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馬菲菲正在打鬧的時候,方芳回來了,推開門,看見我們倆打鬧,而且,兩個人的臉上都是豬血,便怔住了。
而我們兩也立刻停止打鬧,表情都很尷尬。
我籌措地說:“那個,你回來啦!”
方芳怔了怔,笑道:“原來馬小姐在這裡啊?”
馬菲菲尷尬地點了一下頭。
我將方芳的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忙道:“那個,我煮菜……”然後忙進了廚房。
方芳跟馬菲菲坐在沙發上聊天。
方芳說:“馬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正義說,你一直在北方。”
馬菲菲道:“對,今天剛回來,方老師呢?最近很忙吧!”
方芳以主人的身份,一邊泡茶給馬菲菲,一邊說:“還好,就是拍戲有些忙。”
馬菲菲低低地說:“哦,是嗎。”
“來,請喝茶!”方芳將茶放在馬菲菲面前。
“謝謝!”馬菲菲勉強地說了一句。
方芳在馬菲菲斜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量了兩眼馬菲菲,道:“馬小姐當真是個美人。”廣盡夾圾。
馬菲菲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方老師客氣了,方老師也很美!”
方芳笑了一下,說:“你跟正義是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歡迎馬小姐常來,我不在家的時候,還煩請馬小姐多陪陪他。”
這句話,說得並沒有不妥之處,可是在馬菲菲聽來,似乎覺得方芳話裡有話,聽起來很不是滋味。猛然間,發覺自己好似小三面對正宮娘娘。心裡,的確很不是滋味。
方芳見馬菲菲表情有些不自然,便輕輕笑了一下,說:“我聽正義常常提起你,他說,你是他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正義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我想,馬小姐也是。”
馬菲菲眼睛亮了一下,道:“對,我跟正義……的確是有情份在的,他也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
方芳心裡有些微酸,可表情卻依然面帶微笑道:“好啊,很好,現在這年頭重情義的人不多,馬小姐和正義能有這份情義,我也替他高興。”
馬菲菲突然擡起頭,直視着方芳,道:“那麼,方老師對正義的情義呢?”
方芳怔怔地看着馬菲菲。
馬菲菲尷尬地低了低頭,說:“我的意思是,方老師自從拍戲以後,跟正義見面的時間就少了吧?其實,正義很需要你。”
方芳輕輕咬了咬嘴脣,擡起頭,看着馬菲菲,道:“我有我的事要忙,相信馬小姐也一樣,馬小姐掌管一個大集團,想必,事務比我更加繁忙吧!”
馬菲菲尷尬地對方芳笑笑。氣氛也變得很尷尬。
方芳道:“失陪一下,我去看正義做好菜沒有。”
剛要站起來去廚房,我卻端着一盆菜出來了,感覺到這房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所以,怔了怔,然後默默將菜盆放在電池爐上,開上火。
“來來來,過來!吃飯了!”我叫道。
她們二人坐了過來,方芳道:“正義,去櫃子裡拿一瓶白酒來!”
還想喝酒?我愣了愣,然後去酒櫃裡取了一瓶白酒來。
方芳倒了兩杯酒,卻獨沒有倒我的。
倒上酒後,端起酒杯,對馬菲菲說:“馬小姐,很高興你能來。”
馬菲菲端起酒與她碰了一下。
方芳一飲而進,馬菲菲見方芳喝了,也是一飲而進。
方芳接着又倒了一杯酒,道:“今天能跟馬小姐一起喝酒,真的很高興!”說着,又碰了一杯,兩個人又一飲而進。
我知道,方芳說的話,不是真心話,我知道她不是真的高興,而是心裡難過,馬菲菲的心裡也難過。當然,我的心裡也不好受。
喝完後,馬菲菲也拿過酒瓶倒酒,道:“我也很高興今天能夠跟方老師坐在一起喝酒,來,方老師,我敬你。”
說着,先趕爲敬。方芳也一口乾了!
緊跟着,她們兩就一直在那裡敬來進去。看那樣子,像是在拼酒。而我坐在一旁,一陣一陣的發愣。怎麼會搞到這種局面,我心愛的兩個女人,這是在幹嘛?
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的時候,我終於控制不住了,叫道:“你們不要再喝了!我喝!”說着,一把搶過酒瓶,然後咕咚咕咚仰起頭把一剩下的那半瓶白酒一口氣喝了下去,白酒趟過吼嚨,流入腸道,辣,辣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正義!”
“正義!”
她們同時擔心地看着我,想過來搶酒瓶,卻又都停止了阻止。
喝完酒之後,三個人就默默地坐在火鍋桌前,火鍋煮開了的水,在冒着水泡,菜已經快被煮爛了,可沒一個人動筷子。氣氛變得比外面的天氣更加另人寒冷。
後來,方芳接了一個電話後,走了。想必也是有應酬吧!又或是要拍戲。
方芳走後,菲菲也走了!
我獨自一個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飄着的雪花。好冷,今天好冷,是那個冬天最冷最冷的一天!
這一刻,我纔是真的被拋棄了!沒有了,沒有了!誰也沒有了!我的生命裡,誰也沒有了!呵呵,活該,我活該!我活該!我在心裡疼痛地嘲笑着自己,我活該!啊!!我在心裡痛吼一聲!
就在我坐在地上痛苦地撕扯着自己頭髮,失聲痛哭的時候。她回來了!
“正義!”
我猛然擡起頭,馬菲菲拖着行禮箱站在門口,流着眼淚看着我。我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緊緊地抱着她。
“我不能丟下你!”馬菲菲緊緊地抱着我,哭着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一邊大哭,一邊死死地抱着她,念着對不起,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傷害了她嗎?還是怎麼的,還是對不起一直以爲,自己三心二意,大概都有吧!心裡就是覺得內疚的痛,跟她的情義比起來,我真的對不起她!
“我不能丟下你,我不能丟下你!全世界的人離開你我也不會離開你!”馬菲菲一邊哭,一邊念道。
她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更加難過,簡直就是要痛得要死了!哭得也就更大聲,啊!心裡好難過。
“義,正義……”馬菲菲哭着喊道。
“菲,菲……”
“義……”
“菲……”
我們一邊流着淚,一邊擁吻在一起。在那一刻,我們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要把彼此交付給對方。
我們躺在牀上,擁吻着彼此的身體,讓肉體和靈魂糾纏在一起,永不分離。
我們在一起了,但我們沒有私守。第二天,我就送她去了機場。因爲,她還得回到她的崗位上,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唯一改變的,就是這一次,她帶走了一顆完整的心。
“菲,一路要註定安全!”我拉了拉她的大衣的領子。
“嗯。”她幸福地對我點頭。然後拿下手套在我的臉上撫了撫,說:“臉都凍僵了,快回去吧!”
我搖了搖頭,說:“我看着你走!”
“那好吧!那我走嘍!”她不捨地放開我,從我手裡接過行禮箱。
“嗯。”我對她點點頭。
“我到了給你打電話!”她說。
“嗯。”我又點點頭。
“乖!”她又撫了撫我的臉,然後轉身走了。
我又一把將她拉回來,摟在懷裡,低低道:“我愛你!”
“嗯。”她在我懷裡點點頭,對我幸福地笑笑,說:“那我走嘍!有空我再來看你!”
“嗯。”我說。
她這才離開我的懷抱,一步一回頭地對我微笑,揮手。我默默地看着她,臉上也露出溫暖的微笑,她轉身,向我打了一個“我愛你”的手勢,然後消失在了拐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