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同學半夜拉尿被人打
我們的學生宿舍是個四方型的院落，是二層樓，三面是房，一面是牆，主樓朝南，中間是一個天井，石條鋪成的。院落有二個出口，一頭通食堂，一頭通*場。朝南主樓的下面分隔成四間宿舍，住着高二的學生。一個樓梯通向二樓，住我們高一年級學生。天井對面樓上是住着女生。我們與女生宿舍可以隔窗對望。
這二樓是大整間，大通鋪，木頭做的高低牀，並排緊連在一起，人從牀的一頭爬進爬出，通鋪只有窗口處斷開，圍成一圈，能住四五十人。這寢室就是我們的家，熱熱鬧鬧的，課餘時間有的聊天，有的下象棋下軍棋，有的站在窗口張望。午餐晚餐開飯時，大家端着飯盒坐在牀沿上，就着自己帶來的菜吃。晚上一熄燈，值班老師走了以後，我們就開始說說笑笑，有的講故事，有的議論對面女生。過得挺輕鬆有趣的。
這個樓有一個缺點，就是沒有廁所衛生間，沒有自來水，早上起來洗漱要到學校食堂邊上的一口方塘裡，舀着那水涮牙，用毛巾直接在塘裡洗臉。邊上是一口井，井邊是一個長長的水泥臺子，供大家洗衣。平時內急了要上廁所，則要到*場邊上，那裡纔有一長排的廁所，頭上是小便池，其餘全是木頭做的座便式。平時晚上小便，我們男生通常是跑到樓下的天井就撒，誰也不願意多走幾十米遠的路，黑燈瞎火的到廁所去。好多次，夜深人靜，能聽得到天井傳來沙沙沙的小便聲，初聽還以爲是下雨了呢。到了冬天，晚上起來衣單風冷，更加不願意跑遠進廁所了，說不定一去一來受涼感冒呢。膽子大的同學懶得連樓下天井也不願意跑，就在樓梯口悄悄地撒了。時間一長，那天井就臭氣哄哄的，尿臊味瀰漫。這樓上女生們就有意見了，引起強烈不滿，說整天聞男生的尿臊味，是影響她們的身心健康，報告了學校。於是學校禁止在天井撒尿，並讓學生在天井大搞衛生，衝涮乾淨。還讓班幹部負責，捉住有誰小便，就在學校點名批評。這樣一來，情況有所好轉，大多數人就跑到離寢室最近的*場角落小便了。有一些同學還是改變不了，外甥打燈籠——照舅（舊）。
有一天晚上，應該是半夜了，我們被一陣吵鬧聲驚醒，只聽得樓梯上傳來噪雜的聲音，接着我們的宿舍門被踢開了，衝進來七八個樓下的高二同學。我們鬧不清是發生什麼事了，紛紛從被窩中探出頭來觀看。他們威脅着我們誰也不準動，都老老實實在自己的牀鋪呆着。幾個人在靠牆一排高低牀裡翻看，在檢查到一個叫水榮的同學那裡，他們馬上就高叫起來：找到了，找到了。幾個人一擁而上，把那牀鋪上的水榮拖下來，一陣耳光與拳腳。邊打邊罵水榮缺德耍流氓，是個下流坯。
這時我們才知道事情原委，原來，那水榮晚上內急了，想拉小便，這傢伙別說跑到樓下天井，連出去到樓梯口也不願意，就在自己牀鋪的牆上撒尿了，那尿就順着牆往一樓滲下去，估計是那尿量比較大，流到一樓同學牀頭被他們發現了，於是就衝上來教訓。水榮這傢伙平時就是個滑頭不正經，油腔滑調，一張嘴無人能敵，愛耍無賴，平時端個飯盒看到別人有魚肉等好菜，走到別人那裡，不經同意就吃，沒米了就掏別人的米去吃，別人說他，他就嬉皮笑臉說，吃也吃了，難道再從肚子裡挖出來？以後他有好菜，也讓同學吃。那米就算是借的，有米了就還。一頓拳腳修理後，水榮的被子也被氣憤的樓下學生扔到一樓的天井了，同學都說他活該，太下流了。第二天高二同學報告了老師，學校還通報了這事，水榮的洋相是出足了，這醜是出大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前幾年我們學校校慶，以前的老師學生紛紛參加，這水榮大模大樣地坐在了主席臺上，他怎麼會在上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