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顧森硯沒頭沒腦的蹦出一句這樣的話來讓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是他的神情又是那樣的認真。
而我的猶豫讓他立刻不滿了，顧森硯倒抽了一口涼氣，"你還跟我裝傻是不是？"
"沒……"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完，顧森硯直接將我從浴缸裡撈了起來，直接將我抗在了他的背上，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往臥室走去。
我的肚子擱在了他的肩膀上，骨頭擱得我的肚子疼的要死，而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你放我下來！顧森硯，你混蛋！你裝醉騙我，你還想幹什麼！"我得掙扎在他眼裡根本就一文不值。
我掙扎着，他嘴裡罵罵咧咧讓我識相點，可是我想心裡壓根就不服氣，結果我的掙扎換來得便是他得一個響亮得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啊"得一聲叫了出來，"顧森硯你到底想幹嘛啊！"
"幹什麼？我剛纔問你得問題你一個都沒有好好回答我，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想清楚應該怎麼回答我！"顧森硯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就好像我非得答應一樣。
可是一想起在客廳他抱着我痛哭得樣子我得心又揪緊了，"那我問你，你讓我不要離開你是真的嗎？"
顧森硯突然沉默了，就連腳步也放慢了下來，"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不知道。"我如實回答，"都這麼久了，你覺得你跟我說了多少的實話。你說你愛我，可是一回頭你還是會對我做出這些殘忍的事情來。顧森硯，我看不透你，你讓我怎麼相信？"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他陷入沉默裡，忽然將我放了下來。
我渾身上下都溼漉漉的，而他好歹也是從浴缸裡站出來的，身上也是一絲不掛。我的臉立刻紅了，一轉身直接進了臥室拿了睡袍讓他穿上。
顧森硯看着我替他紮緊了腰間的腰帶，忽然按住了我的手，"白芷，你會一直愛我對不對？"
"不會！"這一次我回答的還是很果斷的，"因爲你什麼都不肯跟我說，在你心裡你也沒有拿我當作你的妻子，所以你憑什麼要求我一直愛着你？"
我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顧森硯企圖再次擁抱着我，卻被我一把給推開了。
"爲什麼？"他問我，腔調中帶着一股濃濃的哀傷。
"你隱瞞了我太多，騙了我太多。你捫心自問，你有什麼是沒有跟我說清楚的。不，應該是你有什麼是如實告訴我的。"想來我也從未跟他表露過我的心意吧。
所以在他聽到我這些話的顧森硯竟然安靜了下來，"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說這些了？"
"是！"我點頭承認，"一直以來我都想找機會跟你說這些，只是一直沒有找到而已。我們從認識到結婚也已經有三年多了。我除了知道我愛你之外，別的都不甚瞭解。森硯，試問你對我又有多少了解呢？"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吧，你說吧，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都跟我說。我們雖然結婚了三年，但是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我也知道你對我肯定有不滿意的地方。"
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坦誠相待，如今能將那層薄薄的窗戶紙給捅破了，是不是我想問的問題都可以問呢？
"嘀嗒——嘀嗒——"我溼衣服上的水就這麼滴落在了木地板上，顧森硯這才意識到我還渾身溼漉的。
他想都沒想一把將我又抱在了懷裡，"白芷，你信嗎？我之前說出的那些話都是違心的！"
"我……"
“從回國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一開始就不該去國外的，我一開始就不該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爲了這該死的計劃犧牲了太多的東西，可到了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白芷，我多希望你跟沈覃一點關係都沒有！”顧森硯的情緒異常激動，而他似乎真的是誤會了我跟沈覃的關係了。
"我也希望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以爲他回來是爲了什麼嗎？跟我再續前緣，還是說別的？"我失聲巨苦笑，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或許還會暗自竊喜，但是他回來僅僅是爲了報復！"我突然擡起頭來盯着他那張臉，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我的樣子。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恐怖表情。
"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對沈覃做過什麼？"
"……"我的話剛問出口，顧森硯的表情便靜如死海，就連他的眼眸也失去了神采，他似乎在刻意迴避這個話題。
"這麼說來，沈覃沒有騙我了？"看來顧森硯真的是有事情隱瞞我的。
他點了點頭，"對沈覃做出的事情我不會否認，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繪聲繪色描述了他怎麼變臉成了陸繁的樣子。我想說的是，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顧森硯即便面無不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但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狠戾我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顯然他的回答並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答案。我已經儘可能的讓他跟我說出實話來，可我也能覺察到他對我還是有所保留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願意跟我說實話了？"
"這不是我願不願意說，而是你願不願意相信的問題。白芷，你從沈覃抑或是陸繁口中得知的事情你就沒有做過分析嗎？是真是假我想你有辨別真僞的能力。"
他揉了揉我那還在滴着水的頭髮，"白芷，我顧森硯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除了之前說要跟你離婚的話是假的，別的我都沒有騙過你。從決定跟你結婚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跟你離婚。我對你的保證至始至終都不會變！"
顧森硯說完這話便拉着我往臥室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後，滿腦子都是他剛纔跟我說的那句話，"你真的保證不會變嗎？你保證以後都不會對我有所隱瞞嗎？"
"以後都不會隱瞞什麼，只是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