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就此結束了,但是我的人生還沒有結束。因爲顧森硯說,我答應給他生一個兒子的我還沒有做到。所以這個故事還不能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那天晚上我跟沈覃從摩天輪上下來後時間剛剛到了晚上十點,我不記得摩天輪轉了多少圈,那一刻只覺得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那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裡我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也做了一個很好的告別。
沈覃說,這輩子能認識我值了,我說認識你真的很倒黴。
但是以後的路一定會很順暢的。
我爸去世後我繼承了他的遺產,白薇去了歐洲,最後定居在了荷蘭,她說愛極了那裡的雛菊花,她問我還記不記得以前跟她一起看的那部電影。
全智賢跟鄭雨盛演的電影《雛菊》,我說記得。
白薇說,那你有時間就來看看吧。
我說,我懷孕了,暫時去不了。白薇有這麼片刻的遲疑,最後她什麼都沒說就掛上了電話。
半個月後我收到了一幅從荷蘭寄來的雛菊花油畫,她說等孩子出生的時候她這個做阿姨的一定會回來的。
葉良姜那小子自從知道我懷孕了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前,在我生日的那天顧森硯特意爲了辦了一個派對,結果我在派對上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我以爲是顧森硯趁我懷孕出軌了,可當我看到葉良姜跟那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知道是我過於擔心了。
只是這樣的情侶組合多少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可顧森硯是這麼安慰我的,他說,你知道爲什麼姓葉的那小子會喜歡我嗎?
我說不知道。
他則說葉良姜那是戀母,而金流蘇恰好滿足了這一點。
對,葉良姜跟金流蘇在一起了。這個看似妖豔的女人其實也就比我大了一歲,而她對葉良姜也是動了真格的。
其實吧,我之後也想了想這樣也蠻好的,起碼葉良姜不會再纏着我了。
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華晟珽結婚了,新娘就是靳嵐宣佈陸繁是顧傢俬生子的那個酒會上我看到的女孩。
可我沒想到的是華晟珽居然在婚禮現場預定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他說男孩子就給他當女婿,女孩子就給他當兒媳婦。
我哭笑不得,結果顧森硯卻跟我冷戰了一個多月,因爲之前的那個項目我們欠華晟珽的錢還沒還,顧森硯生怕他要是答應了,也就淪落到了賣子的地步。
時間過的緩慢,日子過的別樣充實。我的肚子越來越大,小寶寶也很健康。我兩個媽媽的精神狀態都不錯,前段時間她們兩人一個忙着幫我給小寶寶織衣服,一個忙着織小鞋子跟帽子。
而且重要的是她們兩人即便見面了別說相互受刺激了,甚至還聊得很開心。
顧森硯說,寶寶雖然沒有外公得疼愛,但是有兩個外婆,他也一定會開心的。
是啊,寶寶沒有了外公但有兩個外婆。我到現在都覺得我爸的去世將多年的矛盾全部化解了。
如今的生活安逸而平靜,顧家的生意蒸蒸日上,而我也將我爸留給我的遺產都捐獻給了療養院。
只是我還會想起沈覃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對了還有陸繁!
沈覃在將靳嵐送到美國後,陸繁給我打過電話,意思大約是靳嵐對沈覃這麼做抱有極大的怨言,甚至一度想回國來,可是陸繁幾次相逼靳嵐也就放棄了。
尤其是前段時間從大洋彼岸也傳來了陸繁結婚的消息,而靳嵐只怕急着要抱孫子更不會再想回國的事情了。
故事,到這裡也該結束了。
我是白芷,在我婚姻的第五個年頭,我跟顧森硯迎來了這個家裡的小生命。我們給他起名叫顧衍。
只是生他的時候又經歷了一番波折,這其中還要說起小衍的乾爸乾媽來。
我的預產期是在十二月份,我依舊記得生小衍的那天我正準備去給顧森硯送一份他落在家裡的文件。顧森硯爲了方便照顧我特意將辦公室挪到了家對面的辦公大樓上。
也就是這一條馬路的距離,當我扶着腰小心翼翼的過馬路時,結果剛走了一步我的腳就開始抽筋起來。懷孕後的我本就胖了不少,尤其現在還是十一月份我穿的就跟一隻熊一樣。
左腳一抽筋害的我壓根就沒站穩,笨重的我直接摔倒在地,碩大的肚子與地面來了一個嚴實實的接觸。
我只覺得肚子猛地一撞,下身的溼漉感來的突然讓我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喘息,我的一顆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
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完了,我可能要早產了。
此刻的街頭空無一人,在我蜷在地上掙扎的時候雖然有車經過,可他們也僅僅是搖開窗子看了一眼,生怕他們出手幫忙會讓我訛上他們。
世風日下,民風如此我只好自認倒黴。
我一邊努力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予120,可自己越是着急越是出錯。
好不容易又來了一輛車子,我幾乎都已經要放棄呼救了,而那車子就在拐角處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兩個帶着口罩的一男一女,他們立刻跑到了我的身邊詢問起我的情況來。
我記得那個女人原本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可被那男人給阻止了。
他說來不及了,只能當街生!
那一刻我只覺得着兩人根本就是上帝派來整我的,讓我當街生不是要我的命嗎?
可那女人解釋說他們本來就是婦產科醫生,有足夠的手術經驗,她甚至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藥箱出來。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羞恥過,即便當年被那羣混混侮辱的時候我也沒有這麼羞恥。尤其是那個男人一邊看着我的下面,一邊給我打着拍子讓我調整呼吸。我心裡極度生氣,可偏偏無能爲力。
生產的過程是痛苦的,我甚至將顧森硯祖上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小衍跟顧森硯父子連心,還是如何。半個小時後顧森硯居然神經兮兮的衝了下來,尤其是看我這樣的時候差一點就激動的昏過去。
小衍的出生讓我經歷了人生最大的痛苦,我疼的慘叫連連,結果就是我成了第二天報紙的頭條。
而報道中莫名其妙的就寫着我兒子的小名叫——路生。
事後顧森硯還打趣我說,路生這名字蠻好的,儒雅,也寫實。
可我說,要不是因爲小衍的乾爸乾媽當時耗着我,沒準我兒子的小名還能叫——醫生呢!
當然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因爲我始終都記得當那一男一女摘下口罩的時候,我是多麼想掐死他們倆。
因爲我居然看到了沈覃跟宋夏的臉。
對,就是沈覃,他又整回了原來的那張臉,而他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去醫院就職的。他已經是一位優秀的婦產科男醫生了,偏偏倒黴的我遇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