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頭,不打折也行,讓這個小姑娘給我們狼哥揉揉肩、捶捶背,我們不要她幹其他的啊。”耳釘男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也不管爺爺是什麼反應,突然間起身往唐潯兒站立的地方躍去。
唐潯兒拔腿想跑,可一個小女孩兒怎麼跑得過一個成年小夥,還只來得及跑出一步,就被耳釘男抓住手臂,拖着往那邊走去。
爺爺聽到了耳釘男的話,轉身,想把唐潯兒拉到自己身後,可惜他的腿腳太不便了,根本快不過耳釘男,他邁動着蹣跚的步伐,想去把唐潯兒拉回來,卻被耳釘男一把用蠻力推開。
“撲通!”爺爺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可他顧不得這些了,他想爬起來,卻爬不起來,他用手、用膝蓋在地上爬動着,老淚縱橫的喊道:“幾位爺啊,放過我的孫女吧,她還只是個小孩子啊!”
不遠處,林巧將手中的王老吉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她的俏臉上佈滿了從未有過的寒霜。
而我們幾人的面色都沉了下來。
唐胖子騎着自家的小電動車,吹着口哨,一路優哉遊哉的趕回了家。不是他不急,而是他急也沒用,反正這輛車就只能開這麼快。
回家拿好煤炭,估摸着今天晚上要用的量應該夠了,他便出了家門,剛想出發,手機響了起來。
“喂,是哪位啊?”
“唐胖子,你欠我的錢,到底什麼時候還?”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唐胖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攏,他沉思了一會兒,而後開口說道:“強哥,你放心,一星期之內就會還你的。”
“哼,希望你不要食言,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家人會不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對面的那人一下子掛斷了電話,唐胖子的你字還沒說出口,就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唐胖子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只是,他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發動小電動車,往燒烤街的方向駛去。
大約十幾分鍾後,他趕到了燒烤街,他停好車,拿起裝着煤炭的袋子,加快腳步奔向攤位,他不知道爐子裡的炭火還有沒有,要是燒完了,爺爺不能及時爲顧客送上食物,那就不好辦了。
不計較的人不會計較太多,計較的人可能就會惡語相向了,他可不想讓爺爺和妹妹承受惡言惡語。
燒烤街外圍着不少人,唐胖子正納悶着這些人圍在這裡幹什麼時,突然發現立在人羣中央的赫然便是自家那把印有美味燒烤字樣的大傘。
出事了!
唐胖子臉色猛的一變,他扔掉手裡的袋子,雙手撥開圍觀的人羣,奮力向裡面擠去。
穿過重重人羣,他看到了裡面發生的一幕,讓他心中燃起滔天怒火的一幕。
自家的燒烤攤內的桌子、椅子幾乎全被掀翻在地,五、六個混混打扮的人趾高氣揚的站在那裡。一個混混站在最左邊,他抓着唐潯兒不肯鬆手,唐潯兒在拼命掙扎,卻無法逃脫他的魔掌。
另一邊,
兩個年輕小夥正在與這羣混混對峙。兩人的背後一個女孩正在扶起摔倒在地的爺爺。
唐胖子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是這羣混混砸場子!
只是當他看到那幾個與混混們對峙的人之後,他愣住了。
那個混混拉着小女孩,之前我們光顧着老爺爺,卻不小心讓小女孩被抓走了。
這羣人,真的是禽獸不如!
我怒火中燒,牙齒咬得咯咯做響。
我動了!以百米起跑的速度衝到了這羣混混的最左邊,這也是離我最近的地方。
我的目標是那個抓着小女孩的雜碎。
我甚至還沒做出起跑動作,右腳後腳跟往後猛力一蹬,人便已跑了出去,像一隻離弦的箭,爆發出讓人不可思議的速度。
轉眼間,我便到達了那個混混的跟前,伴隨我而來的,還有我的一記直拳。
混混纔剛剛反應過來,左臉便捱了一記拳頭,還是那種含怒出手的剛拳。
“噗”他的身子踉蹌着倒向一邊,兩顆牙齒從他嘴裡飛出,在劇痛中他鬆開了抓着唐潯兒的手。
我抱起唐潯兒,迅速後退,退到了英俊男人那一邊,我將唐潯兒放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着急的問道:“小妹妹,沒哪兒受傷吧?”
唐潯兒搖了搖頭。
我又趕快跑到爺爺身旁,幫女孩一起扶起爺爺。
“唐胖子!”我驚訝地喊道。
兩人同時驚呼出聲。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了?”我問道。
唐胖子翻了個白眼,說道:“之後再跟你說,先解決那些混混,這個是我的攤子,他們居然敢打傷我的爺爺!”
“認識。等下再跟你說,先應付眼前的局面。”唐胖子略一失神,即刻恢復了正常,對我說道。
我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到對面的幾個混混身上。
“爺爺,有傷着哪兒嗎?我要送你去醫院看看。”唐胖子一臉緊張的問道。
“我沒有大事,多虧了這幾位小夥子和這幾位姑娘啊,不然就…”爺爺有些哽咽的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胖子看向林巧,沉聲問道。
林巧掃了一眼不遠處在憤怒叫囂的混混,斟酌了一番字詞,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耳釘男被人一拳打得轉了個180度,還缺了兩顆牙,這讓衆混混氣憤不已。衆混混剛想衝過去幹那小子一頓時,狼哥出手攔下了他們。
作爲一名小頭領,狼哥還是有點眼力的,對面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似乎都不是一般人。從着裝上初步判斷對方的實力,這是黑道中人必須學的一點,否則某天惹了你惹不起的人,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狼哥擁有一點兒眼力與頭腦,因而他可以成爲團體中的小頭領,而其他幾個混混不具備這些東西,所以他們只是底層的混混。
可自己的兄弟現在被打傷了,狼哥還是要討回一點面子的,至少他現在有了一個向對方發難的理由。
“幾位,我想,你們傷了我的兄弟,總得給個解釋吧。”狼哥雙手環在胸前,緩緩的說道。
“解釋?那你們欺負小孩,推倒老人該怎麼解釋?”站在最前的歐陽沐晨冷笑着說道。
“他們若是受了傷,醫藥費我來賠,可問題是他們受傷了嗎?現在我的兄弟可傷得不輕。”狼哥用手指了指在一旁哀嚎的耳釘男,面有慍色的道。
歐陽沐晨臉色有些發青,他要讓這些小混混知道什麼人是他們惹不起的。剛欲開口,卻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只見我從他身後走出,臉色如常,平靜如水面。
“我來收拾他們吧,他們身上有東西,你出手可能會受傷。”
我要發怒了,有人要倒黴了。
一旁的林巧心裡如是想道。她知道,每次我平靜到極點的時候,也是他心裡怒火最盛的時候。
“狼哥。就是他!!”黃髮青年的嘴裡這時突然蹦出一句話。
“什麼他?”狼哥有些不滿黃髮青年的突然出聲,皺着眉道。
“他就是……”黃髮青年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大聲說出來爲妙,因而他壓低音量,用只有衆混混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他就是那天在公交車上揭發我,然後把我送進局子的小子。”
之前我打傷了耳釘男後一下便跑得沒影,衆混混差不多都未來得及看清我的臉。之後我又一直側臉對着衆混混,直到現在我從後面走上前來,混混們纔看清了他的模樣,黃髮青年凝視了我一番,認出了我。
“是他?剛想着要是碰到了該咋收拾他呢,現在他倒主動送上門來了,老大對我說了,遇到這種挑釁咱們三龍幫威嚴的人,就要狠狠的打!知道嗎!”狼哥一臉殘忍的說道。
現在,他沒有顧忌了,可以放開手打。首先,是這個小子主動提出來要打架,又不是他要打架,況且他沒想到這個小子就是挑釁他們三龍幫威嚴的那個傢伙,按照老大的命令就是抓到那個小子就往死裡打!現在他有了幫裡的老大撐腰,那個男人就算再有勢力,也不會愚蠢到爲了一個毛頭小子來跟他們三龍幫作對吧。
“你們幾個,這個小子曾做過一些冒犯我們三龍幫的事,我們貪蛇老大點名要教訓他,希望先生能賣我們老大一個面子。”狼哥一句話暗示了陳宇不要輕易去插手,自己背後可是有人撐腰的。
我的嘴角浮現一個玩味的笑容。
我順着聲音望去,發現了那個染着黃頭髮的混混,我努力回想了一番才記起來,那不是……剛開學我來學校時,那個在公交車上被我抓住的小偷麼。
“你是嫌在局子待了兩個月還不夠是吧?那要不要進醫院去住兩天呢?你們要不要一起!”我咧開嘴笑了。
“你……”對面的黃髮男人一聽這話,體內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他摸了摸臉上已被包紮過的傷口,眼神怨毒的盯着我。
傷口是他那天被李鍾摁倒在地,臉與地面摩擦後造成的。他不恨抓了他的李鍾,他只恨揭發他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