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缺錢,你給錢我給貨,咱倆互不相欠。”
絡腮鬍男子半點的恐懼沒有,平靜的抽着煙道,一雙眼更是平淡的就跟小孩過家家一樣,完全將身邊的一羣猛男當成了空氣。很快這種很吊的姿態,就引起了衆人的不滿。
“行!你有種!今個就看看是你能拿到錢,還是哥幾個能拿到貨!”
高個男開山刀一晃便朝下斬去,速度之快竟無形中出現一陣嘯聲,更是有種鋒利的疾風撲面而來!
咻!
刀停在了絡腮鬍男子,脖頸前一釐米處!
“是個爺們,我服你!”
高個男雖然不甘,卻也是不得不服氣眼前男子的膽色。
能狂刀而下面不改色,手中煙自始至終淡然的抽着,緩緩吐着菸圈,這樣的男子他還真是平生第一次見,“說吧,這樁買賣到底怎麼辦?錢,你是別想拿到,如果今個這貨我沒拿到手,你就別想活着回去了。”
“哼,威脅我?我好怕啊。”
絡腮鬍男子輕笑一聲,緩緩解開了半袖襯衫的鈕釦,頓時裡面密密麻麻的電線露了出來,整個胸膛和小腹竟是綁滿了一根根的炸藥!這一幕就如針,刺痛了眼前所有的馬仔!
“不是玩嗎?好啊,看誰玩死誰!”
言辭狠辣的說完,這絡腮鬍男子手中多了一個類似於無線啓動器的玩意,然後緊緊握在了手裡。
身邊的馬仔都不由自主的朝後猛退幾步,然後滿臉盡是恐慌的神色。
那名拿着開山刀的威猛大漢,當下也是有了幾分懼意。
而就在兩夥人重新以另一種姿態開始商談這筆生意的時候,在爛尾樓的外面,三百米左右的一處很高的坡地上,正停着一輛本田雅閣。車裡面有一個消瘦打扮卻很潮的男子,拿着望遠鏡正仔細觀察着高個猛男對陣絡腮鬍男子的一幕。
他嘴裡嚼着口香糖,顯得很愜意。
忽然,車窗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擊聲!
頓時驚的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本是荒野,四下一個人影都沒有,是誰?
他壯起膽子發動車打開了燈,在明亮的光線照耀下才發現車窗外站着一個人,一個身形很魁梧的男子,“你誰啊,什麼事?”大聲喊叫一聲,車窗外的人也不作答。
終於他火氣上竄,眉眼變的氣惱,座位下摸出一把開山刀,就準備開車門下去廢了這人。
但剛打開門,人沒走出去,就再次坐了回來!
整個臉色,也驚恐的發抖!
因爲車外的人,竟然拿着一把手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然後這男子的後面陰影處,再次走出了三人,盡皆拿着手槍將他圍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位很潮的消瘦男子嚇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好好合作,你就沒事,照我說的傳達給你的老大。”
槍口傳來一絲冰冷,讓消瘦的馬仔膽寒的渾身抖了一下。
強大的壓力下,他終於被迫屈服。
幾分鐘後,領會了幾位持槍男子的意圖,他心裡更是驚起了
狂風駭浪,使勁穩定了很久,纔將情緒平復打出了電話,“喂,老大一切正常,來人是個獨行俠沒有山頭,正在交涉已經被制伏了,不過嘴巴有點嚴,估計要費點時間撬開,你就等好消息吧。”
“好,抓緊時間,搞到貨之後,這人別留活口,做的乾淨點!”
“明白。”
瘦馬仔說完最後一句話,手機就被外面帶槍的男子奪走了,然後送給他了一副手銬被押走了。
做完這一切,幾人中有一位拿起腰間的對講機,說了一句:“外圍望風的已經搞定,小雷收網吧,利索點別溜走了魚。”
正與一羣猛男交涉玩砍價功夫的絡腮鬍男子,聽着耳朵上的麥傳來聲音,隨即死板的臉上,浮現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後朝着幾人很強硬的就道:“什麼三十萬二十萬,老子現在就要一百萬,沒錢什麼別想拿!”
“你是窮瘋了吧!別以爲哥幾個那你沒辦法!”
“我怕你啊,我也領人來了!”
絡腮鬍男子拍拍手,緊接着爛尾樓四周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很快就是十幾人出現在了周圍,將砍刀男一夥人圍在了中間。不過在定眼看清這些人的相貌之後,這幫猛男不僅沒怕,反而放肆的嘲笑起來。
“兄弟,你找這幫娘們,是想把我在牀上累死嗎?哈哈!”
“累死你沒興趣,嚇死你就足夠了!”
說這話,絡腮鬍男子站起了身,一把扯掉了黏在下巴上癢死人的假鬍子,露出了廬山真面的他,正是曹小雷。而與此同時這幫出現的女子,也瞬間盡皆一把手槍對準了衆人!砍刀男一夥人驚了一霎,然後卻是再次流露了恥笑的神色。
“兄弟,你當我嚇大的是不是?你當自己是米國軍火販子啊,這麼多槍你造反得了!”
“王雪,來聲帶響的。”
曹小雷笑着說了一聲。
女子小分隊中,槍法最準的王雪,笑眯眯將一個消聲器安裝在槍上之後,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槍!“嘭!”擊中了高個猛男手裡的開山刀,巨大的力道讓他急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
一張臉,也隨即變的難看。
接下來,這幫想要暴力推倒黑吃黑的賣家,找老大領賞小弟就被一個商務車全部拉走了。
車裡面曹小雷解下身上的一根根炸藥,分給身邊的妹子,一人一根啃起了火腿……
警局內,突擊審訊還在進行,本來早就已經是下班的時間,而刑偵支隊的一幫警員,卻沒有一人回家,都在警局忙着錄口供。張清坐在中間時時刻刻等着消息,不過這麼久了,卻還是沒撬開一人的嘴。
這幫馬仔,似乎鐵了心,誰都不敢說僞鈔製作的地點。
時間,就像一根弦,越繃越緊!
整個辦公間內,人人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每拖延一分鐘,肯定就要讓對方警覺一分,搞不好就要雞飛蛋打,一場空了。
“有沒有招?”
“還沒有,這幫小弟,似乎都對此事很忌諱,誰都不敢說。”
楚光憤憤的道
,臉上也是焦急的出了大汗。
“再拖,估計就要打草驚蛇了!小雷,你有辦法嗎?”
張清眉頭皺成川字形,已經完全沉不住氣了,情急之下居然再次看向了一邊正在打盹的曹小雷,將對方喊醒了。
這貨問了問審訊的進展之後,還真再次將一個奸計想了出來,張清誇他一句足智多謀,曹小雷臉色僵硬的嘿嘿笑了一聲,心裡卻是暗自慶幸早年看的一系列警匪片。
稍作部署,好戲就上演了。
敲敲門,曹小雷走進了正被審訊的高個砍刀男的房間,進去就拉着裡面的一位胖乎乎的警員朝外走。
“小李,走吧下班了。”
“不行,我還沒審出有價值的東西,怎麼交差?”
“審個屁啊,那邊一個穿的很潮的瘦子早就全招了,就是福清區王建的手下,假鈔作坊的地址人家都說了,一會就過去全部抄了!你還墨跡什麼啊。”
曹小雷滿面不屑的道,說完又要拉這位胖警員朝外走。
而對方卻登時上火了!
“我就不走!憑什麼每次別人都能審出東西來得到領導褒獎,我就不能,我這次偏要拿出點情報!”
“你較勁?”
“你別管了!”胖警員一把氣呼呼的將曹小雷拉扯的手甩到一邊,然後臉紅脖子粗的坐了下來,眼鏡片後面的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一樣,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到底招不招?你招了咱倆都好過,你不招老子提幹沒戲,你也別想好過!這麼大的假鈔案,省公安廳都驚動了,老子隨便給你來幾條,你就半輩子吃牢飯吧!”
“騙誰啊?演的不錯啊?”
大高個馬仔,輕笑一聲,緊接着再次吊兒郎當的仰在了椅子上。
“我說吧,這貨沒救了,走吧小李。”
曹小雷再次上前拉着胖警員就走,正當兩人佯裝起爭吵的時候,門外卻是再次推門進來了一人,“走吧,有人招了!在福清區剪子山噶北村的農莊。”
此言一出,曹小雷兩人愣住了。
而砍刀打嗝男子更是心頭驚了一下!
“快點吧,這就行動了!”
這人丟下話就朝外走去,走廊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曹小雷當下只得叫上胖警員朝外走去,高個男這纔有點痛心疾首,忙道:“我招,我招還不行嗎?我有重要的情報!”
“不用了,你就等着吃牢飯吧!”
胖警員義憤填膺的說完,關上門走了,留下了屋裡一臉懊喪的高個男子。
而此刻的張清面前正有一位男警員站立,鄒時廣正興奮的誇讚着他,“小許啊,你不愧是大學文藝部的部長,這戲演的就是好,還真把對方矇住了,好好幹,我看好你。”
曹小雷一聽,有點不悅的撇了撇嘴。
原來他想好了餿點子之後,張清便派人手在幾個審訊室都上演了無間道,不過參見演戲的警員卻都吃了閉門羹,只有這位小許靠着過硬的演戲天分,將案犯驚的滿心惶恐,招出了實情。
時不待人,機不可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