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千真萬確！”
“什麼時候？”
“初三！”
張娜盯着我看了兩秒鐘，似乎想判斷我的話是真是假？
“不信你可以問小野次郎！”我對她道，“那壞事是我、顧小野和東子一起幹的！我仨打了一個賭，賭注是一隻遊戲機，以前那種掌心遊戲機！顧小野說，誰敢掀了校花的裙子，剩下的倆人就出錢給他買一隻遊戲機！”
“然後你就上了是吧？”張娜笑看着我說。
“是啊！”我摸着鼻子笑道，“你不知道當時那掌機對我們學生誘惑力非常大！”
“你怎麼掀裙子的？”她笑看着我問。
“我就在校花必經的路上裝作在掃地，”我嘿嘿笑着道，“然後等校花從我身邊經過時，我突然用掃帚挑開了她的裙子！”
“然後呢？”張娜問。
“然後校花就尖叫一聲就地蹲下了，”想起當時的情景，我又禁不住大笑起來，“我就跟她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的，我說我剛轉身，她就走過來，掃帚把不小心就伸到她裙底了，我說求你不要告訴老師，你要怎麼樣都成！”
“人家告訴老師沒？”張娜問我。
“沒有！”我搖搖頭笑道，“那種事女生怎麼會告訴老師，巴不得沒人看到呢！”
“是不是很過癮？”張娜笑看着我問。
“好像有點刺激，”我摸着鼻子嘿嘿一笑道，“不過時間太久，有點記不太清……”
我話音未落，就被張娜的佛山無影腳一腳給我踹倒在沙發上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抓起靠枕撲上來，一邊拿靠枕砸我，一邊大罵道：“你個下流胚子！爲了一隻遊戲機你就敢掀裙子！掀了裙子也就罷了，你還好意思大笑着很刺激？打死你，打死你個你下流胚子！”
“喂喂……”我雙手護住臉，衝她大聲道，“你怎麼說來就來？好歹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喂喂，別打了，別打了，我求饒……”
我偷眼瞧了一下，很不幸的是，我特麼又被張娜騎在下面毆打！
只比上次好一點，上次是在地上，這次好歹是沙發上！
“說！你到底看了幾個女生？”張娜邊打邊質問我。
“什麼幾個啊！”我睜開眼看着她道，“就倆，就她倆！”
“沒別人？”張娜道。
“沒有啦！就她倆！”我叫苦不迭道，“你以爲我是變態狂啊？不掀人家裙子就不能正常生活？”
“你以爲你不是啊！”張娜怒視着我，伸手指着我道，“猥瑣！下流！無恥！”說着飛快地伸手捏住我的鼻子，用力往一邊擰過去，我“啊呀”一聲叫起來，“喂喂……鬆手啊，疼啊……”
“知道疼就好！”張娜一手捏着我
的鼻子，一手叉腰，騎在我身上，低頭覷着我說，“下次你還敢不敢亂掀人家裙子？”
“什麼下次啊！”我衝她道，“我都十幾年沒那種念頭了！”
“你還想有那種念頭？”張娜聳起鼻翼警告我道。
“不想，不想！”我道，“從來沒想過啊！拜託！放手！”
“說！”她衝我呵斥道，“你人生第一大秘密是什麼？”
“你先放開我！”我道。
“別再告訴我，還是掀裙子！”張娜警告我道。
“不是！”我道。
張娜哼了一聲，拍拍手，這才放開了我。
媽的！真可怕！幸虧我將來要娶的人是藍月，要是娶個這樣的老婆在家裡，豈不是等同於與狼共枕？我的孃親噯！
“快說呀！”張娜抓起靠枕威脅我說，“也該輪到你先說一次了！”
“好吧！”我摸了下鼻子，心裡有些戰戰兢兢，“我說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哈！這個秘密我埋藏在心裡很久很久啦！除了我、顧小野和東子，除了我家人和當事人，全世界再沒人清楚！”
張娜被我的話吊了起來，慢慢放下手裡的靠枕，看着我問：“到底……什麼秘密呀？”
我摸出一支菸點上，用力吸了兩口，看着她道：“如果你知道了我這個秘密，你在我心裡，就如同顧小野和東子一樣，成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
“喂！”張娜蹙起眉頭說，“你怎麼說那麼驚悚呀！”
我籲出一口煙霧，看着她說：“我坐過牢！”
我話音未落，張娜已經“啊”出聲來，過了好幾秒鐘，她纔回過神來，目光虛虛地看住我說：“你說……你坐過牢？你不是又在忽悠我吧？”
“沒有，是真的，”我低頭苦笑一下，“當時我讀高中，我爸被車撞了，大夫說要開腹手術，需要一大筆錢。可是我們一時也籌不到那麼錢，大夫建議我們不要做這個手術了，因爲即便做了這個手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我爸還是要死！可我媽不答應，我爺爺奶奶都不答應，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生的希望，也要去做這個手術！那兩天我們全家四處籌錢！可是錢依然不夠！大夫說醫院有規定，不交夠錢，不能進手術室！”
說到這裡，我低頭用力吸菸。
“然後你去做了什麼？”張娜看着我，小心心翼翼問。
“搶劫！”我擡頭看他，苦笑了一聲，“你是不是無法想象我會去搶劫！”
“你真的去搶劫？”張娜看着我，目光都直了。
“準確地說，”我低頭吸了一口煙，“我參與了一起搶劫，被幾個社會青年慫恿了！最初我是想找他們去借錢，可以說算是借高利貸，但他們看我還沒成年，根本不肯借錢給我！不過他們說我運氣好，他們正在計劃一筆生意，如果我肯協助他們，事成之後，他們會分我一筆錢！那筆錢足夠湊足我爸的手術費了！我當時沒別的辦法就答應了他們！因爲他們說只是想搞點錢花花，並不想傷害任何人的性命！”
“那你真的……去了？”張娜小心翼翼地問我。
“是的！”我點點頭，“我負責把一個有錢的小老闆引了出來，那三個社會青年躲在偏僻處守株待兔，他們準備狠狠敲詐那老闆一筆！事情就是這樣！不過最後事弄沒成，我爸還是死了！所以我到現在對醫生的印象都不好，討厭進醫院，討厭看到那些穿白大褂的！”
“這樣呀，”張娜看我的目光突然柔和了起來，“原來你也這麼可憐，咱們真是同病相憐！”
我噴出一口煙霧，看他一眼道：“雖然在管教所待了半年，但出來後我心裡還是爲此事很內疚，那件事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它卻變成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留在了我的心裡！人是不能做壞事的，每一件壞事都會在心裡留下一塊陰影，如果一個人做了很多壞事，那他心裡都是陰影了！他一輩子都會活在那些陰影裡！”
“阿默，”張娜眼光閃爍，“我現在真想抱抱你，可以麼？”
我愣了一下，旋即摸着鼻子笑笑道：“那敢情好！”
張娜撲上來，把我抱在了懷裡，在我耳邊輕聲說：“那不是你的錯，阿默。不要過分責怪！你那時候還小，容易被人利用，再一個，你是想救你父親，你並不想傷害任何人。你也許是想有錢人揮金如土，而你卻要眼睜睜看着自己最親的人死去，你只是一時間心理失衡，知道嗎？別再責怪自己了！”
我點點頭道：“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裡頭有一句臺詞，大意是說人生裡選擇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對有勇氣面對我們所選擇的結果！”
“你能這樣就好，阿默！”張娜緊緊抱住了我，就像一個年輕媽媽抱住她受傷的孩子！
“好了啦！”我笑笑道，“我手裡拿着煙，你放開我吧！我怕燙傷你！還有該說你人生裡第一大秘密了吧？”
張娜慢慢鬆開我，我意外地發現她眼中淚光閃閃。我想她的擁抱一定不是矯情，而是真切地爲我感到難過！
見我愣看着她，她突然伸手把我手裡的煙拿走，送到嘴裡吸了兩口，擡手了抹了一下眼睛，笑看着我說：“好！現在該說我人生中第一大秘密了！”
“說吧！”我看着她。
“應該說是我人生中迄今爲止最大的秘密！”她又笑了一下說。
“說吧！”我看着她道。
“我發現我愛上了一個男人！”她看着我說。
我愣看着她道：“什麼？”
“我愛上了一個男人！”她直視着我的眼睛說。
“誰啊？”我摸着鼻子看着她道，“要不要這樣啊？你什麼時候愛上了一個男人，怎麼從來沒說起過？”
“也許我愛上他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她低頭笑了一下說，“只是現在我才確認！”
“誰？”我睜大眼睛看着她道。
腦子迅速過了一遍，顧小野？不可能！可除了顧小野，張娜生活中似乎沒什麼異性朋友了啊！至少我沒見過她有別的異性朋友！難道是在開店期間結識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