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啊!”雷鳴擰了一下鼻子,看着我道,“那種事一般都是在晚上進行的,那小子很有可能特麼把它當兼職去做了!白天在阮氏賭場裡做事,夜裡就跑到夜場裡去賣毒,一點也不耽誤他白天做事!”
我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小子的行爲似乎才解釋得通!”
那種勾當最來錢,一月少說都能賺個幾萬塊,如果膽子夠大,心夠黑,賺得會更多!花貓還可以發展下線,那樣就成了販毒團伙了!
我和雷鳴坐在車裡等,我們都知道那小子一時半會是不會出來的。
閒得無聊,我和雷鳴坐在車裡演練情景劇。就是他扮花貓,我扮我自己,我把他堵在某個地方,我如何在短暫的時間裡一舉擊潰他的心理防線,從心理上徹底控制他!
我想無非就是我用自己想好的那套言詞唬住他,說唬其實不恰當,因爲我的臺詞無論在邏輯上還是在道理上都具有擊潰花貓心理防線的力度。節奏是我應該掌控的重中之重!
同樣一番話,用恰到好處的節奏講出來,具有很大的威力,如果節奏不恰當,威力就大大弱化了。
我和雷鳴坐在車裡演練,爲的就是練習節奏,並找出對話的漏洞,因爲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我能一舉擊潰花貓的心理防線,那也許梅嶺山莊火災事故的調查就會有突破,如果我不能擊潰花貓的心理防線,那我和雷鳴的人身安全就會面臨威脅!
要唬住一個女人很簡單,要唬住一個男人卻不容易。何況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控制一個人!
雷鳴扮演花貓,而且盡一切可能擺脫我的控制,這就像一場心理上的激烈角逐。幾遍演練下來,我不斷完善我的臺詞,以期以最直接有力的方式來達到我的目的!
下午五點,花貓才從大保健裡走出來,他走路鬆鬆垮垮,嘴裡叼着半截煙,哈欠連天的。
聽雷鳴說,上面的大保健裡頭有些女孩在按摩推油之外,還提供額外的服務。我想這花貓要麼就是在上面爽了一把,要麼就是在上面睡了一覺,或者說他爽了一把後又睡了一覺。
所以從樓裡走出來時,顯得精疲力盡,沒了上去時的活力了!
“這王八蛋天天往大保健跑,”雷鳴笑笑道,“也不怕吃不消!瞧他那柴幹似的身板……”
“阿鳴,這就是你不懂了!”我摸着鼻子,看着他訕訕笑道,“據說像他這種身板的男人才能幹,相對於胖子,瘦子的身體更好!這就是所謂的精幹!”
“那你呢?”雷鳴不懷好意地笑看着我道,“你一次能堅持多久?”
我一愣,旋即哈哈一笑道:“我都大半年沒幹過壞事了!”
“誰信!”雷鳴笑看着我道,“有女朋友的人說這話鬼信!”
“我是有女朋友沒錯,”我摸着鼻子笑,“但是,我女朋友還不讓我跟他玩那種遊戲!”
“靠!那算什麼女朋友!”雷鳴笑看着我道,“重新找一個吧!”
“她只是還沒準備好!”我低頭笑笑道。
“沒準備好答應做你女朋
友?”雷鳴把菸蒂丟出車牀,回頭看着我道,“沒準備好就不要答應做你女朋友嘛!”
“你不懂,兄弟!”我哈哈笑道。
雷鳴也笑:“我只知道一個女人答應做一個男人的女朋友,就說明她什麼都肯爲他去做!”
我把車開了出去,一路上慢慢跟着花貓,我準備到他住處門外的那條小巷子裡堵住他!我覺得沒有再比那裡更適合的場所了!難怪上次張凱和王侯要把他堵住在那條巷子裡頭呢?
單輪堵人,張凱肯定經驗豐富!他就是做這行靠這個吃飯的!
等花貓進了那條巷子,我把車停在一邊,徑直朝前面的小瘦個走了上去。
“噯,兄弟!”我在他身後喊他道,“能借個火嗎?”
花貓頓住腳步,回頭看我,皺起眉頭衝我道:“抽菸不帶火,你神仙啊!”
“不好意思,忘記帶火了!”我賠笑道。
花貓極不情願地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我上前伸手接住,低頭把煙點着了。
“你也來一支吧?哥們。”我擡頭笑看着他道。
“不用!”他道。
“還是來一支吧!”我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笑看着他道,“我怕待會你承受不住那麼大的打擊,抽支菸先穩穩……”
“什麼意思!”花貓再次皺起眉頭瞪着我道。
我笑看着他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花貓有點緊張起來,色厲內荏地衝我道:“我管你特麼是誰……”
“我是凱子的哥們,”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欠凱子多少錢?”
“關你屁事!”花貓衝我道,“你是凱子的兄弟又咋地!我欠錢跟你有嘛關係?”
“關係大了!”我笑看着他道,“弄不好你要去坐牢,而且很可能要坐個十年八年的!”
“你特麼到底誰啊!”花貓衝我道,“敢上門訛老子,信不信找人弄死你!”
“你先別管我是誰,”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先搞清楚你自己是誰比較好!”
“我特麼是誰啊!關你屁事!”花貓衝我道,“沒事滾遠點!得罪我有你好受!”
我輕笑一聲,盯着他道:“你是花貓,目前在給阮氏賣命!你以前混跡夜場賣K粉,你欠了凱子那麼多錢,他不來砍你,是因爲你在阮氏地下賭場裡看場子,阮氏應該對你還不錯,凱子覺得你還是有能力還上他那筆錢的!但是,凱子不知道你現在成了癮君子,再多的錢也不夠你造,更甭提你能還上他的債了!”
聽我說這番話,花貓顯然已經緊張了!
“你、你特麼到底是誰!”他衝我叫起來,“別唬我,你以爲老子好糊弄……”
“你好不好糊弄,我不知道,”我盯着他的眼睛,笑笑道,“但是我知道你現在大難臨頭!如果凱子知道你還不上那筆錢,你猜他會不會弄死你?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上次在這裡……沒錯,就是在這裡……還跟凱子和王侯保證過,你一定會盡快還上那筆錢的!”
“你……你特
麼是怎麼知道的?”花貓衝我叫道。
而且看他的姿勢,是想掉頭逃竄。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爲自己想條後路,除非你想一輩子就這麼玩完了!你別想跑,這次估計你也跑不掉!這是條死衚衕,我外頭有個兄弟在那裡候着你,他可是比我粗暴多了,”我盯着花貓的眼睛笑笑道,“不信你看!”
說着我半轉身,朝巷子的入口處拍了兩下巴掌,雷鳴敦厚的身形晃晃悠悠地從牆後頭閃了出來。
“你、你到底想幹嗎?”花貓衝我道。
“簡單!”我低頭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笑笑道,“只有你跟我合作,我才能保你一條生路……”
“憑什麼!”花貓衝我喊道,“你以爲知道點內幕就可以唬老子……”
“不是我唬你,”我聳聳肩,笑笑道,“沒事我就在家跟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快活,我跑來唬你做什麼!花貓,老實說,你不能在這麼糊塗下去了!這有可能要了你的狗命!現在天旗集團就在調查你,懷疑你跟梅嶺山莊的火災有重大關聯……”
“喂!你特麼別亂說!”花貓突然衝上來揪扯住我的衣領,“信不信老子找人砍爛你啊!”
“我敢保證,”我盯着他的眼睛道,“第一個被砍爛的人是你,不會是我!”
“你跟天旗集團什麼關係!”花貓揪住我問,“你特麼到底是誰!”
“這些根本都不重要,”我盯着他道,“你還是想想怎麼救你自己一條命吧!而且我還可以給你透露一個消息,警方也在找你!因爲有人出賣了你,說你在夜場裡兜售毒品,而且對方願意做檢舉證人!你自己想想吧!各路人馬都在調查你,你離死期不遠了!”
我的這些話顯然已經把花貓震住了!他根本想不到會有別人知道他的事情,而且很顯然我知道的比他能想到的還多得多!我是在調查阮子健,並沒有特意調查花貓,一切只是湊巧了!
“你想怎樣!”花貓看着我道。他的囂張氣焰已經不復存在了。
“我想跟你做筆交易,”我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可以拒絕,但你不妨先聽聽!也許這筆交易可以救你一條命!”
“什、什麼交易?”花貓眼巴巴地看着我道。
“我有辦法讓警方放你一條生路,只要你改過自新,從此以後不再跟毒品有任何瓜葛,”我籲出一口煙霧,盯着他道,“我也可以找凱子說說情,至少把你的利息去掉,再寬限你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你只要把本金歸還給他就成了!我還可以讓天旗集團放你一馬……”
“等等!”花貓衝我叫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行!那你等着!”我摸着鼻子笑笑,“我給凱子打個電話!但是你最好別跑,你跑了今天,你跑不了明天!你一跑這事情就更復雜了!”
說着我掏出手機,撥了張凱的手機號碼,幸虧我當時接了那張名片,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我打開了手機的外放音,讓對面的花貓也能清楚地聽見我和張凱的通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