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聽着謝風傑的話,範佟一時半會領會不來,雖然大家都是狠人,但他以拳手自居,謝風傑則只是個紈絝公子,道不同不相爲謀,可他現在卻來找自己合作,想必不會是好事情。
“你有屁就快點放,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範佟脫掉拳套,從擂臺上跳下來,轉身又往健身區走去。
謝風傑卻非常有耐心,跟了過去,接着道:“我在想辦法對付易泉,需要有實力的幫手,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可不可以直接點?說完就走吧,我不想被人破壞心情。”範佟沒好氣道。
“我已經說得很直接了,難道你是沒有聽明白?”謝風傑眯着眼道,有點諷刺的味道。
“你想怎麼對付他?”範佟乾脆自己發問。
“暫時還沒有想到,正因爲這樣,所以我才需要幫手,昨天周馬俊那個傻b居然來找我了,他好像是爲了慕容老師,也和姓易的結了樑子,想借我的手替他剷除異己,像他那種僞君子,我看見就噁心,但你不一樣,你是真正的男子漢,所以我想跟你合作。”謝風傑道。
範佟琢磨片刻,頓時豁然開朗,舉着拳頭道:“我會找他算帳的,遲早有一天,我會用這雙拳頭,把他打趴在擂臺上,但我會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而不會像你這麼卑鄙下流。”
“範佟!我怎麼卑鄙下流了?”謝風傑瞪眼道。
“哼,你來找我,跟周馬俊去找你的目的又有什麼區別?我倒覺得你們倆是蛇鼠一窩,天作之合,你不跟他合作實在是沒有天理了。”範佟冷冷地轉過身走了。
謝風傑在背後痛罵道:“你是個懦夫,受人家一點恩惠就感激得像孫子一樣。”
範佟停下腳步,轉回去昂着頭道:“你是不是想死?是的話,我給你個痛快?”
謝風傑面不改色,憤慨激昂地吼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憑什麼老師打學生就是教育,學生打老師就是犯罪?我呸!這是什麼狗屁道理?難道他打了我們,我們還要感恩戴德?難道你現在也變得迂腐了?我以前認識的範佟到哪裡去了?難道他死了不成?”
他一口氣說了三個難道,足以見得有多麼憤怒。
“你不必說那麼多廢話,我的事情從來都是自己做主,不需要別人來評論,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趴在這裡。”範佟的口氣異常平靜,然而這種時候卻是最危險的,隨時都會有血案發生。
謝風傑很瞭解他的性格,對此一點都不懷疑,所以閉了嘴,忿忿不平地走出了帝國拳館。
……
轉眼又是一天,整整一個白天都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易泉過得算悠閒自在,直到又是黃昏時間,慕容雪荷按照約定,一直在追着看的一部連續劇都已經戒掉了,每到這個時間,就專門在易泉家裡打掃衛生,替他洗衣服,煮飯給他吃,儘管對他恨之入骨,但本職工作一點也不馬虎,因爲她是個講誠信的人。
“今天晚上煮什麼?應該就快開飯了吧?”易泉拿着一張報紙,託着腿,悠閒自在地坐着,活脫脫像個一家之主,正在幹家務就像他老婆,日子過得真滋潤。
“想吃飯啊?幫忙啊,懶得像豬一樣。”慕容雪荷當頭棒喝,開口就是一頓臭罵。
“喂?有免費的保姆我還自己幹活?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幹一點你會死嗎?小心骨頭生鏽。”
“放心吧,我的骨頭硬得很,倒是你的身體那麼柔弱,實在應該多鍛鍊,努力吧,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問我。”易泉道。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慕容雪荷咬着牙,渾身一哆嗦,忍了。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
“有客人來了,去開門吧。”易泉繼續發號施令。
“你沒看見我忙着嗎?自己去開。”慕容雪荷把手裡的衣服狠狠一砸,水桶裡濺起一片片白色泡沫,濺到了自己臉上,又悻悻地擦掉。
“唉,你這個保姆真是不及格啊,哪有這樣對主人說話的。”易泉裝模作樣地嘆一口氣,委屈求全地站起來去開門。
看到造訪之人時易泉大吃一驚:“倩雨同學?是什麼風把第一美女給吹來了?”
來人正是何倩雨,杜海椒依然像個影子一般站在她身後,兩個人都沒給易泉好臉色看。
“慕容老師呢?叫她出來。”何倩雨板着臉道。
咦,她怎麼知道慕容雪荷在我家裡?易泉撓了撓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在衛生間裡忙得死去活來的慕容雪荷聽到動靜,連忙站起來整理妝容,弄直了頭髮,端莊儒雅地走出來,面無表情道:“是你們倆呀,找我什麼事?”
杜海椒看到慕容雪荷一身被汗水溼透的衣服,雖然仍不知其中的情由,卻也明白了她在這裡乾的是什麼事,頓時鼓起了嘴囊,愣是忍着不敢笑,心想這易賊當真是好手段啊,居然把教師界的女神征服了,厲害!
剛纔她們去敲對面門的時候,開門的乃是戴玉蓉,便是她告訴這二人,慕容老師沒在家,在對面。
開始二人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既然人家這樣說,不妨來按按門鈴,想不到,還果然如此。
何倩雨還算矜持,沒什麼明顯的反應,恭恭敬敬道:“嗯……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我爸爸的公司一個星期後會舉行個珠寶展覽會,全國各地的知名人士都會到來,不知道老師有沒有興趣,如果有的話,我給你留一張門票。”
珠寶展覽會?慕容雪荷愣了一下,道:“爲什麼會請我呀?這可是你的意思?”
“也不全是,這也是我爸的意思,他說想見見我的班主任。”
何倩雨說着,瞥了杜海椒一眼,很明顯,這小辣椒在學校的惡名必定早就傳到何總的耳朵裡了,見見班主任無非也是想說點客套話,望她多多海涵之類的。
家長搞這麼重大的展覽會,想趁機邀請女兒的班主任也是人之常情,慕容雪荷自是沒有多想,於是便答應了。“行,我會去的。”
“那我明天把入場券給你,不打擾了。”何倩雨微微一笑道,準備功成身退。
易泉突然大急,喝道:“等等!”
“易老師,你還有什麼指點?”這次說話的是杜海椒,不知道爲什麼,她對易泉總是特別感興趣,高手寂寞啊。
“額……”易泉懶得理她,反而看着何倩雨,說道:“那個……可不可以留兩張?我想跟慕容老師一塊去。”
“喂,誰要跟你一起去呀?”慕容雪荷一聽便更着急,不樂意了。
“當然是你跟我一起去了,別忘了咱倆現在可是同坐一條船呀。”易泉理直氣壯道。
“我什麼時候跟你坐同一條船了?說話小心點,免得閃了舌頭。”慕容雪荷怒喝道,在兩個學生面前,必須把立場給表明了,免得人家有什麼誤會。
易泉不理她,又轉向何倩雨笑道:“你也看見了,我們現在同一屋檐下,是好朋友,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她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還麻煩你賞個臉,給我一個保護她的機會吧。”
不得不說他笑得實在太賤了,何倩雨越看這人就越噁心,哼道:“不用了,慕容老師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就是,倩雨,你別理他,早點回去休息吧。”慕容雪荷如蒙大赦,往死裡支持。
何倩雨厭惡地白他一眼,轉身而去。杜海椒臨走時也幸災樂禍地瞪了他一下,就像在說:小樣,想趁機泡妞?省省吧,叫你知道女人是不好惹的。
易泉整個人懵了,關上門手衝着慕容雪荷就是一頓罵:“你是怎麼教學生的?她剛纔對我那麼沒禮貌,你不教育一下就算了,還支持她,有你這樣當老師的嗎?”
“切,她要是對別人沒禮貌我肯定會教,但對你嘛,我覺得很正常。”慕容雪荷白他一眼,冷哼道。
“嘿——”易泉不由崩潰,這是什麼道理?我招誰惹誰了?
“行,你不讓我去是不是?我總有辦法的,等着瞧。”易泉悻悻道。
坐下來沉思一會之後,易泉突然想起一件事,脫口道:“哎,有個事情很不尋常啊,這個何倩雨的男朋友是誰?爲什麼從來沒有聽過她男朋友的事?按道理說,堂堂青雲大學第一美女,不應該這麼低調啊。”
“誰告訴你她有男朋友了?”慕容雪荷唾了他一臉,突然臉色一變,道:“喂,你該不會是想打她的主意吧?我警告你老實點,人家還是孩子。”
靠,都大學生了,還孩子?老子最多也就大她兩三歲啊。易泉暗暗鄙夷,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道:“什麼?她沒男朋友?那……她那支鋼筆到底是誰送的?爲什麼會這麼緊張?”
想起入學第一天,他一腳踩爛了大校花的鋼筆,差點沒引發一場血案,原以爲那是人家男朋友送的定情信物,但想不到她根本就沒有男朋友,難道是分手了?沒天理啊,這樣女人誰會捨得?又或者是她自己把人家給甩了?也不知道吃過虧了沒有,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