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仁少爺,剛纔……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個女店員,望着自己的夢中情人,連說話都有些哆嗦了。
聞仁慕白將一沓子錢,塞給了她,微笑道:“沒事,這件事情,你不要往出宣揚,這點錢你收下。”
“我不能要……”
“給你,你就拿着吧,你是一個好女孩兒。”
“真的……真的嗎?”
“當然了。”
聞仁慕白笑了笑,直接去了商場的經理辦公室中。在那兒拿了鑰匙,乘坐電梯來到地下一層的車庫,駕駛着車子離去了。他的這份從容淡定,倒是不容人小覷。
聞仁家族是在郊外,一個依山伴水的山莊,佔地面積很大,很大。在聞仁家族的前方、左方、右方,是人工湖,靠近湖邊種植着的是垂楊柳。在垂楊柳的點綴下,是高大的院牆。在院牆的四個角落,還有高塔,有槍手二十四小時在高塔中站崗。
在聞仁家族的後方,是層巒疊嶂的山巒。在山巒中,有一道天然的溝壑,剛好是將山巒一分爲二,聞仁家族的山莊,就在山巒的一邊,外人休想從山巒中,攀爬過去。正大門的前方是一座橋,可以並排跑三輛車,門口有兩尊石獅子,相當寬綽,宏偉。
在橋的前端一頭,有一棟古香古色的五層閣樓,一樓的大廳房門敞開着,牌匾上寫着的是“濟世堂”三個鎏金大字。還有一副對聯——聞仁懸壺濟世,仙佛拯救世人。狂妄,是狂妄了點兒,但也看得出,聞仁家族在江浙一帶的勢力,有多強大。
在閣樓的旁邊,有一個崗樓,幾個聞仁家族的弟子,在這兒盯着每一個想要進入山莊的人。
這座橋,叫做濟世橋,也是聞仁家族和外界的分界線。來求診問藥的人,直接去濟世堂就行了,想要進入山莊那是萬萬不能的。每一個進入山莊的人,都是有請柬,或者是預約的。否則,崗樓上的槍手,可不是吃素的。
突然間,一輛車子疾馳了過來。
那聞仁家族的弟子,趕緊迎了上去,將車子給攔住了。
聞仁慕白大聲道:“把大門打開,我有急事,快點。”
“啊?少爺?”
“少羅嗦,快。”
“是。”
那人不敢怠慢了,立即給大門兩邊的人,發信號。嘎吱吱!大門打開了,聞仁慕白駕駛着車子,直接衝了進去。
山莊內,很是寬綽,靠近門附近有百來米的距離,都是茵茵的草坪,沒有樹,沒有鮮花。這樣做,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視野開闊。隨便一個進入聞仁家族的人,都難以逃掉明哨、暗哨的眼睛。
在草坪上,有遮陽蓬,兩邊分別矗立着一棟樓房。
自從聞仁老佛爺打敗了賈思邈之後,又隨着青幫的一系列行動,要把江南的所有家族都吞掉,或者是擊垮,聞仁老佛爺就斥巨資,建了這座山莊。內可以攻,外可以守,不懼怕任何人。
這樣前行了差不多有五百米,又出現了一座高大的院牆,這算是內牆,比之前的外牆,更是高大、防禦也更是森嚴。聞仁慕白亮出了名號,再次衝了進去。在內牆中,跟外牆截然不同了,甬道兩邊都是樹木和花叢,潺潺流淌着的河水,假山涼亭、小橋流水,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聞仁慕白駕駛着車子,一直在一棟樓房前停下。沒有任何的耽擱,直接跑上了樓。
推門進去,聞仁慕白問道:“我爹呢?他在什麼地方?”
有家丁道:“老爺在佛堂。”
“行了,我知道了。”
“不行,你不能上去,老爺在佛堂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我有急事。”
現在,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了,聞仁慕白大步衝到了樓上的佛堂中,輕輕推開了房門。在佛堂內,一個剃着光頭,慈眉善目,寶相莊嚴的老人,靜靜地坐在蒲團上。他的手捻着佛珠,微微垂目,嘴中唸叨着經文。
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焚香氣息,讓人的心境都跟着瞬間祥和起來了。
聞仁慕白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來,低聲道:“爹,我有急事要跟你說。”
“你受傷了?”
聞仁老佛爺沒有張開眼睛,只是抽了抽鼻子,就聞到了聞仁慕白胳膊上的血腥味道。
“是。”聞仁慕白也沒有隱瞞,大聲道:“於純回來了。”
“於純?”
聞仁老佛爺陡然睜開雙眼,精光閃動,問道:“你是說,陰癸醫派的於純?”
聞仁慕白點頭道:“對,就是她。”
當下,聞仁慕白就將從賢士路社區出來,遭遇到一連串兒暗殺的事情,跟聞仁老佛爺說了一下。這下,聞仁老佛爺的臉上,就難以保持平靜了。在他和胡媚兒聯手,害死了於純的爹孃,卻讓於純逃走了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女人一定會再回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於純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
一個開車撞停了阿斯頓馬丁的青年。
狙擊手。
射箭的青年。
這些人中,任何一個都是很不簡單的人。現在,他們都這樣幫助於純,那問題就有些嚴重了。
寧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更不要去得罪一個有心計、有功夫的女人。而於純?聞仁老佛爺的心頭也是一沉,問道:“慕白,有沒有查到這是一夥兒什麼人?”
聞仁慕白搖頭道:“我立即着手叫人調查,不過,那狙擊手的槍法極其精準,我胳膊上的傷勢就是他給打的。在江浙一帶,有這樣精準槍法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於繼海。我想,這件事情八成是跟於繼海脫不掉干係。”
聞仁老佛爺問道:“你知道嗎?就在昨天晚上,於繼海和鐵戰等青幫的人,在陳家別墅的門口,跟陳振南、鄭玉堂等人,火拼了一場。結果怎麼着?是於繼海和鐵戰敗退了,損失慘重。”
“哦?這事兒我也聽說了。要說陳振南和鄭玉堂也厲害,竟然敢跟青幫的人對着幹……”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聯手嗎?爲什麼敢跟青幫的人對着幹嗎?”
“我聽說,是青幫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襲陳家……”
“錯,那只是一方面。”
聞仁老佛爺緩緩道:“是因爲一個青年,一個叫做賈思邈的青年,是他在暗中攛掇的陳振南和鄭玉堂。否則,他們又哪裡有膽量,跟青幫的人對着幹?對於賈思邈這個人,我想你應該調查過吧?”
現在的賈思邈,在南江市、江南省的省城、嶺南市等地,攪得天翻地覆,在劍神鄧涵玉、槍神於繼海、力神鐵戰等人的圍攻下,還能逃脫,再反攻,殺得青幫的人潰不成軍。後來,又幹掉了鄧涵玉……別說是在江南了,就算是在整個華夏國,又有幾人不知道賈思邈的。
對於這樣的人,聞仁家族肯定會對他調查的。
他的身邊,有好幾個兄弟,吳阿蒙、李二狗子、王海嘯……聞仁慕白吃驚道:“爹,那個射箭的人,應該就是吳阿蒙啊,他就是箭手。難道說,是賈思邈來到了徽州市,還跟於純混在一起了?”
聞仁老佛爺遞過去一個紙條,淡淡道:“於純很有心計,又有妖媚的手段,俘虜一個男人,不是什麼難事,你看看這個吧。”
這張紙條記載的是關於賈思邈、吳阿蒙、於純等人在徽州市的信息,連他們住在夜鶯網吧,都清清楚楚。
聞仁慕白緊攥着拳頭,冷笑道:“看來,暗殺我的人,還真是賈思邈的人啊。爹,咱們現在怎麼辦?把整個夜鶯網吧都端了?”
“賈思邈要是那麼好對付的話,青幫就不會讓他給攪和得天翻地覆了,甚至於影響了整個江南的格局。”
聞仁老佛爺道:“你叫人幫我傳個話,我要秘密約見賈思邈。”
“什麼?你要跟賈思邈見面?”
“對。”
“這樣不行啊,他萬一對你痛下殺手……”
“誰對誰痛下殺手,還指不定呢。”
“好,我這就去辦。”
轉身往出走,等到了門口的時候,聞仁慕白停下腳步,回頭問道:“爹,用不用把於純的事情,告訴給胡媚兒知道啊?”
聞仁老佛爺道:“不急,我倒是要看看,賈思邈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他又哪裡知道,賈思邈就是在他和胡媚兒的奸計下,敗北的“鬼手”呢?要說,於純絕對是一個十足十的妖孽,反正,她和賈思邈等人在夜鶯網吧的事情,也瞞不住了。既然是這樣,還不如先聲奪人了。
在商場中,她喊出了於純,就是讓聞仁家族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而真正躲藏在背後的人,是鬼手!如果,聞仁老佛爺知道,是鬼手和於純聯手,一起回到了徽州市,就不會這麼去做了。還單獨約見賈思邈?再威逼利誘,賈思邈也不會妥協的。
第一,這是關乎到男人的人格!
第二,這事兒可牽扯到了葉藍秋。
如果說,聞仁老佛爺和胡媚兒沒有設計害了賈思邈,他又怎麼可能去國外?沒有去國外,又怎麼可能加入五洲國際貿易公司?就不會間接害死葉河洛了……這一切,都是由聞仁老佛爺和胡媚兒引起的。
躺着也中槍啊!
聞仁老佛爺要是聽到賈思邈的這麼一番邏輯,非吐血不可。
“你爲什麼沒有考上大學?”
“這都怪我幼兒園女同桌的鄰居家的孩子的表弟。”
“爲什麼要怪他?”
“當初,我跟女同桌的感情很好,誰想到,她鄰居家的表弟來幼兒園中,找她的鄰居,就看上我的女同桌了。然後,我跟他就打起來了,直接影響了我的學習,我的一生……你說,能不怪他嗎?”
攤上這樣的事情,誰都沒轍啊!
沒事,這次即便是沒有幹掉聞仁慕白,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讓聞仁老佛爺和胡媚兒知道,我胡漢三……哦,是於純,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