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大金牙倒是想把手臂給拿下來,可是,他的手好像是不受大腦控制了一樣,愣是不能動彈了。這一幕,讓周圍的這些人都傻了眼,大牙哥到底是在搞什麼呀?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還要玩自殘。
張兮兮笑道:“嗨呀,這人好玩兒啊,拿刀捅自己來威脅我們。”
賈思邈大聲道:“楊局,就是這樣子,我們乘坐出租車回家,他們兩輛麪包車將我們給夾住了,要砍殺我們。見打不過,他就自己拿刀來要挾,我們要是不束手就擒,他就自殘。”
大金牙氣得差點兒吐血,這算是什麼邏輯啊,老子跟你們只有仇恨,沒聽說跟仇人玩自殘相要挾的。
楊金貴又不是傻子,見沈君傲等人沒有受傷,懸着的一顆心也就落下了,擺手道:“行了,大金牙,你們都回去吧,以後最好是少幹這種事情。要是讓我給抓到了,我是決不輕饒。”
大金牙呲牙笑道:“那就多謝楊局了,我們走。”
“大牙哥,你剛纔實在是太帥了,怎麼想着把自己捅傷來要挾他們的,就是因爲沈君傲是刑警嗎?”
“要我說,大牙哥最夠勁兒的是真把自己個捅傷了,你們瞅瞅,這脖頸還在流血呢。”
“大牙哥,咱們現在都走遠了,你可以把刀子拿下來了吧?你瞅瞅,把街邊的那些美女都嚇壞了。”
“……”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可是把大金牙給氣壞了,罵道:“難道老子就不知道把刀拿下來嗎?可我的手不好使了,你們還在那兒風言風語的,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啊?”他們就懵圈了,再看着大金牙的眼神中就更是充滿了崇拜。大牙哥真不是一般的炮子,連說假話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自己的胳膊,又怎麼可能會突然不好使了呢?既然他能演戲,自己等人就跟着演好了。
終於,他們上前去將大金牙的手臂給把掰下來了,大金牙低喝道:“你們趕緊去給我調查,那個青年是什麼來路?這傢伙又妖術。”
是不是《封神演義》看多了?他們想笑,卻又憋着沒敢笑,答應着,一定好好調查。
大金牙皺着眉頭,自顧自地道:“不行,這件事情我要跟秦少說一聲,可不能馬虎大意了。”
一人道:“大牙哥,我們要是連這點兒小事都擺不平,還要讓秦少來幫忙,你說秦少會怎麼看我們?我倒是覺得,我們還是自己來擺平比較好。”
大金牙一呲牙,用力拍了下那人的肩膀,問道:“小子,有兩下子啊,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找陳宮。”
“陳宮?這小子太他媽的不識擡舉了,我們幾次三番的邀請他入夥,他都不幹。”
“他是個大孝子,他老孃有重病在身,我們只要把他老孃給送進醫院中去,軟禁起來,他還敢不聽我們的?”
“哈哈,你小子太毒辣了。行,咱們就這麼幹了。”
陳宮是個臉色蒼白,戴着副眼鏡的瘦弱青年,就像是營養不良一樣。家裡很窮,爲了賺錢,他什麼都幹過,還曾經加入過青幫,後來因爲給老大程隆扛罪。在監獄中蹲了幾年,再出來的時候,老母親已經重病在牀了。
他跪在牀頭,痛哭流涕,再也不敢這種偷雞摸狗、打家劫舍的勾當了。
在工地中幹了一天的活兒,他晚上回到家中,就發現老母親不在了,就有大金牙和幾個手下在,他們的意思很明確,讓陳宮加入他們,幹不幹?他老母親已經讓他們給送到醫院中去療養了。
這就是要挾啊!陳宮緊攥了攥拳頭,冷聲道:“大金牙,我答應過老母親,再也不幹黑幫的勾當了,你最好是把我老母親送回來。”
大金牙咧嘴笑道:“你放心,我又不讓你打打殺殺的,我就是藉藉你的腦袋,幫我出謀劃策。每個月兩萬塊,你每天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陪着你母親呆在醫院中療養也行。”
這可真是極具誘惑力,比一個小姑娘脫光了衣服,裹着紗衣躺在牀上,更是讓人心動。
有錢的人,自然是無法體會到沒錢的痛楚滋味兒。陳宮猶豫了一下,問道:“先付錢,告訴我娘在哪兒,我看到我娘了,我就答應幫你們出主意。”
“好,我要的就是這個爽快勁兒。”
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VIP特殊病房中,陳宮進去看了看,見母親安祥地躺在病牀上,有小護士精心照料着,心下稍安,這才邁步走出來,問道:“說吧,讓我幹什麼?”
大金牙是真爽快,直接砸了兩沓子錢給陳宮,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說,然後罵道:“那個霸王花,也不知道是缺少男人慰藉了,還是更年期提前了,專門盯着我的場子。我要是幹不出業績來,秦少爺非收拾我不可。還有那娘們兒身邊的臭小子,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會妖法,我的胳膊就不能動了。你幫我想想路子,怎麼收拾掉那娘們兒。”
陳宮皺了皺眉頭,沉聲道:“真正殺人的人,都不會自己動刀子。這件事情也簡單,你大可借刀殺人。”
“怎麼個借刀殺人?”
“你說上次,她闖水雲間酒吧,幹掉了幾個黑市上的刀手?他們應該是黑刀的人吧?你說,黑刀肯放過她嗎?你可以這樣……這樣做,保證讓她生不如死。”
“哦?哈哈,果然不愧是陳宮,這腦袋是真好使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
事情就這麼算了?沈君傲有些不甘心,可楊金貴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楊金貴走了,而跟着他一起過來的大張和老李卻留下來了,告訴沈君傲一個消息。
那天晚上,拯救出來的那些小姑娘都放了,可等到第二天,她們又都乖乖地回到了水雲間酒吧。而他們抓的那兩個打手,也都放了,因爲沒有什麼證據指證他們幹過什麼壞事。這件事情,楊金貴也是沒有辦法,是市局的廖局長給他施加的壓力。
老李道:“人家是市局局長,而楊局不過是一個分局局長,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事兒,楊局也有苦衷,你也別怪他。”
沈君傲緊攥着拳頭,冷聲道:“難道說,我們就可以任由着這些人爲非作歹嗎?我非將他們全都給剷除掉不可。”
老李和大張只能是搖頭苦笑,現在,像沈君傲這樣正義的刑警,真是不多了。跟她在一起搭檔,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前段時間,大張的胳膊差點兒被廢掉,誰能確保老李會不會突然間橫遭災禍。
張兮兮叫道:“既然對付這些人,不能用正常的手段,我倒是有一個法子,那就是以暴制暴。”
唐子瑜點頭道:“對,我也同意。要是社會上能有一個組織,專門幹一些除暴安良的事情,那就好了。”
張兮兮打趣道:“賈哥,要不你來搞一個組織吧?我第一個加入。”
賈思邈笑道:“可拉倒吧,我可是良民。”
嘴上是這麼說着,他的心裡是真有些活泛了。要是手下真有這樣的一批兄弟,咱不說是欺負別人,看誰還敢招惹咱。這下,他更是期待着,見見吳阿蒙了。
這個名字倒是挺有趣,昔日吳下阿蒙,今日吳阿蒙。聽李二狗說,李家坳在山溝中,卻能有人給吳阿蒙取這樣的名字,這人肯定不簡單,沒準兒就是一個世外高人。莫非,是有哪個姓李的高人,就隱藏在李家坳?要是有機會,倒是應該去瞅瞅。
等到第二天中午,都沒有用賈思邈去找李二狗,他自己就顛顛的過來了。這回,他竟然還騎了一輛摩托車……咳咳,二手的。離老遠就能聽到摩托車發出的突突聲,搞的就跟拖拉機一樣,倒是省的鳴笛了。
還是那樣帥氣、梳得溜光鋥亮的中分發型,廉價的西裝,牛仔褲,解放牌的膠皮鞋洗的嶄新嶄新的,大聲道:“賈哥,我們走,我帶你去工地。”
就這摩托車,他倒是敢開,可有人敢坐嗎?賈思邈嚇了一跳,問道:“二狗,你這摩托車在哪兒弄的呀?花了多少錢?”
李二狗很是瀟灑地一甩頭髮,嘎嘎道:“還要花錢嗎?這是我去舊貨市場淘來的,一分沒花,自己搞零件,組裝的。”
賈思邈就更害怕了:“這能行嗎?不會散架吧?”
李二狗咧嘴笑道:“放心,我這個就是比大奔少倆輪兒,嗷嗷快,就是跑,上道就沒影兒。”
張兮兮走出來,丟給了他一瓶飲料,笑道:“還上道就沒影兒呢,是不是直接翻溝裡面去了?”
認識久了,李二狗也放開了許多,嘿嘿道:“那哪能呢?要不,兮兮,你坐上來,從後面摟住我的小蠻腰,我保證讓你爽歪歪。”
張兮兮上去就一腳,笑罵道:“還小蠻腰?你就做夢去吧,我要是坐,也是去坐大奔。你這個少倆輪兒的,還是靠邊站吧。”
賈思邈也是豁出去了,跳到了座位上,大聲道:“二狗,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