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把樑燕語送回家後,找上飛刀,去到那個地下格鬥場。
在雨涵敘述那黑衣人的情狀時,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這個改造前充滿傷痕的人,之前一定打過黑市拳。而他所瞭解的京城格鬥場,最著名的,自然就是上次陪同樑燕語去的那一家。也正是在那裡,他打敗過何亦亨的保鏢託尼,並以賭拳爲樑燕語贏了四點五億。
說起來,這四點五億,在梁氏集團復興的過程中,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呢。
說來也巧了,舒羽一去到地下格鬥場,就看見了何亦亨。
這位風光一時的貴族哥們,這時候竟然顯得一身的落魄。衣服舊了,臭了,頭髮凌亂,整個人像喪家犬一般,被一羣人趕來趕去。這也難怪,訂婚的失敗,以及那次在訂婚宴上的出糗,已經讓整個家族把他棄若敝屣,現在的他,有家不得歸,只能終日流連與賭場,祈求一朝翻身。
“符公子,你就借我三千吧,不需要太多,就三千而已,這一盤我可是贏定了的。”
他借錢的對象,正是之前跟他相談甚歡的天行集團老總的兒子符歡。然而這時候的符歡已經沒有了任何笑容,而是冷冷地道:“贏定?何公子,你這話早在十天八天前就這樣說了,可現在呢?欠了三千萬的債了,現在連何家都不收留你,你還有什麼能力還?……行了,行了,老友一場,我就借點錢給你吧。”
說完,示意旁邊的保鏢拿出錢來,然後,他拿着那錢揚了揚。衆人一看,竟然是三塊錢,一時不禁鬨堂大笑。
何亦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可他需要錢啊,思慮良久,還是決定伸手去拿。沒想到符歡手一鬆,那三塊錢輕輕地飄落下來了。
符歡笑着說:“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麻煩你自己一張一張撿起來吧,記得,要像狗一樣跪着纔有誠意的啊。明白嗎?”
何亦亨嘴脣囁嚅着,想說什麼又不敢,猶豫了一陣子,終於彎腰準備跪下去了。
突然有個人走過
來,撿起錢,輕輕地捋了一下:“哎呀,竟然隨地有錢撿,真好啊!拿去用吧,不要在這裡逗留了。”他隨手把錢遞給了何亦亨。
何亦亨避免了受辱,臉上露出感激之情。再仔細一看,卻不禁愣住了,這個撿錢的人,竟然是舒羽?
對於舒羽來說,何亦亨落魄到這地步,他肯定有八成的責任,雖然他不會感到愧疚,但看到對方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再打翻在地,踩上一腳,那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舒羽也是抱着這樣一種想法,並不想過於爲難何亦亨。
倒是符歡感到有些驚奇,不過他很快換了個嘴臉,說:“原來是舒公子,真好,真好。舒公子這次來,是要參加拳賽的麼?”
舒羽搖搖頭說:“我不是來打拳的,我來找人。”說着,遞上一張照片,問:“這個人有沒有見過?”
這是那個黑衣人的照片。符歡一看,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倒是旁邊的隨從脫口而出:“這個不是被霍建真打敗了的路三嘛……”他還想再說下去,卻被符歡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敢再說下去了。
舒羽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說:“符公子,你不認識他?”
符歡說:“來打拳的人多着呢,他又不出名,我怎麼會認識?”
舒羽伸伸懶腰,說:“我估計符公子是事務太多,記性不好了,那麼,要不要我幫你喚醒一下記憶呢?來,我現在正式向你發出挑戰。”
在貴族圈裡,每個人豢養一羣有實力的保鏢,已經是不爭事實。通過地下格鬥場,這些公子哥們還形成了不成文的規定:一旦一方向另一方發出挑戰,另一方必須答應。如果不答應,將會被視爲奇恥大辱。
符歡是圈內人,當然知道這裡的規矩,不過舒羽發出挑戰的時候,還是不禁嚇了一跳:“你,你說什麼?……你,你挑戰我?”
舒羽上場來挑戰自己的拳手?開什麼玩笑?上次何亦亨找來的高人託尼,三兩下就被舒羽給擺平了。現在自己手下的拳手,能勝得過託尼麼?要知道,那一次託尼還打了針劑
,實力何止提高了幾倍啊?
看到對方這麼害怕,舒羽眼珠一轉,拍拍旁邊的飛刀,說:“好吧,既然你這麼怕我,我這次就不親自出手了,讓我這位拍檔上場。他可是個菜鳥,你們可要手下留情啊。”
說到手下留情的時候,一副誠懇無比的樣子,讓不明真相的羣衆以爲他還真的想要對方手下留情呢。
符歡這才心裡好受點,不是舒羽,這位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傢伙,好像並不可怕啊,這麼一來,符歡的信心可就上來了。不過爲了慎重起見,他回頭對身材最高大的一個黑人說:“桑格,你上去跟這位仁兄較量較量。”
在格鬥圈內引進黑人,那已經是隱然成風了。那高大的桑格是個中的佼佼者,雖然比不上何亦亨找來的託尼,不過,在符歡的手下中,已經是最強者了。
桑格顯然有些看不起飛刀,他伸出拇指,豎起來,然後向下一倒,滿臉的鄙夷目光。在非洲人眼中,黃種人也是低劣的民族,在格鬥方面,尤其如此。
周圍的人一陣鬨笑,似乎還在爲桑格喝彩。本來大家對符歡的示弱已經感到非常憋屈了,現在桑格扳回一城,讓大家倍感揚眉吐氣。
沒想到桑格的手勢還沒打完,突然眼前一花,一條人影已經來到面前,伸出手一抓,一扭,“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桑格的手指已經被活生生地掰斷了。桑格大聲吼叫起來,可隨即,一個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猛地扇在他的臉上。
隨即吼叫聲結束,桑格毫無先兆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人們這才發現,這無聲無息衝過來,一掌把桑格給扇倒的,赫然是那高高瘦瘦,一點都不起眼的飛刀。
此刻,他冷冷地環顧現場,然後說道:“下一個!”
符歡的手下全都心頭一寒,這眼光像什麼?像孤狼,像冬季裡的冰刀,像那穿過心頭的最凌厲殺招。桑格的力量他們都知道,格鬥場仍是一等一的打手,也不可能一個照面就能把他打倒。可這個人,竟然如此厲害?他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