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的都是附屬課,隨便上了兩節,就回家了。回到家,見方芳趴在電腦前寫小說。
見我回來了,忙道:“老公,老公,這是我寫的大綱,你快過來幫我看看。”
我看了看,故事是講一個男的,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旅遊,在那地方發生了一場戀愛的故事。
“怎麼樣,老公,你覺得寫這個故事怎麼樣?”方芳興奮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嗯,主題不錯。”
方芳說:“那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開始寫!”
我忙說:“別別別,我剛回來,還沒吃飯呢,老婆,先做飯吃!”
方芳一邊碼子一邊說:“你乖啦,我現在正在興頭上,你要是餓了就去煮麪條吃吧。”說着,咔咔咔碼起字來。
我看她在興頭上,也就不再打擾她,自己一個人煮麪條吃。
煮好之後,說:“老婆,吃麪啦!”
方芳咔咔敲鍵盤,道:“放那兒吧,把這段寫完了再吃!”
結果,等我把我自己的吃完了,方芳的麪條都快冷了,她還在那裡咔咔敲字,我又道:“老婆,面快冷了,吃了再寫吧!”
老婆說:“一會兒一會兒。”
我說:“吃了再寫吧!”我把麪條端在她面前去。
結果,她吃一口麪條,眼睛還不停地盯在屏幕上,手還咔咔敲個不停。我實在是無語了,只好隨她便。
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真是無聊透頂,電視也不好看,想讓她陪陪我,可是,她卻一直敲字!我看了一下時間,這都兩三個小時過去了,她還在寫。
我喊道:“老婆,老婆,你能不能休息一下啊!”
方芳回道:“我正寫得來勁呢,停下來就沒靈感了,你別吵,乖,等我寫完再陪你哈!”
我只好不打擾她,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無聊得要命,最後都無聊到睡着了。
我在沙發上睡着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方芳終於寫完字了,伸展了一下脛骨,從書房裡出來,看到我睡在沙發上,便弄了一毛毯給我蓋在身上,然後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自己就去洗澡了。
等方芳洗完澡後,我醒了過來,一看時間,快十二點了!心想,終於可以跟她好好溫存一下了。
哪知道,回到房間後,方芳倒在牀上就睡着了。我左拍拍,右拍拍,道:“老婆,醒醒,老婆!”然後親吻她。
方芳抱着我,說:“老公,別鬧,我累!”
我又吻了吻她,道:“老婆,過會兒再睡嘛,我想!”
方芳喃喃道:“今晚太累了,睡吧,老公乖,明天再要。”說完,呼呼又睡過去了。
唉!看她實在太累的樣子,我也只好乖乖睡了,可是,卻翻來覆去睡不着,想啊!真的想啊!一直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又懶精無神的起來上學。
來到學校,季依研一見到我,就說:“哇,你怎麼回事啊?黑眼圈那麼重!”
我說:“沒什麼,晚上沒睡好。”
季依研說:“有心事啊?”
我說:“不是啊,是我……茶喝多了。”
季依研說:“真傻耶!睡覺之前不能喝茶。”
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班上,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後來,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的。我正睡得香的時候,班主任吭吭吭敲我桌子把我震醒。
睜開迷糊的眼睛,看着班主任那張老臉,正在對我喊道:“上課了上課了!大早上就睡覺,昨天晚上幹嘛去了?”
有同學回道:“約會去了!”
我努力坐了起來,用手撐着臉,頭暈暈倒倒,聽課什麼都沒聽進去,反而老師就像在唱催眠曲,實在是太想睡覺了。撐着撐着,吭一下就栽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張正義!張正義!”班主任喊了兩聲我沒聽見,那會兒實在是太困了。
班主任便走過來,一抓揪住我耳朵,道:“張正義!”
我一下子醒了過來,驚慌失措地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道:“你搞什麼鬼啊!上課睡大覺,真不知道晚上都幹什麼去了!站起來,站到後面去!”
靠,這老女人每次都那樣,一有什麼事情就讓人家站到後面去。可是我今天真的沒精神啊!坐着都累,更別說站着了。
我說:“林老師,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能不能讓我別站啦!”
班主任感覺我在忽悠她,便道:“你哪裡不舒服?”
有男生回道:“來大姨媽了!”
同學們哈哈一陣大笑。
林老師嚴肅地道:“不許笑不許笑!你們一個二個都不正經。”然後又問我道:“要是身體不舒服那就回去吧,等你舒服了再來!”
我說:“那到不用,就讓我睡會兒,我就舒服了!”
同學們捂着嘴笑。
林老師指着我嚴肅地道:“站起來,站起來!困是吧,我就讓你站一站,看你還困不困,站起來站起來,站到後面去。”
沒辦法,我只好站起來,乖乖走到後面去站着。
林老師見我站得不夠直,又道:“站直!”
我又站直,結果,站着都在睡覺。林老師見我站着都睡覺,實在是無法了,只好說:“行了行了,你回座位吧!”
我說:“謝謝老師!”
然後回到座位上坐着,又趴桌子上睡了,不過,這回林老師沒管我,就讓我睡了一節課。第二節課,還是語文。而且是上文學理論。我最恨這玩意兒了,聽得更像是唱催眠曲。可林老師卻偏偏整我起來回答問題。
“現在,我要問的問題是,什麼是文學,張正義,你來回答。”
我嘆了一口氣,說:“林老師,您能不有別問這種很白癡的問題。”
林老師諷刺地笑了一下,說:“你覺得我問的問題很白癡?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問題纔不叫白癡。”
我說:“我認爲,學文學,不需懂什麼文學理論,理論懂了,並不代表就能寫出好文章,那是很死的東西,您問我爲什麼是文學,大家心裡都明白什麼東西是文學,說白了,也就是小說啊,散文啊,詩歌啊劇本啊,那些都可以稱爲文學,但依理論上來說,那我就得解釋得很複雜,明明就是一個簡單的東西,卻偏偏搞得那麼複雜,您覺得有必要嗎?”
林老師又諷刺地笑了一下,說:“沒必要,那您覺得要怎麼樣纔有必要?”
我說:“與其學這種破理論,還不如多讓同學們看幾本好小說,好散文,那更實用。”
林老師道:“好好好,你有理你有理,我教不了你,你很厲害,你不愛聽你就不聽好了,坐下坐下,你愛看小說你自己看去,你不愛聽你可以不聽。”
我心裡有點不爽,心想,這什麼破老師,一點建議都聽不進去,什麼都以爲自己是對的。真是的。不聽就不聽唄,你以爲我很想聽啊,我還真就看小說。
我坐下,沒說話,自己一個人掏出小說來看。
後來下課之後,班主任把我叫到她辦公室去,語重心腸地對我說:“張正義同學,你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你也太主觀了吧,這講堂上的東西,不是爲了你一個人的喜好而設定的,而是爲了大家設定的,你可能覺得這個東西很死,對你來說沒有用,你自有你的一套學習方法,但是,你只能是代表你一個人,你代表不了別人,這些知識,歷來都是要學的,歷來都是這麼授課的,到別人那裡都能行通,到你這裡就行不通了,是,沒錯,你的確是有點小才華,你也的確是有點與衆不同,不過,你也實在是太狂妄了一點,做人嘛,還是謙虛一點。”
我說:“林老師,我怎麼就不謙虛了,我只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我覺得不合理的東西,我就提出來,你們覺得該改進的就改進,不願意聽,我也沒辦法,但是,那就是我的實話,我所認爲的,這跟謙虛不謙虛沒關係吧!身爲老師,不是應該鼓勵學生講真話嗎?”
林老師道:“是是是,你說的對,你說的對,講真話是好事,但你也不能太主觀,你的觀點只能代表你個人,不能代表全部人,懂了沒,你在課堂上,那麼有損老師面子,你真是……我說,你是不是對我意見很大啊?你非要跟我擡扛,非要讓我在同學們面前下不來臺你才舒服嗎?”
我忙說:“沒有的事,沒有事的,林老師想多了,我絕對沒有針對你個人,你是我老師,我打心裡還是尊敬你的,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林老師斜了我一眼,道:“行行行,你呀!你這樣的學生,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有時候真能把人給氣死,可有時候吧,也的確覺得你有那麼點小才華,好好努力吧!去吧!”
我說:“是!”
從林老師辦公室出來,心裡還挺美的,因爲她竟然說我有點小才華,得到老師誇獎,那可是真不容易的啊。
我從林老師辦公室出來,有同學問道:“張正義,你又被請進辦公室喝茶啦?恭喜恭喜啊!”
我說:“恭喜你妹!”
剛好這時,教長從那裡經過,聽見我罵髒話,用眼睛斜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