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玲推開房門,很輕,怕吵醒剛睡去的兒子。
問了一聲:“誰啊!”
聽到的回答,好像是楚佑霖的聲音。
村裡的夜很迷離,寂靜漆黑的夜,總是能點燃人的相思之火。
如果只認爲城裡人才會愛的如火如荼,那就錯了,像楊玲這樣的女人,更是會愛的銘心刻骨。
以至於聽覺出現了誤差,她就認爲是楚佑霖在敲門。
打開大門,大門外的門燈沒有開,藉着月光,楊玲看到門外站着的男人就是楚佑霖。
事實上楚佑方和他哥哥楚佑霖的身高相仿,長的同樣帥氣。
而此時楊玲又一心想着楚佑霖,出現了一個美麗的錯誤,同時也燃起了二十歲的楚佑方的愛情之火。
楊玲情難自持,她忘了一切,只把眼前人當成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於是一下撲進了楚佑霖的懷裡。
柔和的秋風吹動月色,融化了楚佑方的一顆心。
此時楊玲只穿着單衫,他能清楚的感到她溫暖而柔軟的身子。
他沒有說話,緊緊抱住了楊玲。
時間如果就停在這一刻,對於楊玲和楚佑方來說,他們都是幸福的。
“佑霖,你知道嗎?八年了,當年我把你叫出來的那晚,是想讓你帶走,可是我膽小,沒有說出口。如果當時我說了,你會帶我走嗎?”
近似呢喃的聲音,驚醒了楚佑方,這時他才明白,楊玲是把自己當成了哥哥。
“玲姐,是我,我是佑方!”
“啊!”回過神來的楊玲,低聲驚呼,不同大囧:“我,我,我……我以爲你是你哥。”
夜色太過朦朧,楊玲心裡的感情太過纏綿,一時出現的誤差,這不怪她。
二十歲的楚佑方站在楊玲面前,於這一刻才發覺,原來他一直叫着的玲姐,其實不過只是一個嬌小的女生。
她過早的嫁給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並且有了孩子,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她的清純。
在猶如夢幻般的月色下,她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敢擡頭。
一種幾乎難以剋制的衝動,在撞擊着楚佑方的心,他很想再一次將楊玲擁在懷中。
她的柔軟似一根羽毛,她身上有與月光一樣的淡淡幽香,讓楚佑方想再抱一下她,再聞一下她。
不過,內心翻江搗海的渴望,並沒有化成不顧一切的勇氣。
“玲姐,就算我是我哥,你也不能抱他,他有女朋友啦,你也不是沒有看到我嫂子。”楚佑方說。
“是啊,是啊……”楊玲站在原地,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真的好丟人啊。
看到她這樣窘迫,楚佑方覺得她很可愛,想再逗她一下。
“那你還抱。是不是想……”
“我沒有,你瞎說,再瞎說我以後就不搭理你啦。”楊玲的臉紅了,很燙。
“那我不說了,我過來是想住在你們家。”楚佑方說。
剛剛抱過人家,他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楊玲有些惱火。
自打她離婚之後,村裡就有人在議論着關於她的風言風語,說她出去的那幾年,在外面沒有做好事。
對於這樣的話,楊玲即敏感又無可奈何,只能裝做聽而不聞。
“佑方,你走。”
口氣突然變得冰冷,楊玲的手擡的很高,指着楚佑方身後的方向。
“我是真的要住在你們家,要是你不讓我住,我只有睡在路邊啦。”楚佑方當然不了楊玲的壓力,二十歲的他還是個大男孩,不懂一個女人內心的敏感與脆弱。
楊玲的心很痛:“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怎麼啦?”楚佑方很鬱悶:“我們家房間少,我哥和我嫂子佔了一間,我就沒有地方住了,所以纔過來,你們家房間多,讓我睡幾晚不行嗎?求你啦,玲姐,你是個好人。”
呃!?
楊玲聽楚佑方說完,這才明白又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還以爲楚佑方是聽了別人的議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正經女人,這才提出那麼無禮的要求,看來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這樣啊,進來吧。”楊玲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還好月色朦朧,看不清她一而再大囧的樣子。
“要不是方便就算了。”楚佑方說。
“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只是剛纔發生的誤會,你可千萬不要對別人說。”楊玲讓楚佑方進來,將門閂好。
回頭跟在楚佑方的身後,好像這裡不是自己的家一樣。
小女人的神態盡展無餘,她就是一個女人,無論經歷過什麼,最終都能拗不過命運。
“我不會別人說的,要是我說出去,會給你帶來麻煩,我懂,我又不是小孩子。”
楚佑方體貼入微的話,讓楊玲倍感溫暖。
“我不是擔心這個,反正大家都在私下議論我,我也不在乎了。倒是怕影響到你,你還沒有討到媳婦兒,要是壞了你的名聲,將來誰還敢嫁給你啊。”
“切,我也不在乎,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何患無妻。我哥還沒有我長的帥,都能討到嫂子那樣的女生當媳婦兒,以後我肯定會青出於藍,還有啊……”
這兄弟兩人不但長的帥氣,而且說話的方式幾乎一模一樣。
“你和你哥一樣,都是超級自戀。”楊玲說着,將楚佑方帶進偏房,拉亮燈,橘色的光線便在房中緩緩盪開:“你就住在這裡吧,住多久都沒有關係,反正我爸和我媽都喜歡你。對了,剛纔你的話還沒有說完,你說啊!”
楊玲於說話間,看到自己單衫的扣子沒有扣好,脖子下一大片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
她微微側頭,扣好釦子,這時聽到老爸的聲音傳出來:“大半夜的,是誰啊?”
“爸,是佑方,來我們家借住。”
“哦,你幫他收拾一下,拿牀新被子,我就不起來啦。”
“叔,你就睡吧,我隨便就一下就行。”
“千萬不能將就,要住就要住好。”
“爸,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佑方收拾好的。”楊玲說完,又小聲對楚佑方說:“我爸都把你當親兒子啦。”
說完這一句,楊玲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