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伏下身子緊緊摟住李飛。
李飛揹着許柔往對面山峰走去,許柔的嬌軀緊緊貼着李飛,李飛只覺得許柔嬌軀靠在自己背上,給了他一絲異樣的感覺,許柔的呼吸似乎也微微粗重了些,她的臉正好靠在李飛的脖子上,隨着呼吸一股一股的熱氣撲進李飛脖子上,癢癢的很是舒服。
李飛有些享受許柔躺在身上的感覺,許柔也默默看着李飛,渾然忘了腳下的萬丈深淵。
只有許柔自己心中知道,此刻走在鐵索橋上,雖然危險萬分,但突然間她卻多麼希望這段鐵索橋好長好長,永遠也不要有盡頭。
她靜靜的伏在李飛的背上,傾聽李飛的心跳,呼吸李飛的味道,然後偷偷的用眼角餘光打量李飛,永遠也不會膩。
然而美好的事情總是短暫的,許柔甚至以爲李飛還沒走上鐵索橋時,李飛的聲音已在耳邊響起來:“許柔,到了。”
“哦……謝……謝謝你!”許柔驚了一下,趕緊從李飛的背上跳下來,哪怕她心裡多麼不願意,但終點終究是到來了。
許柔從李飛背上跳下來,劉姐趕緊跑過來躲進李飛懷裡,用小小動作宣佈李飛懷抱的歸屬權。
許柔的眼睛裡則悄悄的飄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淡……
走過山峰後,好一片美景映入眼簾,一條羊腸小道彷彿曲徑通幽,衆人彷彿在雲山霧裡,各種新奇有趣的植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赤橙黃綠,交相輝映,當真是難得一見的世外桃源。
此刻見四周景色驚豔,一羣人頓時忘卻了渾身疲憊,不知不覺走進深山頂部,一個小小的村落映入眼簾,似乎早有人知道這幫人會來,趕緊跑進村裡去通報去了。
沒一會,一個穿着中山裝解放鞋的老頭跑出來:“喲!王書記來了?趕緊到村委去歇歇腳。”
看起來王書記是稀客,走進村委,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沒啥果子,
便把自家做的鹹花生酸蘿蔔招待客人。除此之外居然還有醃好的野豬肉,一股香味四溢,頓時讓人流出口水來。王哲問:“樑大爺呢?怎麼沒來?”
一個小孩說:“太爺爺在家裡養着,你們等着俺就去叫太爺爺來。”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不多久,便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快步走來。
老人岣嶁着腰,但臉色十分紅潤,雙目炯炯有神一點也看不出有一點老態,倘若把頭髮染黑決計不會有人相信這是個老人家。
雖然岣嶁着身子樑大爺仍是健步如飛,來到王書記面前拱手爲禮:“王書記真不好意思,俺最近腰的老毛病又犯了,沒下山去迎接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樑大爺是上樑村村長。
他當上樑村村長的時間大概比小樑的年紀都要大兩圈。
王哲說:“沒事,這不我招來了幾支有意向來咱土龍鄉投資的金鳳凰,因聽說麻雀嶺風景好,而且樑大爺打的野味味道好,所以特地跑上來嚐個鮮。”
樑大爺哈哈大笑:“山裡別的沒有,野味管夠。”
當下王哲把李飛與許柔劉姐等介紹給樑大爺。末了,小樑在背後加一句:“太叔叔,這位就是黃大爺經常提起的,對我們上樑村有恩的李飛。”
樑大爺頓時大爲驚訝,隨即竟是要跪地給李飛磕頭。李飛這哪受得起?樑大爺的歲數就連黃大爺都得恭敬的叫聲“老大哥”,李飛趕緊站起高聲道使不得使不得,硬是把樑大爺從地上拉起來。
自又是一陣千恩萬謝,讓李飛與劉姐體會到山民淳樸的性格。
此刻正好臨近晚飯時間,婆娘們把野豬肉、兔子肉野雞肉都燉了下鍋,頓時香氣四溢,美不勝收。
李飛問:“大爺,你今年高壽?”
樑大爺摸了摸鬍子:“好像是一百零一,又好像是一百零二,哎年代太遠記不清楚了。”
李飛等人更是肅然起敬,百歲老人啊身子骨還硬朗,聽說當年更是打鬼子的功臣。小樑說:
“當年一個連對一個團與鬼子在鐵索橋決鬥,太叔叔一雙駁殼槍,一打一個準,鬼子在樑大爺手裡折了二十多個,後來和鬼子一個大佐白刃戰,太叔叔威猛啊!一個戰倆,手中一把鬼頭刀生生剁下一個老鬼子的腦袋,另一個年輕的鬼子用槍打了樑大爺的腰兒,然後帶着大部隊逃跑了……”
衆人這才知道,樑大爺的傷原來是當初被鬼子偷襲留下的。
另一個過歲數的老人也笑起來:“樑叔當年可是戰鬥英雄呢,鬼子在整個區城懸賞要他腦袋,他就戴頂帽子,鬼子眼皮底下看戲,炮樓底下剃頭,順便還把鬼子小隊長給打死,那可是單槍匹馬呀!”
一個小娃娃也笑起來:“我太爺爺現在也厲害,一個人提把鋼叉進山,熊瞎子望風而逃。溝子裡,也還埋着許多鬼子的屍骨呢!”
所有人看着樑大爺的眼神頓時就變了,這是老英雄啊!
樑大爺身上一定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動人故事。李飛突然問:“樑大爺,按道理你參加抗戰年代久,加入的又是G黨,應該去首都纔對啊!怎麼……還在麻雀嶺?”
樑大爺不說話,過歲數的老人卻皺起眉來:“老哥哥放不下我們,當年就沒走出去。要是他走了,我們全村的人都得餓死。”
李飛豁然開朗,麻雀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交通十分不便,即便現在這個年代,村裡用的都是煤油燈,電話機也上不來。
更別說那個年代,恐怕也是自給自足,食物靠的是山中野味以及種的少量莊稼。
作爲捕獵能手,倘若樑大爺下山了,領軍的人物沒了,上樑村村民日子就更加難過。
這一想,對樑大爺的尊敬更是深了幾分。因爲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抵擋得住榮華富貴的誘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