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落在蒼白的波斯地毯上,淡淡的暈開,形成一朵朵妖冶駭人的血花
她,依舊沒有哭
只是,眼角稍稍有些泛紅,秀麗的眉宇間,一直一直顫慄着,抽搐着
至那以後的很多天,她都沒有再見過自己的那名義上的父親。
那個女人賀瑤清,也消沉了。
她總是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從太陽初升,一直到夕陽西下,再到深黑的靜夜。
一整天,不發一語,臉色,一天比一天慘白,曾經豔麗的嬌容也似乎越漸憔悴。
甚至於,屬於她的一貫遊戲竟也倏地,中斷了
偶爾,她擡眸,訥訥的看一眼落地窗外,空洞的眼神,帶着幾分焦慮
慕靈理不清她這脫軌的行爲意義,更加看不懂這個女人的心思,然而,她更加無心弄懂。
這些所有,都與她,毫無一絲干係
她,永遠只是一個人
就算,她丟了死了,也永遠沒有人會問津,也更加沒有人會如此,一直等候,一直等候
是夜,凌晨兩點。
慕靈埋在被褥裡,輾轉反側。
今夜,她竟然失眠了
太詭異了,活了十五年的她,第一次有了失眠的感覺。
心跳,有些壓抑,呼吸,好似隱隱的,有些泛痛。
“小姐,小姐找找到姑爺了”倏地,靜謐的宅子裡,一道男人驚慌的大喊聲頓然響起。
慕靈一驚,下意識從牀上彈起身來。
水靈的大眼,空洞的看着黑洞洞的前方,莫名的,心,更是慌亂得厲害,一陣加速跳動着。
半響,房外的走廊處,凌亂而急切的腳步聲的響起。
“在在哪裡回回來沒有”隱約聽到樓梯口處傳來焦急的腳步聲以及顫慄的問話聲。
屬於賀瑤清的。
“小小姐,他們打電話來說在海邊發發現了姑爺,還,還說,請請小姐和小小姐親自過去一趟”彙報的傭人,一直低埋着頭,戰戰兢兢的杵在樓下,顫慄着聲音彙報着電話裡的一切,口齒卻好似有些不清。
下一瞬,慕靈拉開被子,倏地至牀上一躍而起,直奔門外。
從來,她都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的一切都與她慕靈,毫無一絲干係。
因爲,就連這個提供精-子讓她誕生的男人也絲毫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每一天,任由着其他女人在她身上狠狠的鞭撻,抽打,而他,永遠只是選擇冷眼旁觀,因爲,他的眼中,只有那個女人,那個叫夏茹的女人
“備備車”賀瑤清的聲音,也顫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