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靜,很靜,氣氛很沉悶,幾乎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把目光落到了賈思邈和譚素貞的身上。
噗!
在這些人的目瞪口呆中,唐子瑜竟然笑了。然後,她就覺得這樣的場合不太適合,又儘量憋着,可一想到賈思邈跟這個老妖孽發生關係,就憋不住。她手捂着小腹,身子都彎下來了,憋得臉蛋通紅,通紅的,這樣反而更是讓人忍俊不住,想要發笑。只不過,他們忌憚着譚素貞,愣是強忍住了。
同樣,柳靜塵的臉色也很古怪,誰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想的是什麼。但是,她沒有出言呵斥賈思邈,這算是默許了嗎?反正,能看譚素貞熱鬧的事情,她是不會反對的。
賈思邈的臉突然紅了,低垂着頭,雙手的十指,就像是《火影忍者》中的日向稚田那樣,指尖輕輕地點着,小聲道:“譚小姐,你要是不同意,我……我可以給你錢的?多少錢一晚上,你說,我真的有錢。”
邊說着,他從口袋中摸了摸,掏出來了二十塊錢,又有些不捨,在猶豫了又猶豫後,終於是伸到了譚素貞的面前,不好意思的道:“民工找小姐,還有十塊錢一晚的。我給你二十塊,包你兩晚上……對了,我跟你說呀,我很厲害的,你要是覺得我功夫不錯,可以給我打個八折嗎?”
誰敢跟譚素貞這樣說話呀?
一口一個小姐,他還真把譚素貞當成出來賣的了呀?要知道,她可是陰癸醫派的宗主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追求着她,杜逢春就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的男人之一。只要她揮揮手,那些男人會跟磕了藥一樣,前仆後繼地往上衝。
再能打又能怎麼樣?
雙拳難敵四手,好男人架不住一羣女色狼,一樣的被幹倒。
他們就不明白了,賈思邈怎麼就這麼膽大啊?上來就跟譚素貞對着幹,就像是譚素貞勾引了他的基友似的。在旁邊的於純,內心十分感動,她自然是明白,賈思邈這樣做,是爲了給她出氣。
在女人的背後,總是有一個男人在默默地吃撐着,來遮風擋雨。賈思邈,就是於純背後的男人。別看這個男人的胸懷不是很寬闊,肩膀不是很堅韌,但是他同時爲幾個,甚至是十幾個女孩子撐起了一片天空。
最解氣的,那就是柳靜塵了。譚素貞搶走了她的男人,就是爲了氣她,現在,看到譚素貞吃癟,她的心裡是真爽啊,就像是在數九寒冬喝下了幾口燒酒,也像是在盛夏酷暑,啃了幾口冰鎮西瓜,那叫一個舒坦,連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汗毛孔,都通泰舒透。
讓賈思邈加入到滋陰醫派,這是她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了。
誰也不知道譚素貞的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是,她竟然笑了,絕對是顛倒衆生,盡顯成熟女人的丰韻。她的臉蛋上,竟然還有兩個小酒窩,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可愛,賈思邈真就不明白了,這是在裝嫩啊,還是天生如此。不過,確實是很好看。
譚素貞咯咯笑道:“你管我叫小姐?”
賈思邈有幾分靦腆,還有幾分羞澀:“是,我爺爺跟我說,比我小的女孩子就叫小姐,比我大的就叫做大姐,我看你也就是十七八歲吧?我就管你叫小姐了。”
這是在打臉啊,還是在誇獎人啊?
譚素貞的臉蛋笑得更是嬌豔了,問道:“你要跟我睡覺?二十塊兩晚上?”
賈思邈就更是羞窘了,小聲道:“其實,我的功夫很好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八折,這年頭,男人賺錢不容易啊,不像你們女人,劈劈腿就財源滾滾。”
“八折,這麼說,我還要找你4塊錢唄?”
“如果你沒有零錢,直接找給我5塊錢也行,我這兒有一塊錢。”
“行。”
誰也沒有想到,譚素貞回答的竟然這麼痛快,她緊盯着賈思邈,大聲道:“還等到晚上幹什麼呀?咱們就在這兒來怎麼樣?”
“在這兒?”
賈思邈左右看了看,小心肝兒撲騰撲騰地亂跳着,有些緊張的道:“這……不太好吧?這麼多人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我一個女人都沒感到不好意思,你怕什麼呀?”
“那能一樣嗎?我是純情小夥,你是淫娃蕩婦,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了,賈思邈就是在故意挑事兒,來調戲譚素貞的。要不然,不能這麼赤裸裸地打臉。是,譚素貞絕對不是什麼好女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很多,很多,他們都是江浙一帶有頭有臉的人物,或是富甲權貴,或是商界名流,就是每個人跺跺腳,地皮都能顫三顫的。
現在,賈思邈跟譚素貞爲敵,說白了,那就是在跟站在譚素貞背後的那些男人爲敵啊?如果賈思邈同意,在場的這些人非將賈思邈的肚子給剖開,看他到底長得是一顆什麼心,也太膽大了。
還沒等譚素貞說什麼,一個身材粗壯,臉上帶着橫肉的中年人忍不住了,他大喝道:“小子,你很狂妄啊?”
賈思邈問道:“你是什麼人啊?”
那中年人喝道:“我是徽州市十三太保中的老五李雲龍。”
“啊?你叫李雲龍?”
“對,我就是李雲龍。”
“噗!”
賈思邈是真想忍着,給人家幾分面子,可終於是沒有忍住。這傢伙,起什麼名字不太好啊?還搞得跟《亮劍》的李雲龍一樣。人家是“亮劍”,估計他是“亮賤”了。什麼八大金剛、十三太保啊,這肯定是什麼幫會了?真是響亮啊。
李雲龍怒道:“你笑什麼?”
賈思邈就越發的憋不住了:“管天管地,你還能管着我拉屎放屁了?我就想笑,還不行啊?”
“你……老子今天廢了你。”
李雲龍作勢要撲上來,賈思邈大聲道:“嗨,你等一下,急什麼呀?我問你一句話,是不是你很喜歡譚小姐啊?”
陰癸醫派的這些女孩子都對賈思邈怒目而視,能不能張嘴閉嘴譚小姐啊?那是她們的師傅,譚素貞女士!
李雲龍點頭道:“對,我是喜歡譚小姐。”
“你猜,她肯定是說也喜歡你,但是她身爲陰癸醫派的宗主,身不由己啊?所以,暫時不能跟你在一起……而你,頂多是拉過她的手,沒有跟她上過牀。我說得對不對?”
“啊?”
李雲龍嘴巴張得老大,瞪着眼珠子,吃驚道:“你……你怎麼知道?”
賈思邈很是悲憤,抹着眼角,哭喪着聲音道:“我怎麼知道?你說我怎麼知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跟譚小姐早就認識,她包養我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她……她就是個婊子,太濫情了,騙我,騙你,咱們都是受害者啊。”
“這……兄弟,這麼說,咱們是同病相憐啊?”
“是啊。”
“我堅決站到你這邊,再也不受這個人老珠黃的八婆擺佈了。”
律師又怎麼樣?這要是真的有律師在這兒,都會讚歎賈思邈的口才。
心理醫生又怎麼樣?賈思邈沒有系統地研究過心理學,但是他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只是詐了一詐,就把李雲龍的老底給揭穿了。這下可倒好,明明是來找賈思邈算賬的人,竟然加入了賈思邈的陣營中,讓其他的那些對譚素貞有好感的男人,也都心存疑慮了,好像譚素貞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呀?真正跟她上過牀的,反正自己是沒有。
這樣再看着賈思邈,他們的眼神中,就是同情了。賈思邈是他們的代言人啊,說出了他們內心中想說又不敢說的話,想幹又不敢幹的事兒,好男兒啊!
啪啪!譚素貞拍了拍手,笑道:“好,你果然是有好口才。現在,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有興趣又怎麼樣?”
賈思邈挺直着胸膛,大聲道:“我是有骨氣的人,這回,你就是倒找我二十塊,也休想再讓我找你睡覺。”
“好,說得好啊。”
於純大喊了一聲,這些人都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竟然都再給賈思邈加油助威。
胡媚兒終於是忍不住了,叫道:“賈思邈,你別太猖狂了……”
要不是胡媚兒,賈思邈又怎麼可能會敗在聞仁老佛爺的手下?他就不會遠遁國外,不會加入五洲國際貿易公司,不會害死葉河洛了……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賈思邈嗤笑道:“我猖狂?我猖狂總比別人娼婦好。”
“你說誰呢?”
“是啊,我說誰呢?我就是隨口說說,請你們千萬別對號入座。”
胡媚兒緊盯着賈思邈,就像是要將他給看穿一樣,正要再說點什麼,譚素貞一把拽住了她,把目光落到了於純的身上,問道:“於純,咱們好久沒見了呀?”
於純反問道:“哦?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認識你嗎?”
譚素貞嘆聲道:“我知道,你肯定還在恨我……其實,我經常懷念着咱們師徒在一起的情形……”
於純聳了聳肩膀,淡淡道:“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現在是滋陰醫派的人,我師傅是柳靜塵。”
這樣落井下石的機會,柳靜塵當然不願放過,皺眉道:“譚素貞,你跟我徒弟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胡媚兒叫道:“於純,你翅膀硬了呀?敢這樣跟師傅說話?”
譚素貞搖頭道:“媚兒,咱們是來鬥醫的,又不是來鬥嘴的。走,咱們到一邊坐下。”
趁着這個機會,聞仁老佛爺揮揮手,大聲道:“現在,人都到齊了吧?我來說一下鬥醫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