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戶?”
喬本善有些不太明白。
賈思邈淡淡道:“剛纔,不是你說的嗎?十萬塊就賣嗎?”
這下,喬本善就火了,怒道:“你什麼意思?耍我啊?我是說十萬塊一平米,不是整個金帝大廈賣十萬。”
賈思邈摸着鼻子,笑得很燦爛:“反正錢已經給了,怎麼?你還想賴賬啊?”
這笑得,實在是太假了,估計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就很自然地往前跨出了幾步,擋住了喬本善和他的保鏢的退路。而小白,則站到了賈思邈的身邊。
人心不足蛇吞象!
市價5萬一平米的,喬本善要到了十萬塊,賈思邈也認了,他不想惹事。可是現在,喬本善在這兒裝叉,說他兒子是連家國武館的人,還是大弟子,那賈思邈就不好意思了。說白了,他來燕京市,有兩件事情,第一件和唐子瑜去徐家退婚,第二件就是找連家人的麻煩。
外人,聽說燕京連家,肯定會頭皮發麻,心裡發怵不可。可賈思邈不一樣,越是連家的人,就越是收拾。還想要十萬?十萬塊錢,把整棟金帝大廈都買下來,賈思邈都嫌貴了。
喬本善叫道:“咋的?我這回多少錢都不賣了,總行了吧?”
“不行。”
“哎呀?”
見過無賴,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賈思邈這樣無賴的人。喬本善笑了,在天子腳下,竟然還有跟敢這樣囂張的?聽她們的口音,就不是京腔,這肯定是外地來的呀?都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只可惜,她們是找錯了廟。
喬本善嗤笑了一聲:“那你們還想怎麼樣?不放我走?”
賈思邈笑道:“放你走,但是在你走之前,必須是去房管局,幫我把過戶手續給辦了。”
“做夢。”
喬本善大喇喇地道:“滾,你們都趕緊給我滾蛋。沒有錢的外地人,跑我們燕京來當什麼闊佬兒?”
他這也是囂張慣了,一直沒有遇到過硬茬子。他又哪裡知道,這回踢到的不是軟茄子,而是鋼板。
賈思邈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淡淡道:“把其餘的四個人都給撂倒了,一人打斷一條腿。至於老喬……把他給我留活口,我還要讓他陪着我去房管局呢。”
“什麼?”
喬本善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緊跟着,他就傻了眼。他的四個保鏢,據說是功夫挺不錯的呀?是他兒子喬青書在國武館找來的師弟,提前步入社會工作了。這下可倒好,三下五除二,還沒等怎麼樣呢,就讓人家李二狗子和吳阿蒙給撂倒了。
吳阿蒙問道:“賈哥,一人一條斷腿嗎?”
“對。”
“好嘞。”
吳阿蒙的膝蓋壓住了一人的大腿,雙手抓着小腿,用力一擰。就聽到咔吧一聲響,那人的腿骨讓他當場給掰斷了,慘叫一聲,暈厥了過去。這……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喬本善和其餘的三個保鏢張大着嘴巴,都要嚇懵了。
這是天子腳下,怎麼還說打人就打人,還把人給打成重殘了呀?
照葫蘆畫瓢,吳阿蒙咔咔又掰斷了兩個人的腿骨,剩下的那個保鏢就感到褲襠一熱,竟然嚇尿了。而喬本善,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模樣,雙腿一軟,差點兒癱坐在了地上,顫聲道:“你們……你們幹什麼呀?還有沒有王法了?”
“法?老子就是法!”
賈思邈上去一把,揪住了喬本善的脖領子,冷笑道:“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去房管局過戶,我就把你的手指、腳趾,一根根地掰斷了,咱們看誰更狠。”
喬本善嚇得臉上都變了顏色,他終於是知道,誰纔是真正地惡人了。去不去?這要是不去,連小命兒都有可能交代在這兒。沒事,等到了房管局,自己扯嗓子喊幾聲,引來別人的注意,看他們還敢亂來。
喬本善吞了口吐沫,顫聲道:“行,我……我跟你們去就是了,可別傷害人命啊。”
賈思邈笑了笑,從口袋中摸出了一顆藥丸,塞入了喬本善的口中。喬本善想吐,卻讓賈思邈給捂住了嘴巴,咕嚕……藥丸順着喉嚨,進入了肚子中。這下,賈思邈也不管他了,讓張冪和於純趕緊收拾收拾,他們這就去房管局。
“啊……”
不到兩分鐘,喬本善就感到自己的肚中,猶如是刀攪一般地疼痛,又像是有好幾隻手,在撕扯着他的腸子。他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罪啊?當即吭哧一聲,跪在了地上,手捂着小腹,他驚恐道:“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三日斷腸散!也就是說,你要是不老實點的,三天後,就讓你腸子全都爛掉。”
“啊?我聽,我什麼都聽你們的。”
“真聽?”
“我現在就跟你們去房管局,辦理過戶手續。”
“那過戶費怎麼算啊?”
“我出,我出。”
惡人自有惡人磨!
喬本善要是好好的,賈思邈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第一,這人貪得無厭,漫天要價,還想着打於純、張冪等人的主意。第二,他是燕京連家的人啊!雖然說不是直系,那也稱得上是枝枝蔓蔓的。連家人不是厲害嗎?賈思邈纔不管這些,連青幫他都敢對着幹,就更別說是連家了。
他,就是來找連家的茬的!
現在,他還有一個優勢,那可是洪門的人。
當下,幾個人就帶着喬本善去了房管局。在這兒排隊的人還挺多的,沒辦法,房子越貴買的人越多。人都有這樣的心裡,貴了,萬一再貴了怎麼辦?還是趕緊買吧。降價了,別急,別急,還能再降,等到再降降的時候再買也不遲,這是一種國人現象!
一直等到下班前,終於是把過戶手續什麼的,都辦下來了。
從始到終,吳阿蒙就跟在喬本善的身邊,他穿着寬鬆、肥大的黑色立領風衣,再加上人高馬大的,這樣站在喬本善的身後,就像是一堵牆一樣,遮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而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子,就這樣地在喬本善的肋下。
敢亂動?動就弄死你。
喬本善是真的怕了,連個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只可惜,要在七天後,才能拿到房產證。不過,手續都辦完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等到從房管局中走出來,賈思邈笑了笑:“喬老闆,謝了。”
喬本善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訕笑道:“應該的,應該的,那個……能不能幫我解毒了?”
“呶,拿去吧。”
賈思邈甩手,丟給了他一顆藥丸,似笑非笑道:“咱們的生意就做到這兒,你可別叫人來找我的麻煩啊。”
“不能,不能。”喬本善連忙將藥丸給吞進了肚子中,噎得他直翻白眼。他的心裡卻又接了一句,不能纔怪了。
“行,那就這樣。”
賈思邈擺擺手,喬本善如遭大赦,轉身就跑掉了。
沒跑幾步,他又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還不知道英雄的尊姓大名啊?”
“怎麼?知道了我的名字,好找我報仇嗎?”
“不,不是,絕沒有這樣的意思。”
喬本善連忙道:“我是覺得,往後要是再見到英雄,我就立即退避三舍。”
賈思邈笑道:“這樣啊?我叫聞仁慕白。”
“聞仁公子,果然是人中龍鳳啊。”喬本善又吹噓了幾句,這才起身離去。邊走着,他邊將聞仁慕白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真是禽獸,花十萬塊就把我的金帝大廈給搶走了,這簡直是比土匪還土匪。
等到坐在出租車上,行駛起來了,喬本善一顆緊張、驚恐的心,纔算是稍微落下來一些。他立即撥通了喬青書的電話,問道:“青書,你現在在哪兒呢?”
“在國武館呢。”
“嗚嗚……”
我的親人啊!喬本善就沒控制住,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落,都連成了串兒,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盤了。
這個委屈啊,喬青書就是一驚,問道:“爹,你怎麼了?”
“兒啊,我……我讓人給欺負了。”
“誰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下,喬本善就將賈思邈和張冪、於純等人去購買金帝大廈,後來只是花了10萬塊錢就給強搶了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出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喬本善越說越是委屈,都有了一種要拿根麪條上吊,再摔死的衝動。
“什麼?”
喬青書很是惱火,叫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那人叫什麼名字?也太囂張了。”
“他叫做聞仁慕白。”
“聞仁慕白?”
喬青書就是一驚,喬本善沒有聽說過聞仁慕白的名頭,他卻聽說過。那可是在江浙一帶相當有名氣的公子哥兒啊!他爹,就是中醫界的泰斗級人物,號稱仙佛的聞仁老佛爺。真就不明白了,聞仁家族的勢力,怎麼突然伸到燕京市來了?旋即,他就明白了,肯定是來參加三月三號的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的。
現在是一月中旬,聞仁慕白肯定是提前過來的。
喬青書問道:“爹,你沒受到什麼傷害吧?”
“我沒事……”
“行,沒事就好。這樣吧,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的。”
“兒啊,聞仁慕白那臭小子太狠辣了,你一定要將他的腿給我打斷了,還有,讓他把金帝大廈還給我。”
“行,我知道了。”
剛剛掛斷電話,就聽到國武館外傳來了一陣喧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