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盯着前方,雖然前方是一片黑暗,不等走近看不到具體的事物。
而同時,我也打量起四周來,河面經過的四周也幾乎都是石壁,是天然的洞穴,可以看見被打磨得光滑無比的岩石。
河水在靜靜地流淌,沒有浪花,只有漣漪,將小船上的我們送往未知的黑暗地帶。
我不禁感嘆了一聲,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村莊的地底下居然隱藏着這麼大的玄機!這種奇異詭譎的地方,如果讓外界知道了,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外界那些不相信鬼神的言論會被徹底推翻。
你說這世界上沒有鬼,那你告訴我這個洞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是羣衆演員扮演的?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林老頭嚯地一下站了起來,那把木劍也被他抓在了手裡。
有情況!我見狀也站了起來,手裡拿着一把一個手臂長的錘子。這把錘子是我從那個大殿裡拿的,只是一直被我別在腰上。
而黃三兒的手裡拿着一根白骨,額……這是一個骷髏人的,它被林老頭給一劍砍得散架之後,黃三兒就順手撿起了它的一根肋骨,當做武器用。
我用古怪的眼神瞅了他那把武器一眼。
眼前的黑暗逐漸散去,而一個隱隱約約的白點出現在我們眼前,隨着我們的靠近,那小白點也就越發清晰。
是我們看到的糉子!
我們嚴陣以待,霎時間就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白影居然沒有主動朝我們攻擊!
我們離它越來越近了,但是這時我們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它在移動,而是我們的小船在動。
它的身體停留在靠近河岸的半空,一動也不動,我們走近了居然才發現,這只是一具死屍!
這是一具女死屍,她已經死了,但是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她的身體居然沒有完全腐化,她身穿古代的白衣裝束,從臉模子來看,生前應該還是一個美女。
死屍被一根從上空放下來的繩子勒住了脖子,吊在半空,而我們擡頭一望,卻看不到那根繩子的盡頭。
我們的心裡一陣發麻,這得要多殘酷的手段才能把人折磨至死。這根繩子應該是從上面的某個地方放下來的,就是要讓這個女人在絕望中死去。
我們搖頭嘆氣,感嘆了一番之後便繼續前進,既然這具屍體對我們構不成威脅,那也無需再管它。
只是,當我們的小船漸行漸遠,直到與這具屍體之間已隔了一大片黑暗之後,這具死屍的腦袋突然動了動。
她那已經腐爛了一半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擡頭望了望上空,然後點頭,便掙開繩索,緩緩地往我們離去的方向追來……
我們的船現在已經走了個多小時了,卻還是沒有看到任何類似於出口的地方,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石壁,以及河岸上那一條條不知通往何處的路。
如果順着一條條路去找出口的話,那還不知道得找到什麼時候,所以我們就選擇最便捷的方式,直接一船坐到盡頭,能順着這條地下河
出古墓最好,就算是到了原始叢林我也願意。
可以事不如願,這裡除了石壁還是石壁,所以我們也就只好耐着性子繼續往前走。
正當我百無聊賴之時,坐在小船最後面的黃三兒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問道:“咋了三兒?”
黃三兒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囁嚅着說道:“林子,我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我眉毛一挑,問道:“哪裡怪了?”
黃三兒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總感覺我們的船下面有什麼東西在跟着我們,剛纔好像還有東西露出水面在觀察我們。”
我的身子一下就彈了起來,喊道:“你說什麼?”
黃三兒連忙叫住了我,要我別大聲說話。而這時林老頭也湊了過來,黃三兒就把他剛纔感覺到的說給林老頭聽。
林老頭聽後,面色凝重地說道:“不管是真的還是你的幻覺,還是多小心爲妙,這個地方的危險太大,稍不留神就可能會喪命。”
“黃三兒你繼續看着後面,林娃子你負責船的左右兩側,我來看前面,一定要擦亮眼睛,要是有什麼東西敢過來就弄死它!”
聽了林老頭這霸氣側漏的話,我們心中的膽怯少了幾分,多了幾分自信和勇敢。
“對,幹他孃的,不要慫!”黃三兒瞪着眼睛說道。但是下一刻他就蹲下去了,因爲水裡發出了響聲。
我和林老頭瞬間反應了過來,雙眼死死的盯着剛纔那片泛起漣漪的水面。
啪!聲音再次響起,卻沒有異變發生,眼尖的我卻發現那只是一顆石子罷了。
虛驚一場,我和林老頭淡淡的看了黃三兒一眼,黃三兒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剛剛他還說無所畏懼呢,結果一顆小石頭就把他給嚇成這樣了。
我們都笑着坐了下來,將注意力都放到了周圍的環境上。
河水靜靜流淌,只用聽覺太感受,這裡還真是一個好地方。
等等!聽!聲音不對!
之前我一直在用眼睛觀看水面的動靜,幾乎沒怎麼用耳朵,但是水面有些昏暗,所以就算有小動靜,我應該也看不真切。
但是當我用聽覺去感覺以後,我的感官有了不同的感受,好像我們的小船周圍有異常的響聲。
我衝他們兩人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趴在了船面上,用耳朵靜靜去聽水下的動靜。
耳朵裡傳來的依舊是潺潺的流水聲,但是我沒有起身,而是耐着性子在聽,果然,不一會兒,耳朵裡傳來了異樣的響聲。
就像是你處在一條安靜的馬路上,空無一物,但是這時,你的耳朵裡傳來了細微的汽車響聲,並且慢慢接近你。
你看不到它的光,只能聽到聲音。甚至還能根據它的發動機來判斷這大概是一臺什麼車。
現在我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我聽到了有東西從水底游上來而劃過水的聲音,而且隨着那個不知名物體的靠近,我該聽到了一種類似於堅硬物體之間碰撞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
…我們磨牙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但是更加尖銳與刺耳。
我心裡第一時間就下了一個判斷:這個東西一定擁有一口尖牙!
那個東西在我們的船底呆了一下子,然後就又走了,這時我才擡起腦袋,小聲地跟林老頭他們說明了情況,並且說出了我的判斷。
黃三兒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以爲自己之前見到的東西是幻覺,現在看來它不是。
而林老頭的反應卻出奇的平靜,他點了點頭,眼底抹過一絲讚賞。
我要他們兩個也俯下身子來聽,我們三人就這樣撅着屁股,趴在板子上。
而這時,我們屁股所對的船的左側,一個頭悄悄地冒出了水面,它看着我們的屁股,眼裡帶上了疑惑,
剛剛不還是三個人嗎?現在人到哪裡去了?
正當它要潛下去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林老頭的手飛速甩出,一塊鐵片破空飛來,瞬間便紮在了來不及躲閃的那個物體的頭上。
而我們聽到了一聲有點像鳥類鳴叫的痛苦的嘶喊聲。轉頭一看,我卻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
“哇靠,這是個什麼鬼東西!”黃三兒也被嚇到了。
我們面前的水面上,一條魚正在痛苦的翻滾,激起了水花,讓原本安靜的河水變得不再安靜。
它游到了石壁附近,用腦袋在石壁上蹭,似乎是想要把扎進它腦袋裡的鐵片給蹭出來。
藉着這個機會,我們看清了它的樣貌。這是一條身長有一米多的魚,它渾身上下佈滿青灰色的鱗片,與其他的魚沒什麼兩樣。
但是,它卻長着一個人頭!整張人臉像被刻進了它的頭部,而它的人臉上居然還露出了極爲人性化的痛苦表情。
它忍着痛,將頭上的鐵片給颳了出來,但是它頭部的傷口處血流如注。
它回過頭,用惡狠狠的眼光盯着我們,盯得我們心裡一陣發毛。
臥槽,我什麼時候被一條魚這樣嚇過,真的是。在這種關頭我居然還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魚能不能吃,有沒有人吃過。
……
它頭上流出的鮮血頓時染紅了河面,而它也不再隱藏蹤跡了,跟着我們的船一起前進,有一種要發起進攻的勢頭。
我本來也想和他怒目對視,來增強一下己方的氣勢,但是瞪了它五秒之後我就放棄了,因爲那張人臉實在是太醜了,已經醜到了一種不忍直視的地步。
那條魚還以爲我們是怕了它,越發兇狠地瞪着我們,同時還慢慢向我們這邊靠近。
它游到離我們的小船不足一米的地方,突然間跳起,張開大嘴,露出滿口獠牙,朝我撲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它爲什麼要朝我撲來,我眼疾手快地舉起手裡的斧頭,一下就把它給劈成了兩半。
鮮血濺到了我們的身上,而它的魚身也跌回了水裡。
我把斧頭扛在肩上,一臉傲嬌地昂起了頭。
林老頭臉劇變,他趕忙說道:“快,上岸!”
但是他的話音還未落,就已經被成片的怒吼聲給淹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