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孩子似的,施文琪明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楚佑霖,在家裡把堂叔慪了個底兒掉。
施文琪有些任性,但她並非不明白事理,從一開始她就應該清楚,楚佑霖的心從未有一刻向她敞開過。
現在楚佑霖和蘇詩茗在一起本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當施文琪看到楚佑霖擁抱蘇詩茗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受了委屈。
連個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不明不白輸得一敗塗地,換做是任何一個女生都會心有不甘,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叫堂叔過來,說明施文琪除了堂叔之外,再沒有可以傾訴心事的人了。
“他回來嗎?”施文琪眼巴巴的望着堂叔。
堂叔剛給楚佑霖打過電話:“大小姐,你先別生氣啦。”
“我就知道他不回來,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施文琪拽過一個抱枕扔了出去。
堂叔雖然睿智,可是對於大小姐的感情,他也是愛莫能助:“佑霖說,他……”
“不許叫他佑霖,叫他楚佑霖,我們和他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密。”施文琪真的說不清自己此刻紛亂的心緒,她不甘,她無奈,她無計可施。
“好,叫他楚佑霖!”堂叔雙手握在一起,繃着臉做出和大小姐戰在一條線上的樣子,深切表示對於楚佑霖,要和大小姐同仇敵愾:“楚佑霖那個王八蛋……”
“不許你罵他!”施文琪一聲吼。
堂叔左右不是人,從小看着大小姐長大,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堂叔更瞭解她的脾性:“楚佑霖他說,要過一會兒纔會回來,還說要給大小姐一個驚喜。”
呃!?
施文琪臉上還帶着清亮的淚痕,聽到有驚喜,她使勁抹了一把鼻子:“什麼驚喜?”
“我怎麼知道,楚佑霖又沒有和我說。”堂叔也笑了:“你啊,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女生。楚佑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不過人家不喜歡你,你就別再對他那麼癡情了,再找一個心疼的男人。做爲一個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子,追你的男人多了去啦,你非要在楚佑霖這棵樹上吊死啊!”
“說的有道理。”施文琪點頭:“目前我心裡只有楚佑霖一個,以後我會多留意,找到比楚佑霖更好的,我馬上轉移目標。”
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堂叔就陪着施文琪一起等楚佑霖,看他能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過後不留痕跡,斜曳的光線漸漸消隱,迷茫的黃昏不厭其煩再次降臨。
楚佑霖還沒有回來,施文琪一直在忍着,不讓自己任性,不讓自己生氣。
七點鐘,客廳中完全被夜色侵佔。
施文琪不讓開燈,她願意在這種被都市霓虹過濾之後的朦朧光線中靜靜等待,楚佑霖說他有驚喜,那他就一定有驚喜。
盯着大門處,目光一刻也不移開,施文琪有足夠的耐心,等候那份尚未開始就已然枯萎的愛情宣判。
門開了,楚佑霖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施文琪的眼中,是他一個人回來的,這讓施文琪頗感欣慰。
如果楚佑霖帶着蘇詩茗一起回來,那對她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你們怎麼不開燈啊!”楚佑霖順手開燈:“堂叔還沒有走呢!”
“我能走嗎?”堂叔也很無奈:“大小姐對你動了情,在家裡鬧的不可開交,你快把你的驚喜拿出來哄哄她,別讓她傷心了。”
楚佑霖兩手空空,施文琪仔細看他的口袋,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
驚喜在哪裡?
“開電視!”楚佑霖坐下來,抓過遙控點開電視。
施文琪無語極了:“你還有心思看電視……”
“噓!”楚佑霖豎起一根手指:“別說話,只管看。”
不管是堂叔還是施文琪,都不知道楚佑霖這是唱的那一出,等了他幾個小時,他回來就看電視。
“你目中無人,我喜歡你,可是你也不能鄙視我吧。”施文琪在爲自己爭得最後一絲尊嚴,愛情來的猛烈,卻被悄然挫敗,但施文琪還希望能保留最後一絲不太卑微的底線。
楚佑霖衝施文琪笑了一下:“別那麼敏感,專心看電視。”
怎麼可能專心!
還是看新聞,施文琪一再失望,最終絕望,就在她要離開客廳,不想再看到楚佑霖的時候,一則新聞將她羈留下來。
“簡訊,警方於昨晚在南陵港口破獲一起毒品走私案,在紅酒中渣出六百公斤的毒品,主要嫌疑人之一鄧海傑落網。警方連夜突審,於鄧海傑口供,他不僅涉嫌走私,還與三年前一起謀殺案有關,三年前的受害者名爲施飛虎……”
這就是楚佑霖給施文琪的驚喜,他老爸的死因終於浮出水面,始作俑者就是鄧海傑,原因就是施飛虎拒絕與他們合作。
“雖然新聞裡沒有提到我的名字,但我在告訴你們,鄧海傑之所以開口供出三年前的事,是我用了一點手段。”楚佑霖沒有邀功。
堂叔看完這則新聞,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子中,老幫主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結。
今天,這個心結終於解開,堂叔不能不激動。
“佑霖,我沒有看錯你,堂叔給你鞠躬了。”堂叔說着站起來,衝楚佑霖一躬到底,這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施文琪不知道說什麼好,楚佑霖越是這樣,在她心裡他的形象就越是高大。
“你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你渣一點就不行嗎?”施文琪有一點小私心,如果楚佑霖是一個渣男,那麼她也許就不會愛她了。
楚佑霖素有的平靜神色始終未變:“當初我來飛魚黨的時候,就答應你們要查出老幫主的死因,我是個男人,看重承諾,爲了承諾,我就是付出一生的精力也不會放手。當然了,我也有渣的一面,只是你把我想的太完美了。”
“靠,自戀的話你都能說的這麼完美。我不管,就算你和蘇姐姐有關係了,我還是要努力爭取。”施文琪不知道這是不是任性,別人也說不清楚她的決定是否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