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有些沒有聽明白戚雪的意思,便傻傻地問:“你幫我,你打算怎麼幫我?”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等我的好消息吧。”戚雪賣了一個關子,好像她真有什麼好主意似的。
其實戚雪還沒有想好,但是她卻想利用這個機會,因爲她明白蘇詩茗很愛吃醋,絕對是一個打擊她的好辦法。這只是其一,還有一點就是可以讓小娜早些回去,看看她所說的花不完的財富究竟有多少?
玩心機,戚雪要比小娜高明多了。
雙人桑拿房裡的熱氣越來越濃,面對面都看不清人了,小娜說要出去。
戚雪卻說:“這纔剛剛加溫,你再忍一下,過了這陣子,會更舒服的。”
小娜相信了:“只是有點呼吸困難,好難受啊。”
“別急,待會兒我給你先按一下背,我的手法也相當不錯的哦。”戚雪爲了拉攏小娜,也爲了麻痹小娜,都要親自給小娜按摩了。
假如小娜換成是鄧小杰,那麼鄧小杰一定會高興的暈過去。
“我背上全是水。”小娜說。
“你真的還會回去嗎?”戚雪沒有順着小娜朝下說,她要問的話,都帶有明確的目的性:“難道南陵沒有你家好嗎?”
小娜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在每個人的心裡,外面的世界再繁華,最終還是家好。”
這句話觸動了戚雪,讓她想起了京城的親人,可是她迫使自己不要想,她怕自己的心變得太軟。
“你說的對。”小娜既然那麼說了,那就是說明她一定會回去,戚雪也就放心了,青龍幫難以支撐,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小娜的身上,戚雪不敢太過大意,她不想讓楚佑霖看她的笑話:“小娜,你趴下來。”
“呃!?”小娜一愣:“幹嘛?”
“我來給你按一下背。”戚雪說。
於是小娜趴了下來,戚雪一欠身,便輕輕坐在了小娜身上。
天地良心,小娜有點暈了,根本沒有與另一個女人這般親密接觸過,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看還是算了吧,好像有點消受不起。”小娜動了一下。
戚雪伸手輕輕按住她,並順勢解開她身上的浴巾。
“呀!”小娜不要驚叫出聲:“真的不行,小雪,你起來吧,我頭皮都發麻了。”
“我們都是女人,不要害羞,讓你試一下我的手法。”戚雪說着,將雙手相疊,自下而上由輕到重緩緩推拿。
還真別說,戚雪的按背手法相當不錯,雖然達不到專業水準,但也相差無幾。
“嗯,還真舒服。”小娜說:“你是不是練過啊?”
戚雪沒有回答,但小娜的話卻勾起了她一段過往。
自從當了青龍幫的大姐大之後,戚雪自己都沒有發覺,她越來越喜歡回憶了。
什麼樣的人才喜歡回憶呢,年老的人都喜歡回想當年,而戚雪還不老啊,她距離年老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但是她與老年人有一個共同點,那是未來的日子根本看不到希望。
所以回憶就佔據了絕大部分的思緒。
“小雪,你怎麼停了,我問你是不是練習過?你怎麼不說話啊!”
小娜開口,成功地將戚雪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有些悽楚地笑了,因爲小娜背對着她,她才能笑的那麼徹底。
“我是練過一段時間……”
回憶的浪,如同地殼運動涌起的高山,擋盡戚雪的視線,讓她只能看到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的背上有一道長長的疤,他就是楚佑霖。
“我以前在京城時曾愛過一個男人,他是我外公的部下。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說起吧,那一年我十六歲!”
戚雪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也感覺不到小娜的存在,她只是在傾訴,不管有沒有人在傾聽。
“我被四個男人綁架了,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四面沒有窗房的幽暗小房中,並且把我綁在牆角,當是我十六歲。遇到那樣的事,我被嚇壞了,哆嗦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有十年那麼久,我覺得不會有人找到我了,我一定會死在那個小房子裡。”
“你不會叫喚嗎?”小娜插了一句。
這並沒有影響到戚雪的傾訴,她接着說:“剛開始我大聲求救,但是沒有叫來救我的人,卻惹惱了那四個男人,其中一個抽了我兩耳光,我眼冒金星,嘴都流血了。他們威脅我說,要是我再叫,就要破了我的瓜。當時我頭腦不清醒,不明白破瓜是什麼意思,於是又叫幾聲。那個男人更惱了,三兩下扯開我的衣服,我當場了就懵了,幸好那幾天我來月事,要不然真的就被他們給玷污啦,那個男人很喪氣,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
“我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到了最後,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想想啊,一個十六歲的女生,身衫不整,被四個男人天天圍着,那會是一種什麼的感受呢?我羞恥,我絕望,開始發燒,不再吃東西,就那麼死去我也不會感到痛苦。就在這時,那個註定要讓我撕心裂肺愛着的男人破門而入,他親手殺了那四個男人,然後我不知道他用東西把我裹好,當他抱起我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環過他的脖子,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好聞的氣味,讓我癡迷留戀。”
戚雪說起來,似乎沒有個盡頭。
小娜一直聽着,這種傷心的幫事與按背有什麼關係呢?
不用着急,戚雪所說的只是一個開端,她不會說那個男人就是楚佑霖,但是那個名字在他的心裡一直也抹不去。
小娜感到背上滴落了一滴溫暖的水,回頭間,看到戚雪雙眸中雨霧迷朦。
“你哭了嗎?”小娜問。
“是水氣,我沒有哭。”戚雪不會承認,她在心底不止一次發過誓,不再爲楚佑霖掉一滴淚。
小娜相信那是水汽,於是重新趴好:“你接着朝下說啊,讓我聽聽你的愛情故事,我對這種事很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