嚴厲注目之下，他臉上原本那種崩潰和心如死灰的屈辱感忽的收斂一空。
一副極其虛假的熱情面具再度被他戴上，一骨碌站起來之後，就朝那領頭的青年躬身一拜，感激道：“常師兄教訓的是，是我孟浪了。”
姓常的青年哼了一聲：“湯師弟墮落了。
他拍了拍懷中容貌絕佳女子的臀部，似是故意道：“小薇啊，你可還記得，湯師弟三年前的風采嗎？何等英姿勃發。”
湯臣眼神倏地一動，看向那女子。
女子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避過湯臣目光，只是點點頭低聲道：“我，我不記得了。”
“但我可還是歷歷在目啊。再看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往事已不堪追憶了啊！”
男子意氣風發，眼神睥睨。
後面，那朝湯臣遞眼色的中年人，熱情恭維道：“常尊使說的是，如今您已貴爲聖梵會尊使，與我這小侄兒已經是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還能念着過往的情分，將我小侄兒召來這裡做客作陪，真是我這小侄兒幾世修來的福分啊……
“湯臣，還不趕緊拜謝常尊使？”
湯臣臉上掛着極其熱情感激的微笑，彷彿一個鞠躬機器，朝着男子一躬到地：“多謝常尊使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男子滿足地擺擺手，卻是看也沒看湯臣，而是對那說話的中年人道：“湯師叔，都說了，讓您叫我名字，你怎麼老是叫尊使尊使呢？說到底，您也是我的長輩，不必如此拘禮。”
“誒，常尊使說笑了，禮不可廢，尊使就是尊使，怎敢僭越？”
常姓男子嘴上說着不要，臉上卻是十分受用。
“湯師弟啊，這是發生什麼了？要不要師兄幫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