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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在路上和姐姐耽擱的時間挺多的,所以等我到了東區食堂時,那些上完課的同學們,都已經涌進了食堂。
讓姐姐先去佔據兩個靠窗的位置,而我則拿着餐盒去排隊買飯。
食堂的飯菜是真的談不上美味的,白菜用刀剁碎,排骨百分之九十的肉都被剔了下去,就連豆芽的腳,也都沒切。
當然,小炒也是有的,不過就是等着比較麻煩。
隨意的要了兩個菜,說是一葷一素,其中的那個葷菜,就跟油渣白菜沒啥區別,披着葷菜外衣的素菜而已。
就跟食堂裡的包子,也不過是饅頭派過來的臥底。
不過好在都已經習慣了。
我將飯盒推到了姐姐的面前,她拿着不鏽鋼的筷子,輕輕的在菜裡撥了一下,看着所謂的土豆牛肉,無奈的感嘆着,
“食堂真是越來越水兒了啊!”
她一邊感嘆,一邊將碗裡的所謂的‘牛肉’不停的往着我的食盒裡挑,
“聽淺淺說,她以前小的時候,這食堂的土豆燉牛肉還是很不錯的,我去年剛來的時候,這土豆燉牛肉雖然牛肉少了點,但也還是真牛肉,現在呢,直接上豬肉了,還有臉掛牛肉的招牌!”
“掛着羊頭賣狗肉唄!”
我輕輕一笑,伸着筷子夾住了姐姐的筷子,微微的搖了搖頭,
“行了行了,你都把肉給我了,你不吃嗎?”
“不吃!”姐姐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他們要是真掛着羊頭賣狗肉,我心頭至少還能平衡一點,再怎麼說,狗肉和羊肉相比,也比豬肉和牛肉的價格差距小吧!”
利益當頭嘛,都能理解,豬肉能賣牛肉價的地方,可不多,食堂就是其中一個。
“趕緊吃飯吧,哪有那麼多憤憤不平!”
我趕緊的催促着姐姐,同時也將食盒裡的紅燒茄子往着她碗裡夾。
“我就是覺得,他們這樣……唔!”
我夾着一塊土豆塊,直接塞進了她的小嘴兒裡,將她沒說完的話給堵了回去。
姐姐嘴裡嚼着土豆塊,我看了她一會兒後,便也也低頭吃了起來。
吃飯的話,我是吃得比較快的。
吃完了之後,我見姐姐還在吃,便將一旁秦萌萌的餐盒拿了過來,
“淺淺姐不用帶嗎?”
“淺淺回家吃了!”
姐姐小嘴兒裡一邊嚼着食物,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孫覺淺的家就在學校的家屬區裡,回去吃飯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除了要給秦萌萌帶午飯以外,我還得給趙闊和劉唯一帶。
趙闊的話,就帶點熱粥,劉唯一……嗯,我眼角的餘光撇過了一個麪食的窗口。
想到上次他給趙闊帶的那個肥腸面,我便忍不住跑到了窗口前,直接要了一份肥腸面,
“打包帶走。”
“好嘞!”
一個帶着口罩和頭套,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大叔回答了一句後,便走進了後廚。
很快肥腸面便被端了出來。
老實說,食堂的肥腸面,不論是從肥腸的量上,還是從肥腸的味兒上,都遠遠的比不上那天劉唯一給趙括帶的。
不過,對於不喜歡肥腸味道的人來說,味道還是很大就對了。
比如說姐姐,我才一走近,她就擡起腦袋,皺着眉頭看着我,
“弟弟,你是什麼時候學會吃肥腸的?”
“我不吃啊,我給舍友帶的。”
“嚇死我了!”
姐姐一副心有餘悸的撫摸着飽滿高聳的胸脯,
“我還以爲你喜歡吃肥腸了呢!”
我輕笑着重新坐在了姐姐的面前,姐姐看了一眼我手邊的那盒肥腸面,小手放在嬌嫩的小瑤鼻前扇了扇,將面前的飯盒輕輕一推,
“算了,我不吃了!”
“吃飽了嗎?”
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大概是因爲我手裡肥腸的味道破壞了她的食慾吧。
“差不多了吧,一點也不好吃!”
姐姐將飯盒的蓋子蓋上,
“知道嗎,在很多人的眼裡,食堂並不是一個享受食物的地方,而是一個不至於讓自己餓死的地方。”
這話倒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細細一想,倒也覺得她說的挺對的。
飯盒收好了之後,我們便一同離開了食堂。
在送姐姐回宿舍的路上,姐姐一直都在表示着自己對肥腸的討厭,並且千叮萬囑的命令我,絕對禁止吃肥腸。
對於肥腸的味道,其實我也不喜歡,但是還沒有達到姐姐那種一聞到就想吐的地步。
不過對於鐵板魷魚,我卻無比的厭惡,每次聞到那個味道都會忍不住繞道而行。
我想,姐姐對於肥腸的厭惡,就和我對於鐵板魷魚的厭惡一樣吧。
不管在別人的眼裡多麼的美味,可是自己的嗅覺和味覺就是接受不了。
將她送到了女生宿舍樓的大門口時,姐姐突然問我今天晚上的選修課,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對於傳統文化,其實我也特別的喜歡。
這種喜歡,大概是可以追溯到我的摯友武靈楓突然喜歡上了唐詩宋詞開始吧。
“嗯!那就拜拜了?”
“不擁抱我一下嗎?”
“擁抱……的說!”
姐姐有些遲疑的看着我手裡提着的肥腸面。
最後,她秉着呼吸,鼓着小臉上前一步,在快速的抱了我一下後,便趕緊的退了回去,對我囑咐着,
“記得回去洗個澡,把衣服也換了啊!”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擡手聞了聞自己的衣袖,
“有這麼誇張嗎?”
姐姐小臉上寫滿了嚴肅的對我點了點頭。
以前只聽她自己說對於肥腸怎麼怎麼的不喜歡,卻沒想到她竟然討厭到了這樣的地步。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買這個了。
“好吧!我點了點頭,我會記得的。”
“拜拜!”
姐姐站在鐵門裡,提着給秦萌萌帶的午飯,輕輕的對我揮着手。
“拜拜!”
我回應着她,站在原地面帶微笑的看着她走進了宿舍樓的大門。
時間已經不算太早了,看不見姐姐的背影后,我便轉身,快步的往着宿舍趕去。
我額頭上帶着些微細密汗珠,伸手打開了宿舍門。
不出所料,趙闊已經起牀了,他只是穿了條鬆垮垮的灰色沙灘褲,光着膀子坐在電腦前。
屏幕上顯示的,是他遊戲單排第一名的畫面。
而他本人,則是靠着椅子靠背,微微後仰着低頭玩兒手機。
我將食物放在了劉唯一的桌上,然後擡手打了打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劉唯一,喊了一聲,
“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