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當然不可能把劉姐支走,而且就如今而言,相對許柔,劉姐與李飛的關係無疑更深,他與劉姐已經有了最親密的接觸,而與許柔?
或許許柔曾也是李飛的女神,也曾在法蘭克摟過甚至親吻過許柔,然而,與劉姐相比卻是太過淺薄。兩相選擇下,只能選擇劉姐。
只是心中微微嘆息:恐怕此刻自己與許柔再也沒有機會了。
看見李飛的裝瘋賣傻,以及很顯然與李飛極爲親密的劉姐,許柔的眼神一凝,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是李飛會來。然而很快,許柔的臉上就升起笑容,像是完全與李飛只是普通朋友一樣,不但落落大方與李飛和劉姐握手,還順勢調侃了李飛兩句。
只是,自打李飛與劉姐出現後,許柔無論正眼還是餘光,均是從不離李飛左右。
李飛不傻,能感覺到許柔看着自己眼神時,閃過的那道哀怨與含情脈脈,但李飛除了裝瘋賣傻之外,還能做什麼呢?
王哲帶領李飛幾個,開着拖拉機一邊走一邊聊。問起王哲怎麼會從頓河區區委書記掉下來?王哲指是搖頭,嘆息不已。很顯然自從徐保國調任明珠後,王哲仕途一片黯淡,再加上當年被張兵抓捕誣陷,雖說後來證明王哲是清白的,但大家也都知道王哲得罪了大人物,所以這些年,王哲的仕途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吶!
提過了王哲的事,王哲問及李飛這兩年去哪了?至始至終,王哲都不知道李飛猛虎公司BOSS的身份,更不知道李飛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於是李飛只推脫說,自己這兩年出國了一趟,做些小買賣發了點財。但儘量說得平淡,恐怕整個車子裡,只有許柔知道這個男人身上發生的那些堪稱傳奇的色彩。
一路上桑塔納也是十分顛簸,王哲滿臉歉意的對劉姐許柔說:“不好意思,車子破了點。”當初差點王哲連一輛桑塔納都沒申請下來,到時候進山
下鄉,領略土龍鄉的風貌可真要靠農用拖拉機了。
區委區政府根本不覺得沒泥腳子王哲能引進多大的金鳳凰。
更何況,頓河區也沒有梧桐樹。
劉姐與許柔自然是搖頭表示不介意。
車子沿途前行,往外看去,只見整個土龍鄉內連一棟超過十層的建築都沒有,除了延伸到區委區政府的一條主幹道還算條公路,其餘的道路與農村的泥巴路也沒多大區別。
好在這輛桑塔納2000底盤高,否則非得趴窩不可。
不過四周的風景倒是極爲秀麗,依山傍水,前方一座高山直插雲霧之中,很有巍巍山嶽的感覺。而且山頂還流下四季都冒着熱氣的溫泉,那可是真正的硫礦泉,對皮膚病患者極有好處。
聽王哲介紹,戰爭年代這山裡躲藏了許多革命戰士,他們依靠對山林的熟悉與鬼子周旋,曾有一個連擊退鬼子整個師團的神話。即便現在,山頂上也有許多烈士的後代,他們不願意離開山頂,世代守護自己先烈的陵墓……
突然,前方車子排起了長龍,許多附近區市進山泡溫泉的車子停下罵罵咧咧的。穿着交警制服的警察面無表情的開着罰單。至於是什麼名目的罰單?沒人知道。大略這是交警支隊的創收方式。
一個司機問:“憑什麼罰我們?”
“違規。”交警直接伸手:“交兩百。”
司機有些不情願的掏出錢包:“麻煩給我張發票。”
“還要發票?”交警眼睛圓瞪:“要發票行啊!罰五百。”
司機臉色一變,見這幫交警凶神惡煞的,乖乖低頭交了兩百元走了。
年輕的交警走到桑塔納面前,伸手勾勾手指:“罰款,兩百。”
王哲的臉色就黑了,越是經濟欠發達的地方其實越黑暗。
王哲把腦袋伸出來,說:“我是土龍鄉黨委書記王哲
,這幾位是請來的投資商,麻煩你們——”
“喲!他媽的書記就了不起?”年輕交警根本不把王哲放眼裡,聽說是投資商後眼睛更是放光,在車子裡瞅了瞅,嘖嘖道:“一輛破桑塔納超載,罰款一千。”
“這是區裡的投資商。”
王哲急了。年輕交警滿臉冷笑:“你以爲我傻啊!要真有分量的投資商,區裡只派一個黨委書記一輛桑塔納?少廢話,交錢交錢。”
王哲摸摸口袋,沒錢。這時李飛遞了十張大鈔過去,默不作聲。年輕交警這才冷冷笑着,盯了許柔與劉姐兩年,才讓開道兒。
遠遠的,還能聽見交警的議論聲:“看見沒?他媽的,車子裡那兩娘們真他媽水靈,真想玩她們……”
“要不攔截她們的車子?”
“暫時別……先記下號碼,查一下他們的底……”
這些話只有李飛聽見。李飛閉着眼睛就當沒聽見。王哲苦笑着說:“幾位貴賓看見麼?這裡就是太黑暗,官僚作風太嚴重,以前有很多投資商看中了這裡的旅遊開發資源,但這裡的投資環境太惡劣了,把那些投資商都嚇跑了!”
這是王哲的肺腑之言,倘若是別人王哲恨不得把頓河區黑的說成白的,把這說成人間天堂。但這次來考察的都是老朋友,推心置腹,這裡的黑暗面王哲不會對別人說,對李飛等卻是全部坦白。
他寧願這次投資黃了,也不願意坑李飛和許柔。
畢竟,一場投資下來那可就是鉅額數目啊!可千萬別肥了區裡那幫老爺。
李飛點點頭:“區裡的領導難道就沒打算改善嗎?”
“改善?從何改善?越是這破地區,裙帶關係越嚴重。”說完,王哲輕輕嘆口氣,眼裡有對前程的迷茫……
李飛也說不出話來,倘若當年徐保國還在西昌任職的話,李飛或許能說上兩句。但如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