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青幫,早就結下了樑子。
賈思邈可以想象得到,鐵戰會怎麼對付自己。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鐵戰會這麼狠,一股腦兒的派來了這麼多人來暗殺自己。
不至於這樣吧?難道說,他們就不想着對抗洪門了嗎?
現在的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都在忙着王海嘯和寧真的婚事。寧家老宅的大門口,懸掛着兩盞大紅燈籠,兩邊張貼着對聯。上聯是:美滿姻緣,水上鴛鴦中秋月。下聯是:和諧伉儷,指間琴瑟四季歌。橫批:百年好合。
院內,也是張燈結綵的,處處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息。
對於寧家人來說,這算是雙喜臨門啊,一則是給予青幫重重一擊,二則就是王海嘯和寧真,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容易啊。
賈思邈和吳阿蒙、李二狗子等人算是男方這邊的人,不過,他們的家畢竟是沒在西江市,而寧老爺子又是好面子的人,這婚事必須辦得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
一大清早,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就駕駛着車子,來到寧家,把新娘子給接走了。圍繞着西江市走了一圈兒,又是錄像,又是放鞭炮的,然後來到了聚豐源大酒店,這可是西江市相當有名的星級酒店了。這兒,早就讓賈思邈等人給包下來了,一樓、二樓都是酒席,三樓是客房、四樓是婚房。
爲了安全起見,酒店中的所有服務生、廚師、前臺等等,全都撤掉了。寧老爺子特意找了一些可靠的寧家人,進入了酒店中。畢竟剛剛跟青幫幹了一票,多留一個心眼兒總是沒有錯。
李二狗子和那十個思羽社的人,也都混入了酒店中,專門擔任起了保安工作。由於,寧老爺子在西江市的勢力很大,在聚豐源大酒店中,也有自己的股份,所以,那老闆也不會說出別的什麼來。
反正,就是一天的時間,錢給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很快,車子停在了酒店的門口。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響起,樂隊吹奏着歡快的樂曲,氣氛相當熱鬧。王海嘯破天荒地,穿上了一套西裝,扎着領帶,看上去還真是挺有型。而寧真,穿着一套白色的婚紗,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戴了一串兒項鍊,腰肢纖瘦。婚紗的下襬長長的,拖在地上。
唐子瑜和賈思邈,分別是伴娘和伴郎,跟在王海嘯和寧真的身邊。在寧真的身後,還有一對兒男孩和女孩,穿着紅色的唐裝,這是金童玉女。兩個小孩子幫忙提着婚紗的下襬,一步步地跟在寧真的身後。
在大廳中,已經擺了有幾十桌,二樓、三樓,也都是一樣,賓客滿棚。這是想象得到的事情,以寧家在西江市的勢力,商界名流、政壇要人等等,都會過來參加這個喜宴。
於純就在賈思邈的旁邊,她過來,在賈思邈的肋下用力擰了一把。瞅瞅人家王海嘯和寧真的婚禮,真是隆重啊,別的不說,收紅包的人,都是專人在那兒收。每個送禮金的人,紅包內都是厚厚的一沓子,這得多少錢啊?這麼一個婚宴,少說也能接個幾百萬。
賈思邈輕笑道:“咋的,羨慕了?”
於純道:“羨慕,嫉妒,我是什麼都有了。反正,到時候咱們結婚了,你可要儘量搞的隆重點兒,可不能讓人比下去。”
“什麼都有了?”賈思邈就瞄了瞄她的小腹,喃喃道:“挺平坦的嘛,怎麼說什麼都有了呢。”
“剛剛一個月,你當然看不出來了。”
於純笑了笑,突然趴在賈思邈的耳邊,小聲道:“你說,我要是真的懷上了,要不要生下來?”
“生,當然要生了。”
“我是跟你說真的,沒開玩笑。不信,你把把我的脈嘛。”
賈思邈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緊張道:“你別嚇我啊,真的懷上了?”
於純撇撇嘴道:“瞅瞅把你給嚇的,我要是懷上了,我也不跟你說,我就偷摸地生下來。等到孩子長大了,我就跟他說,他老爹是天下第一負心漢。”
這種事情,賈思邈相信,她絕對幹得出來。
大廳的正前方,有一個小平臺。在背景牆上,張貼着王海嘯和寧真的婚紗照,還有幾個大字,是關於王海嘯和寧真的結婚慶典。主持人身着西裝,白色的襯衫領口還紮了個領結,相當有款有型。
他走到了臺上,手持着麥克風,大聲道:“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好!今天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在這裡我們隆重聚會,共同參加王海嘯先生和寧真女士的結婚典禮。現在,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人走到臺上來。”
賈思邈和唐子瑜,陪着王海嘯和寧真,走到了臺上。
那主持人又道:“首先,請允許我代表二位新人及他們的家人,向諸位前來道賀的親朋好友,表示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歡迎你們的到來,感謝你們的到來,希望你們能夠共同分享此時的溫馨與幸福……”
主持人在這兒發表着熱情洋溢的演講,臺下的這些人則坐在席位上,靜靜地望着臺上,時不時地低聲說笑幾下。這些人中,大多都在議論着王海嘯的事情,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啊,能娶了寧家小姐。
“嗨,你們知道那男人的幹什麼的嗎?”
“不知道啊,估計能娶了寧家小姐,也是不簡單吧。”
“不簡單什麼呀?我知道他,他就是個修車的。”
“啊?修車的,不是吧?”
“真的,我的車就是他給修過。”
一人問道:“這就讓人不解了,難道說,寧家小姐是嫁不出去了,還是咋的,怎麼會嫁給一個修車的呢?”
有人答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寧家小姐得了絕症,沒有幾天可活了。她現在結婚,說白了,就是在沖喜。”
“沖喜?這小子也是夠可以的,剛剛結婚,就要沒了老婆,這樣幹啊。”
“要是給你錢,你幹不幹?”
“我幹,等到晚上使勁幹。”
這些人議論什麼的都有,千奇百怪的,差點兒將王海嘯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挖掘出來。賈思邈和唐子瑜、於純等人卻不管這些,他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儘量讓自己不顯眼。不過,他的眼睛卻在盯着整個大廳內的情況。哪怕是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難逃過他的眼睛。
他相信,鐵戰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暗殺自己的機會。然而,讓賈思邈感到意外的是,從司儀主持到結束,都沒有什麼亂子發生。這讓賈思邈的心就沉了下來,看來,鐵戰比想象中的還更是可怕。
喜宴開始了!
上來了一些服務生,平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幾盤菜,魚貫地從廚房內走了過來。很快,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餚,就都擺在了桌子上。唐子瑜和賈思邈端着酒杯,跟在王海嘯和寧真的身邊,不斷地給這些親朋好友們倒酒、敬酒。
於純,則在賈思邈的叮囑下,暗中告訴李二狗子、寧澤等人,盯緊周圍的情況,越是這樣,就越是要小心。
寧老爺子陪着幾個富甲權貴,坐在那兒喝酒。他剛剛端起酒杯,一個頭戴着白色帽子,腰間扎着圍裙的服務生走了過來。他將菜放到了桌子上,手從托盤的下面抽出了一把匕首,照着寧老爺子的後心就刺了過去,又急又狠,相當毒辣。
這是想要人命啊?
寧老爺子的注意力是集中在前面,誰能想到會有人在後背偷襲啊?匕首的鋒刃,距離老爺子的後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間,從斜刺裡甩過來了一個酒瓶子,砸向了青年的手腕上。
有幾個主要盯防的對象,寧老爺子、賈思邈、王海嘯、吳阿蒙、寧真等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有功夫在身,重中之重,那就是寧老爺子和賈思邈了。所以,李二狗子專門在這兒暗中保護着寧老爺子。
嗖!酒瓶子甩了出去,李二狗子雙腳蹬在了椅背上,整個人竄了起來,撲向了那個殺手。
誰想到,從旁邊又上來了一個服務生,擋住了李二狗子的去路。就這麼一短暫的剎那,那殺手突然一橫身子,酒瓶子砸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的身子一趔趄。而他手中的匕首,已經深深地刺入了寧老爺子的後背。
“啊……”寧老爺子慘叫了一聲,反手一把扣住了那殺手的手腕,腦袋一頭撞了上去。
這都是什麼打法啊?那殺手想要抽回手腕,卻讓寧老爺子死死地攥着。他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這殺手的面門上。就這一下子,那殺手的鼻樑當場被撞斷,他的膝蓋重重撞擊寧老爺子。
寧老爺子就是不撒手,雙目怒睜,用力往前推,竟然將那個殺手給撞倒在了座位上。
這一幕,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寧澤和幾個寧家弟子跟着撲上來,邊喊着,邊掄刀劈向了那個殺手。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殺人了,殺人了,快跑啊。”
整個大廳內的人,一個個都慌了神,他們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如潮水一般蜂擁着往外面衝去。本來,寧澤等人都撲到了那殺手的身邊,結果被人流這麼一衝激,頓時被衝散了。想要再靠近寧老爺子,都很難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