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這麼重大的日子,也不說叫自己一起過來。
這樣緊趕慢趕的,等到了聞仁山莊,都已經是八點多鐘了。
小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不過,聞仁老佛爺和聞仁慕白等人,看來是早有準備,早早地拉起了帳篷,剛好是形成了一個長方形。兩個長邊的位置是滋陰醫派和陰癸醫派,兩個短邊,靠近裡面的是評委團的那些中醫名宿。靠外邊的,是那些患者們。
長方形的正中間,還有一塊帳篷,這就是比賽場地了。
現場的氣氛很熱鬧,一點兒也沒有因爲下雨,而受到什麼影響。
空氣中,傳來了聞仁老佛爺的聲音:“現在,進行第一輪的第九場比賽,有請滋陰醫派的賈思邈,還有陰癸醫派的顧瑩上場。”
顧瑩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但是發育得很不錯,眼睛很大,帶着幾分勾魂奪魄的摸樣。她幾步蹦跳着走到了場地中間的帳篷下,胸脯一顫一顫的,惹得那些男人們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誰要是能娶了陰癸醫派的女弟子回去,這一輩子還想着出去鬼混啊?非精盡人亡不可。
顧瑩望着滋陰醫派這邊,也沒有看到有人上來。
賈思邈呢?
柳靜塵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個臭小子怎麼還沒過來?藍秋,你撥打下他的電話。”
葉藍秋剛剛將手機掏出來,賈思邈就大步走到了場地中,還不忘記衝着柳靜塵這邊笑了笑。一瞬間,在場的人立即沸騰起來。哎呀?他……他就是滋陰醫派的唯一男弟子?這些人把目光都落到了賈思邈的身上,真是又羨慕,又嫉妒。
“知道嗎?他就是江南省醫學大會的冠軍。”
“真的假的呀?賈思邈這個名字,我好像是在哪兒聽過呢?”
“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最近江南最爲炙熱的那個傳奇男人啊?哎呀呀,就是他啊?敢情,他還是滋陰醫派的人。”
這些人議論什麼的都有,倒是把賈思邈給整的不太好意思了。這是幹嘛呀?他們是沒見過帥哥,還是沒見過像自己這樣的帥哥呀?淡定,千萬要淡定,要是有女孩子主動投懷送抱,或者是寬衣解帶的,一定要忍住。
不信,她們就試試,我最不怕別人對我用美人計了。
聞仁老佛爺問道:“賈思邈,顧瑩,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顧瑩嬌聲道:“準備好了。”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淡淡道:“好了。”
“抽籤,抽患者。”
很快,一個患者就被抽中了,走到了臺上來。這人的病症很是奇怪,看東西是倒着的。比如說,桌子上放了個瓶子,落在他的眼中,桌子和瓶子都是倒着的,瓶口朝下。當詢問了他的病症,顧瑩和賈思邈,還有在場的那些中醫名宿們,都不禁吃了一驚。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病症啊?
誰先上,誰倒黴。沒有治癒,還怎麼下臺?
顧瑩眨動着媚眼,往前走了兩步,嬌聲道:“賈大哥,你的醫術高明,還是你來先給患者治病吧。”
賈思邈使勁兒搖頭道:“還是別了,女士優先,你先請。”
顧瑩嘟着小嘴,那低胸的薄毛衫領口,立即蹦出來了那兩糰粉肉,顫巍巍的,好像是都要掙脫胸衣的束縛,跳出來一樣。誘人嗎?誘人,可對於賈思邈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顧瑩的媚術再厲害,也沒法兒跟於純比。而賈思邈,可是在於純的“薰陶”下,不斷地成熟起來的。
當跑步跑多了,再走步,就不算什麼了。
當喝白酒喝多了,再喝啤酒,一樣是不算什麼。
賈思邈盯着她看了又看的,這讓顧瑩的眼眸,更是流光閃動,傾吐着幽蘭,將媚術發揮得淋漓盡致。小樣兒,只要是男人,她就有信心,將他給控制住。等到賈思邈色慾銷魂的空擋,再讓他上去給人治病,還不把人給醫死纔怪。
漸漸地,漸漸地,賈思邈的眼神越來越是迷離,顧瑩的心也就越來越是興奮。
在場的人都伸長了脖子,這是在幹嘛呀?這是在比賽,不是在相親。這兩個選手,互相看着對方,都不捨得挪開眼神了。難道說,他們還一見鍾情了?那個患者更是鬱悶,這種病症,去醫院都沒有看好,還想着來這兒能有人給看看呢。
看了,是真看了,可不是看他,而是兩個大夫互相看。
難道說,中醫大夫都有着這樣的嗜好嗎?
突然間,賈思邈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微笑道:“顧小姐,你知道於純吧?”
“於純?”
這兩個字,就像是驚雷一樣,在顧瑩的耳邊炸響了,她瞬間清醒了過來,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我當然知道,她是我們陰癸醫派的叛徒。”
“叛徒?那是你們自己說的,可在我的眼中,她是我的老婆。”
“啊?你……你老婆?”
“對,我整日裡面對着她的各種誘惑,你覺得,你會比她更強嗎?”
“呃……”
一瞬間,顧瑩的心理防線差點兒崩潰。她的醫術是不錯,可是跟於純比起來,那差得就不是一點半點了。要知道,於純是陰癸醫派的宗主人選啊?要不是胡媚兒和聞仁老佛爺勾結,現在的陰癸醫派,將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賈思邈問道:“你是不是沒有辦法治癒這個患者,就想着將我給迷惑了,好讓我上去給患者治病。治不了,就下不來臺了?”
“……”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好。”
誘惑,沒有用,又讓賈思邈給說中了心事,顧瑩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穿,就這樣赤裸裸地站在賈思邈的面前。要說,她是陰癸醫派的人,對男女間的情事,倒也不放在心上。可現在的這種感覺,讓她很是難受,就像是紙糊的一樣,隨便賈思邈怎麼捅、怎麼戳,連個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乾脆,顧瑩徹底攤牌,大聲道:“你要是有本事,能治癒了他,我就認輸。”
“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哦,女子一言,駟馬難追。”
“寧可相信小人,也別相信女人。今天,我就信你一次,讓你開開眼界。”
賈思邈走過去,把三根手指搭在了那患者的手腕上,感受着他脈搏的跳動,他的脈相左關部脈浮而緊迫。而在旁邊,聞仁老佛爺和聞仁慕白都是一怔,難道說,是他們的情報有誤嗎?如果賈思邈是鬼手,應該是用一指切脈術纔對的呀。
僞裝,他這是在故意僞裝,還是他們看走眼了?
這樣持續了有兩分多鐘,見賈思邈一直沒有吭聲,那患者的心就不安了,問道:“大夫,我這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
賈思邈問道:“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得的這種病症?”
“哦,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從外地來了幾個朋友,我就喝多了。等回到家中,將喝的那些酒都給吐了出來,倒頭便睡。等到早上醒來,就這樣了。”
“我明白了。”
“啊?這麼說,你能治癒我的病症?”
“你喝醉了酒,在大吐的時候,上焦氣逆,導致了膽腑傾斜,所以纔會看東西是倒着的。這種病,不屬於內傷七情,也不屬於外感六淫,這是因爲吐酒內傷膽腑的緣故。這種病症,吃藥什麼的都沒有用……”
“那……那怎麼辦啊?”
這個患者的臉上都變了顏色,是真嚇壞了。一大清早的,他去了好幾個醫院,都沒有檢查出來是什麼病症,自然就不知道怎麼根治。現在聽賈思邈這麼一說,又哪能不哆嗦?萬一,治不好了,他這輩子豈不是在看電視的時候,都要把電視給倒過來,才能看了?出門……看穿着裙子的女孩子,是倒立着的,可她們的裙子不落下來啊,想想都夠可悲的。
賈思邈笑道:“你別緊張,不用藥,一樣有辦法治癒的。”
“怎麼治?”
“你這個是因爲吐酒內傷膽腑,只要是再用吐法,把膽腑給正過來就是了。來,我給你開個方子,把藜蘆、瓜蒂,碾成粗末,加水煎好,等到午時三刻,就立即服下。吐後,保證你恢復如初。”
那患者大喜道:“這樣就行了?”
賈思邈點頭道:“放心,包治你的病症。”
“謝謝,謝謝大夫啊。要是我的病好了,我一定給你送個大紅包,再放一大掛鞭炮。”
“不用那麼客氣的,我是大夫,幫助患者解除痛楚,是天經地義的。”
這樣能治癒嗎?根據賈思邈所說的,是要到午時三刻後才能見效。那現在,誰勝誰敗?賈思邈倒也爽快,回頭衝着顧瑩道:“要是午後,他的病沒有治癒,算我輸。”
“好。”
這樣便宜的好事,顧瑩哪能不答應呢?這一場,暫時是不分勝負,等待午後來揭曉答案。還好,不耽誤下午的第二輪比賽。
等到賈思邈回來,柳靜塵道:“思邈,其實,你大可讓顧瑩也上去診治的,她肯定是不行。”
賈思邈道:“師傅,我相信自己的醫術。”
柳靜塵點點頭,突然問道:“你剛纔說的什麼‘上焦反覆,致倒其膽腑’是真的假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葉藍秋、妙真、妙香等滋陰醫派的人,連師嫣嫣都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