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看守所鬥毆事件(一)
很快,寧虎又撥通了第二個天訊。
嘟、嘟……
天訊響了三聲,對方纔接通。
寧虎微帶笑意說道:“喂,老劉嗎?我是寧虎呀。”
“哦,寧科長呀。”那邊語氣中微微帶着些意外。
寧虎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老劉,我這邊剛剛有名犯罪嫌疑人送你那邊去,還需要你照顧一二。”
說到“照顧”二字,寧虎故意將語氣提了提。
“照顧?”天訊那頭的老劉似乎不是很肯定,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寧虎笑道:“是的,照顧,你懂得!”
“懂,沒問題。那人叫什麼名字?”老劉立即心領神會地回道。
寧虎回道:“方石。”
“方石,好的。我一定讓人好好照顧他,至於那個度如何?”老劉呵呵笑了一聲,又繼續問道。
“不用太狠,給點教訓就行了,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就行了。”
“明白。”
……
兩人說完方石的事情,又噓寒問暖地說了半天,才掛了天訊。寧虎一臉輕鬆,開始悠哉地喝起了小茶,至於方石的事情他很快拋至腦後了,後面的事情可跟他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了。
方石被押上警車後,那、兩名警員依然緊緊地拽着他的雙手,以防他有什麼**的舉動。
警車沿着大道一路快速行駛,不久後,便到了雪花南郊。
大概行駛了半個多小時,警車纔到達目的地——城南看守所。
兩名警員辦理了一下交接手續,便將方石移交給城南看守所的看守警員。
在看守警員的押送下,方石先是到了一間辦公室,按要求填寫了些材料,並將在警局羈押的物品一一上交。
中途,辦公室內走進了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方石,輕聲問了一句,“你就是方石?”
方石心中大爲意外,怎麼這人一進來就直接說出了他的名字,想到這次寧家一系列手段,他心中微微打起了鼓,難道這看守所也是與寧家同穿一條褲子的?不過,他表面還是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倒也沒有露出什麼敵意,只是對着方石對面的那名工作人員喊了一聲,“小王,跟我出來一下。”
那名工作應聲答應了,吩咐方石稍等一下,便跟着中年男子走出了辦公室,只留下兩名看守警員看住方石。
方石見此,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好的預感,想到寧大鵬最後走時的言語,內心不禁苦笑了一聲,這寧家還真是夠權勢通天的,上到警局,下到看守所,竟都變成了算計的工具了。
十分鐘後,那名工作人員纔回到辦公室,眼神有意無意地多打量了方石几眼,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過心裡卻是對方石抱以同情。剛纔叫他出去的正是這南城看守所的所長劉正,雖然沒有明說要教訓這位新來報到的方石,但是從他讓其安排的號房便知道了這劉正是想給方石來個下馬威了。這樣整人的事兒,這所長劉正以前可沒少幹過,所以這一聽,他就知道這以後方石在看守所裡鐵定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簡單地辦理完相關手續後,方石便在兩名警員的押解下向號房走去,穿過三道合金中門,經過一道鐵欄柵門,纔算是進入了關押犯罪嫌疑人的號房。號房中分了ABC三個區域,根據犯罪嫌疑人員具體情況進行分配的,像有些危險的犯罪嫌疑人會被關在單獨在小房間內,活動範圍也會受到限制。
方石被兩名看守警員直接帶到了B區,走過一條狹長的號房走廊,停在了最末尾的一間號房前。
廊道內光線幽暗,帶着一股陰冷的溼氣。
其中一名看守警員手腳麻利地打開了號房的房間,然後冷聲說道:“進去吧。”
方石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了進去,說來也算是悲催了,當初剛到S3時,就被送進了拘留所,可現在又被送進了看守所。
“哐!”
號房的鐵門直接被關了起來。
其中一名警員,冷笑一聲,從門上的鐵窗對號房內輕喊了一句,“都給我老實點。”
號房內,光線渾濁,緩瀰漫着一股香菸的味道。
方石眉頭微微一皺,向裡頭打量了一眼。號房大概二十多個平方,整體成長方形,並不是單間,而是一間多人號房,前後有十個牀位,大部分牀上都坐了人,其中最裡頭的一名平頭男子正貪婪地香菸,菸捲中的火心微閃,一嫋嫋青煙徐徐升起。
號房內牀位左右兩邊靠近,中間是公共的過道。見方石走進入房間,不少的目光便肆意地掃在了他的身上,有得更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冷笑之意。
方石快速掃了房內衆人一眼,從他們極爲不善的目光中他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冷意,不過他的表面依然保持着鎮定,緩步向着裡頭一張空的牀鋪走步。
不過,當方石剛走出幾步進過最前排的一張牀鋪時,一名身材肥胖的男子卻是從牀鋪上竄了起來,擋在了方石的身前,嘴角露出了一絲戲謔的味道,哼道:“小子,規矩都不懂,就想後面走?”
“規矩?”方石腳步一緩,雙目微微一米,直視着身前的胖子。胖子身材還算高大,一米七五左右,身體的確很胖,估計至少有兩百斤重,說話時臉部的肥肉都輕輕晃動了起來。
“對。就是我們這號房的規矩,先跪在地上,拜完大哥才能進去。”胖子厲聲說道。
“下跪?拜大哥?”方石心中微微一沉,雖然知道這看守所不好混,但是這未免也太過了些吧,拜什麼大哥他倒是無所謂,隨便叫兩句也不損失什麼,但是這下跪,他可是幹不出來,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他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絕不對着其他人下跪,這也算是他的原則底線。
見方石無動於衷,胖子嘴角一聲冷笑,滿是威脅的語氣哼道:“怎麼,小子想打破這號房的規矩?”
方石凝視着身前的胖子,雙目中寒光微微一閃,語氣帶着一絲冷意說道:“讓開。”
“讓開?”胖子微微一愣,不過他那肥大的身體卻是沒有絲毫退讓,儘管方石眼中迸發出了一股讓他微微心凜的寒芒,但是在這號房中他張大蟲還是底氣十足的,背後還可有八位強大的後盾,怎能讓一名新手小子壓了氣勢呢?
“小子,我看你是想找死吧。”張大蟲面色一變,怒意似乎瞬間燃燒了他那滿是脂肪的身體,同時只見他舉起那肥大的手掌直接向方石的腦袋削去。
方石見胖子動手,雙目寒光驟然一盛,左手猛地抓向了削來的肉掌,並立即灌注了強大的力量。他並不是一個不能隱忍的人,但是隱忍也是底線的,在城南警局他選擇了隱忍,因爲對方還沒有觸及他最後的底線。但此時,讓他下跪,那便是觸碰了他的底線,那就沒有繼續忍下去的必要。
見手掌被對方抓住,張大蟲心中微微一驚,不過他臉上的怒意卻是更勝,語氣頗爲囂張地喊道:“小子,你還敢還手……”
“啊……”
張大蟲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右手傳來一陣劇痛,肥嘟嘟的手掌幾乎已經被對方抓得變形了。
“你……”劇痛之餘,張大蟲倒是反應不慢,左手已經握緊拳頭砸向了方石的頭部。
方石雙目微微一眯,輕哼一聲,左手猛然用力一拉將胖子的右手擋在了他的左拳上。
“啪!”
“啊……”
張大蟲又是一聲慘叫,雖然他人很胖,但這拳頭的力氣可不小,這左手一拳也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不想如此一拳竟然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自己的右手上,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方石與張大蟲交手勉強算是瞬間的事兒。
一連聽到張大蟲兩聲慘叫,號房內其餘八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表情變化,其中四人更是直接從牀鋪上竄了起來,正欲向方石衝去。
“退下。”
忽然,一聲穿透力十足並帶着凜冽霸道的聲音短而快速地響起。
正欲衝向方石的幾人立刻動作一緩,紛紛回頭看向了號房內坐在最裡頭牀鋪上貪婪地吸着香菸的男人。
聲音正是他發出的。
號房內,鴉雀無聲,只有張大蟲痛苦的**聲。
“都回去。”
最裡頭的男人吐出一口青霧,語氣平靜,絲毫沒有之前的凜冽與霸氣。
幾名竄下牀鋪的人聞聲,立馬乖溜溜退回了各自的牀鋪。
張大蟲回頭看着最裡頭的男人,一手指着方石,滿是委屈地說道:“他……”
“我叫你回去。”
張大蟲剛吐出一個字,最裡頭的男人卻是雙目一寒,聲音中的凜冽之意再起,並帶着一絲淡淡的冷意。
張大蟲肥大的身子立即一真哆嗦,面色驚懼,快速而又乖巧地退回了他的牀鋪,而其左手則是不停輕撫着已然發紫發紅的右手掌,似乎傷得不輕。
方石面色沉靜,目光打量着最裡頭神態自若抽菸的男人,不過他的心中卻是大爲意外,本以爲這場架是在所難免的,卻不想對方口中簡單的兩個字就終止了還未開始的打鬥,難道他就是這號房中的老大?
最裡頭的抽菸男人名爲丁武,正是這號房的老大。說句實話,這張大蟲只不過是個試水的馬前卒,雖然他一直在抽菸,但是他的目光自方石進號房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從其身上挪開,見方石簡單兩手招式就完敗張大蟲,他便很快判斷出了對方的身手,絕對是個生猛的傢伙,而且很有可能還在他之上。所以,他果斷叫停了那四名準備衝上去圍攻方石的人,以方石的身手,四人即使衝上去估計也是白搭。
見方石投來的目光,丁武並沒有迴避,而是主動迎上了上去,猛吸了一口手中還有三分之一不到的香菸,頓了數秒,才吐出一柱長長的青煙,看似深沉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一手指着他對面空着的牀鋪,說道:“兄弟,過來坐吧,這張牀鋪是你的。”
方石到沒有急着走過去,而是繼續用目光審視着這位號房老大,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身材,一切看起來都極爲普通,唯一讓人覺得不普通是那雙眼睛,深沉而又鎮定。
號房內的其餘八人則是神態各異,有的盯着方石,有的則是打量着老大丁武,他們很奇怪老大現在的態度,平時進來的新人至少要睡上三天的地板纔有資格上牀鋪睡覺,而看丁武現在的態度,似乎是想讓對方直接睡牀鋪了。不過,他們並不敢提出任何質疑或着反對的意見,因爲他們知道在這號房裡丁武絕對是那之最強最有力的拳頭,沒有人敢忤逆。
直視了數息,方石才輕吸一口氣,緩步向裡頭走去,然後在丁武對面的牀鋪坐了下來,語氣平靜地說道:“謝謝。”
丁武輕笑一聲,將手中殘留的菸蒂丟掉,若無其事地說道:“犯了什麼事?”
方石一邊整理着牀鋪上的東西,一邊回道:“打架。”
“哦。”丁武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身手很不錯,應該是把別人給揍了吧。”
方石動作一緩,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自進這號房他也就跟剛纔的胖子動了兩手,而對方就可以做出如此判斷,那麼對面的這位長相普通的男人伸手應該也不錯了。
“算是吧。”方石模棱兩可地說道
寧武倒是沒有在意什麼,只是語氣微微一轉,說道:“劉正,讓我好好整整你。”
“劉正?”方石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略微詫異,一方面是他並不認識劉正,劉正爲何要整他?另一面對方竟然如此坦白地告訴了他,面色還如此之平靜,就像是述說平時的家常似的。
“怎麼?不知道劉正是誰?”寧武頓了數秒,見方石似乎真的不知道,才繼續說道:“他是這城南看守所的所長。”
方石聞言,心中略微一沉,這纔剛被送到城南看守所,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而且還是看守所的所長,看來現在身處的這看守所已經與寧家串通一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