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燁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是從南江市走出去的。他的一句話,能讓南江市的地皮都顫三顫,就算是市公安局的廖局長,見到人家都得點頭哈腰的。而他們呢?就是三個小刑警,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老李道:“南江秦家有很多場子,這家水雲間酒吧只不過是秦家的一個場子。幹我們這行的,必須要了解這些……嗨,小沈,你幹什麼去呀?”
沈君傲冷聲道:“我們是警察,難道就因爲對方有後臺,就可以置之不理了嗎?你們要是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攤上這樣的一個搭檔,你還能說什麼?大張和老李互望了一眼對方,只能是搖頭苦笑。這簍子,捅的有點兒大啊?不過,他們還是跟了上去。
三個人,都是清一色的便裝,一聲沒吭,直奔四樓。等到了四樓的樓梯口,就讓人給攔住了。在走廊中,有幾個面色不善的青年,他們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胸膛,都帶着紋身,喝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四樓禁止人上來。”
“我們是來找你們董老闆的,有點事兒。”
“你們是……”
“警察!”
沈君傲上去一腳,將面前的一個人撂倒了,直接往走廊裡面衝,暴喝道:“大張、老李,其餘的幾個人交給你們了。”
“啊?”這也太難爲人了吧?大張和老李暗自苦笑,但還是跟幾個青年站到了一處。他們相當惱火,從後腰抽出了片刀,揮刀就砍。而大張和老李也不示弱,跟他們打鬥到了一起。二人的功夫也不錯,可是人家有武器在手,動作又兇狠,又迅捷,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刀手。
這種刀手在黑市上,有人專門訓練的,然後再以每人一萬塊一個月的價格往出租。在整個南江市,都已經形成了一個規模。沒有人知道,這些刀手的老大是誰,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一夥兒十分不好惹的悍徒,就連雄踞江南的青幫,對這批刀手都要禮讓三分。
據說,刀手還分爲三等,一萬塊一個月都是最低級的這種。可即便是這樣,在支撐了幾下後,大張和老李還是陷入了危急中。再這樣火拼下去,他們非被對方給幹掉了不可。往後退了兩步,大張立即拔槍,啪啪就是兩槍。
一個刀手揮刀劈向了老李,胸口中彈倒在了血泊中。
老李一腳將這個刀手給踹翻在地上,也拔出了手槍,大喝道:“我們是警察,不許動。”
那幾個刀手愣了一愣,甩手將手中刀投擲了出去,然後他們再次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撲向了大張和老李,相當彪悍。
大張和老李要躲刀,這樣射擊就失去了準頭。噗!大張的胳膊被一個刀手的匕首給豁開了,血水噴濺出來,瞬間染紅了手臂。而又一個刀手的匕首,已經捅向了老李的小腹。
形勢萬分危急。
啪啪!又是兩聲槍響,這兩個刀手都是後腦中彈,直接倒地斃命。
剩下的一個刀手在地面上一滾,直接竄入了隔壁的房間中,反手將房門給扣上了。
是沈君傲在背後開的槍,她在暗室中將十幾個小姑娘給救了出來,她們中最大的才十七歲,最小的才十二歲,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不知道是遭受到了怎麼樣的虐待。
沈君傲手握着槍,大聲道:“大張,你怎麼樣?”
老李割斷了衣襟兒,幫着大張勒緊了傷口。大張搖搖頭,趕緊將這些小姑娘就出去。他們是偷襲,纔算是得手的,這要是讓酒吧中的那些打手們知道了,他們能不能安然地出去,都是個問題了。也顧不上去抓那個躲進房間中的刀手了,馬上出去纔是關鍵。
一樓大廳還在響着DJ舞曲,卻沒有幾個人在酒吧中了。
當沈君傲等人走到了樓下,立即有人從四面八方的圍攏了上來,當先一人是個身材瘦高的中年人,他的手指上戴了好幾個大金戒指,就這樣大喇喇地堵在樓梯口,咧嘴笑道:“你們幾個挺不講究啊?跟我們玩兒陰的?”
他這樣一咧嘴,立即露出了一顆大金牙。在這一片兒混得相當明白,真正的名字沒有人知道,都叫他大金牙。
沈君傲將槍口對準了大金牙,同時出示了證件,暴喝道:“大金牙,我現在以窩藏少女從事非法活動,抓捕你,請跟我們走一趟。”
“抓我?”大金牙大笑道:“哈哈,在南江市混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抓我。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北城區公安分局的女警霸王花沈君傲嗎?我現在就在這兒,有本事,你就開槍啊。”
“你以爲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那你就開呀?有種就衝大爺這兒打。”大金牙撕開了衣服,露出了精瘦的胸膛,還用力拍了兩下,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老李低聲道:“小沈,我們是來救人的,等回去再說。”
沈君傲哼了一聲,喝道:“我們走,誰要是敢攔着我們,立即開槍。”
那十幾個小丫頭嚇得縮成了一團,都不敢往前走了。還是大張和老李在兩邊安慰着她們,而沈君傲在前面開路,這才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現場的氣氛十分緊張和沉悶,大金牙一動不動,而他身後的那些打手一樣是虎視眈眈的。
如果再往前走,雙方勢必會短兵交接不可。
砰!一聲槍響,站在最前面的一個手下,直接膝蓋中槍,栽倒在了地上。
沈君傲冷聲道:“讓開!否則,我就一槍一個,看誰更狠。”
沉默了有幾十秒鐘,大金牙突然放聲大笑,拍着手掌,哈哈道:“好,好,果然不愧是霸王花,大家都讓開。”
這些人這才讓開了一條道路,沈君傲和大張、老李急忙走了出去。這些小姑娘人數衆多,他們只能是守在警車前,直接給局長楊金貴撥打電話。等到楊金貴趕過來,看到這般場景,也嚇了一跳。
楊金貴問道:“怎麼會搞成這樣呀?”
沈君傲道:“她們都是我們從水雲間酒吧中解救出來的。”
看了眼街對面的水雲間酒吧,大金牙和十幾個人站在門口,還衝着楊金貴揮了揮手,態度十分囂張。楊金貴自然是知道水雲間酒吧的背景,頭皮都是一陣發麻,苦笑道:“小沈,你什麼時候能不闖禍呀?這次是惹大了。”
沈君傲冷聲道:“我去抓大金牙。”
“啊?”楊金貴連忙道:“行了,這些小姑娘就交給我了,我帶回到局裡去。你和老李,趕緊帶着大張去醫院,傷勢不能耽擱了。”
沈君傲終於是沒有再堅持,等快要到了醫院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張兮兮打來的,問道:“君傲,你在哪兒呢?我跟你說個大好消息……”
“我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有事兒回去說。”
“在哪兒?喂,喂……”
張兮兮喂喂了好幾聲,人家沈君傲已經掛斷了手機。她就有些急了,衝着唐子瑜叫道:“子瑜,大事不好了,君傲出事了,進醫院了。”
“啊?”唐子瑜叫道:“那還磨蹭什麼呀,咱們趕緊去醫院看看啊。”
“趕緊走。”
在關店門的時候,張兮兮纔想起來,休息室中還不躺着賈思邈嗎?她推門衝了進去,牀上沒有看到賈思邈的影子,隨後就又把衛生間的門給推開了。賈思邈正背對着門,站着方便,嚇得差點兒尿在了褲子上。
賈思邈叫道:“張兮兮,你……你幹什麼呀?怎麼可以這樣。”
咣噹!張兮兮又將房門關上了,大聲道:“趕緊出來,君傲住院了。”
“啊?住……住院了?”
賈思邈又嚇了一跳,連忙跑了出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
張兮兮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咱們上車再說。”
從休息室中出來,唐子瑜的眼睛是真好使,問道:“賈哥,你褲子怎麼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