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她的情人，竟然是鬼？
入夜，學校門口也變得安靜了不少。
雖然已經是春季，但這樣的夜裡風依舊寒冷。
而就在這樣的寒夜裡，我和毛小姬坐在校門口對面的麻辣燙攤前。
此刻，毛小姬的手上正抖着兩根白菜，另一手拿着一根肉串吃得津津有味。
“高瑾年，你快吃啊！再不吃，東西都要涼了！”毛小姬自己吃還不夠，硬把一根白菜塞到了我手上。
看着手上冒着煙的白菜，我瞪了毛小姬一眼。這貨，還真當我們是出來吃麻辣燙消遣的？
我拿着手上的那根麻辣燙，遲遲沒有開吃。因爲，我發現那輛黑色的路虎車，又出現在我們校門口了。
和上次我所見到的一樣，此刻那輛路虎車上面依舊是一片漆黑……
“高瑾年，你說咱們今天到這邊找洪……”毛小姬吃完了手上的麻辣燙，正打算和我說些什麼。
我二話不說，趕忙將我手上的這根麻辣燙塞到了毛小姬的嘴裡。
“唔……”忽然間就被我塞了一整口的麻辣燙，毛小姬一開始很是不滿。但很快，她就忙於品嚐着麻辣燙的鮮美，顧不上和我計較其他了。
毛小姬曾經說過，生活就像是一場強J。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好好躺下來享受！這，就是她的享樂主義。現在的毛小姬，正將她的享樂主義貫徹到現實生活中。
而我，也在她沒有繼續提及“洪子涵”的名字之時，鬆了一口氣。
只因剛纔我有種感覺，路虎車上的那玩意兒，正盯着我們。
倘若那時候毛小姬提及洪子涵的名字，他極有可能察覺到我們的來意。
等毛小姬正樂呵呵的繼續吃着麻辣燙的時候，我發現路虎車那邊又恢復尋常。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校門口一道身影，正慢慢的接近路虎車。
是洪子涵！
就在那個時候，我忽然壓低聲音問毛小姬：“毛小姬，之前你說能號召火神的符紙呢！”
對！下午的時候，我專門讓毛小姬畫了好幾張可能需要用上的符紙。
這其中，就有一張據說是能號召火神的符紙。
而這，正是我現在所需要的。
“給，就是這張！”滿口都是麻辣燙的毛小姬，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這樣的她，我還真不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
於是，在接過了那張符紙之後，我快速的從我的揹包中掏出哭喪棒，繼而快速朝着馬路對面跑去。
“高瑾年，等等我！”毛小姬發現我跑開，趕忙哼哼着追了上來。
可後面，麻辣燙店的老闆要求她結賬。
而此時，洪子涵已經坐上了那輛車，眼看就要駛離原地。
“哭喪棒，將召喚火神之符貼到那幽靈車上！”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催動了手上的哭喪棒。
也正是在那一瞬間，哭喪棒發出了詭異的金光，黑色的紙張滋長的同時，它將我手上的那張符紙也捲走了，並以極快的速度朝着路虎車撲過去。
幾乎是在哭喪棒撲上去的那一瞬間，符紙被催動了。
繼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看似和尋常沒有什麼區別的路虎車，忽然就燃燒了起來。
而緊握哭喪棒的我，則快速的繞到副駕駛的位置，喊着：“洪子涵，快下車！”
聽到我的呼喚聲，被忽然燒起來的火嚇得有些癡傻的洪子涵也回過神來，並快速的推開了車門。
但神奇的是，她伸手推開車門的一瞬間，她的手從車門中間穿了過去！
當下，洪子涵又愣住了：“這車子，只紙的？”
“你管它紙的，快點下來！”再不下來，後面的火都要燒到她了。
所以，當下我快速的上前，伸手拉了洪子涵一把，將她從裡頭拽下來。
紙質的東西燃燒起來真的很快。
洪子涵這才被我從車上拉下來，那輛車子很快便燃燒得只剩下幾根竹子架。
而車上的另一個人……
不，應該說這車上的那隻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讓我有些無措……
我本來還想着，要當場將他擒獲的。
沒想到，他的速度那麼快！
就在我對着那一堆竹子架發愣的時候，洪子涵那邊也尖叫着：“這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難道不應該問你麼？”
已經結完了賬，手上還拿着兩根肉類的毛小姬瞪了洪子涵一眼。
“問我？”洪子涵顯然搞不懂毛小姬是什麼意思，依舊叫囂着：“問我做什麼？”
“是不是你們對車子做了什麼！”我覺得，現在的洪子涵就跟一個瘋子差不錯。逮到誰，咬誰！
“你剛纔不都看到了，這車子是紙做的！難道，我們還能一下子把車子變成紙的不成？”毛小姬的嘴裡含着肉片，吐字有些含糊，但大致的意思我們都能聽懂。
而被質問的洪子涵，一時間沒有了言語。只盯着那輛正在燃燒的車子，眸光復雜。
“先回宿舍吧！”我看了快燃盡，只剩下幾根竹架子還在燃燒的車，又扭頭對洪子涵說。
聽到我的話之後，她將視線收回。這次，她倒是沒有了異議，率先邁開步伐朝着學校大門走了進去。
毛小姬也揉着吃得圓鼓鼓的肚皮，跟着上前。而我，則轉身看了一眼學校大門斜對面處……
那是通往學校附近那天護堤路的一條小道。
入夜，它沒有路燈。此刻，那角落是漆黑一片。
可不知爲何，我總感覺剛纔好像有什麼人，正站在那個角落盯着我們。
“高瑾年，快一點！”就在我準備上前察看的時候，毛小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好……”最終，我放棄了上前察看的想法，跟上毛小姬的步伐離開了。
很快，我們三人回到宿舍樓。
因爲現在我和毛小姬還有諸多問題需要洪子涵的解答，所以我們直接將她帶回777宿舍。
我們回到宿舍的時候，凌珊正在看書。見我們將洪子涵帶回來，她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給洪子涵遞了一杯溫水。
隨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落裡看書。
這就是凌珊，一個情商很高，卻懂得進退的女孩。
“謝謝！”從凌珊手上接過溫水的洪子涵，道完謝後就傻盯着自己手上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以說，她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但她捧着水杯而發抖的手，卻將她的思緒泄露了。
其實，她和我們一樣的歲數。遇到這種事情會驚慌會害怕，也是難免的。
就在我打算等她冷靜一會兒後再發話的時候，毛小姬那邊已經搶先開口發問：“你和車子的主人，是什麼關係？”
“我和向東……”洪子涵本來打算說什麼，可忽然又打住了。繼而，連語氣也換了：“這好像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這洪子涵，對我們的戒備心真不一般。倘若其他人在碰到剛纔那種事情，肯定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但她，好似總想刻意隱瞞什麼似的。
“這是和我們沒關係，但和你能不能活下去有關！不過你要是不想好好的活着，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而說着這話的毛小姬，這會兒已經拿出了她的工具箱，將已經調製好的硃砂、黃紙、毛筆一一擺上。
隨後，她還穿上了她前幾天從晚上某家COSPLAY專賣店訂購來的黃色道袍。這道袍的後面，還畫着一個像模像樣的八卦圖。
按毛小姬的說法，其實這種道袍早在他們大師傅的那一輩人中就不流行了。
所以，他們現在的道袍，基本上都是要在特定的日子，或是做法的時候纔會拿出來穿。
毛小姬是相對比較遵守祖師爺們留下來的規定的人，所以她也不會將那套正統的道袍隨便拿出來擺弄。
因此，她纔會到網上訂購了這麼一身。
按照她的說法，這道袍雖然不流行，可人們就吃這一套。
爲了成功忽悠這校內的人，她基本上每週都會將這套道袍拿出來穿兩天，刷新一下我們抓鬼團在學校的存在感。
就像現在這樣……
雖然我挺不贊同毛小姬故弄玄虛的宣傳方式，但我不得不承認某些時候這種方式還是挺有效果的。
這不，剛纔對我們還一臉防備之色的洪子涵，在聽到毛小姬的那一番話，再加上她這一身道袍的時候，徹底的愣住了。
“我……我告訴你們，但你們絕對不能說出去！”洪子涵將脣兒咬得發白。
看她那般難以啓齒的樣兒，我只能起身，將我們的宿舍門關上，窗戶也關上。
“好了，現在你可以放心的說了！”
在我的示意中，洪子涵開始提及她近段時間的遭遇。
“去年，我們村發了一場洪水，將我們那的一大片果樹都給淹了。那個時候開始，我們村就沒有了收入來源。”
洪子涵提及的洪水，我記得那是去年梅雨季節的時候發生的。
“今年的學費，還是我爸媽東湊西湊，纔給我交上的！但生活費，他們拿不出來了！”
“我本來是真的想要靠兼職，維持自己的日常生活的。但後來，我遇到向東了……”
猶豫中，洪子涵終於又一次提及了這個名字。
“他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對我很好。和他相處，我也很開心……”
“後來呢？”毛小姬將手上的毛筆擱下，露出八卦表情。
“後來，他就看我每天都在打工，挺辛苦的，就提出讓我每週陪他幾天，然後他給我付生活費！”
咳咳……這就是傳說中的包養？
一時間，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嘖嘖嘖，小小年紀什麼不好做？”毛小姬似乎已經忘記了正題，開始打岔了。
被我瞪了一眼之後，她才幹巴巴的收起了笑臉，催促着洪子涵繼續說下去。
“然後，每週的週二到週日，他都會來學校門口接我。”洪子涵在毛小姬的催促中，羞紅着臉兒繼續說下去。
“那錢呢？”我追問着。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那些冥幣了。
“基本上，每次見面他都會給我幾千塊！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我……”
但她就是拒絕不了誘惑！
洪子涵的意思，我是猜得出的。
看她羞紅着臉說不下去，我索性追問着另一個問題：“那些錢，是不是後來都變成冥幣了？”
這一點，纔是我們現在最需要解答的問題。
“嗯！他給我的那些錢，我除了買一些需要的東西外，就放在袋子裡。我本來是打算存到一定數目後，將這些錢放到銀行裡的！沒想到……”
沒想到，辛辛苦苦得來的錢，竟然都變成了冥幣！
說到這，洪子涵忽然猶猶豫豫的問我：“向東……向東是不是鬼？”
“他是不是鬼，你不是應該有所察覺麼？”我沒答反問。
百里南是鬼，我和他接觸過所以我很清楚。他的身上，冰寒得可怕。
我相信，同樣接觸過那隻鬼物的洪子涵也應該早已察覺到了這一點。
“我就覺得他身上的溫度很低。但他說，那是他天生的，我也就信了！再說，他的其他方面比正常人還要……”
最後的那些，洪子涵沒有說出來。
而毛小姬這八卦愛好者，還傻兮兮的追問着：“還要怎麼樣？”
但她的這個問題，洪子涵沒有作答，只是一直將脣瓣咬的死死地。
“快說嘛！”毛小姬一臉猥瑣的在邊上追問着。
她這德行，我還真就不信這貨聽不出洪子涵的言下之意就是向東比其他男人在那一方面還要強悍！
“行了。別追問那些有的沒的……”
見洪子涵的臉蛋都變成了蝦紅色，我將惱人煩的毛小姬趕到一邊。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向東到底是什麼來頭，我以後還會不會被他纏着？”這是讓洪子涵不得已對我們說出她和那隻鬼物之間所發生的事的緣由。
可眼下，我也不知道那個鬼物到底是什麼來頭，更不知道我打亂了他的好事之後，他會不會對我和毛小姬、或是洪子涵作出什麼事情來。
“你除了他每晚上來接你，還有什麼能聯繫上他的辦法嗎？”
我沒有回答洪子涵的那些問題，而是繼續追問着。
我想，坐以待斃會使我們失去主動權。唯一的做法便是，讓洪子涵帶着我們找到那隻鬼物。
如果談判可以解決，自然是好的。若不能，那就只能找機會解決他！
“有一個電話號碼！你的意思是說，要讓我給他打電話？”提及這一點，洪子涵的臉色很不好。
“嗯！但不是現在！”
“那現在，我該做點什麼？”徹底清醒過來的洪子涵，似乎很害怕那隻鬼物會傷害她。
“現在，你該回宿舍睡覺！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洪子涵現在的精神狀態很是糟糕。
這樣下去，明天的計劃能不能進行都是問題。
“我……”但聽到我的話後，洪子涵一臉的猶豫。
看着她遲遲沒有離開我們777宿舍，我索性問毛小姬：“你那天，給小賣部的那種符紙還有剩的嗎？”
我記得，毛小姬當天重複練習了好多遍。
“有！”毛小姬快速的在自己的書包裡翻找了一遍，從裡頭取出了幾張已經被壓成了一團的符紙，遞給我。
而我，將其平攤後，遞給了洪子涵。
“今晚回去，貼在你們宿舍的大門上。這樣，鬼物就進不去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聽到我的話後，洪子涵接過了我手上的符紙便離開了。
等洪子涵一離開，毛小姬又隨即竄到了我的跟前，問道：“高瑾年，你說明天我們要辦什麼事兒？”
“找機會和那個叫做向東的談一談！”等洪子涵一離開，我也開始洗簌換睡衣，準備上牀睡覺。
而邊上，毛小姬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時傳來：“向東？媽呀，不是鬼麼？你該不會是想要代替洪子涵，和那隻鬼親親我我吧？”
我以爲毛小姬是關心我，誰知這個時候她又哪壺不該提哪壺。
“這可不行！我要去跟我二師兄彙報這件事情！”
眼看着毛小姬作勢要回宿舍打電話，我只能將毛巾擱下，把毛小姬拽了回來。
“我做什麼事情了你要跟你二師兄彙報？”我和毛小軒又沒有什麼關係！
“你確實是沒做什麼事情。但我二師兄說過你要是碰上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告訴他。”
我感覺，我的額頭上又一次多出了三道豎線。
“去你的！你要是總把我的事情告訴他，那你這抓鬼團以後就自己單幹吧！”
反正百里南現在從鬼變成了人，我好像也不急於一時將百隻鬼物收集齊。
我這麼一說，毛小姬當即就蔫了。
“別啊！現在這可是我們重要的經濟來源……”
本來是我追着毛小姬跑的，現在變成毛小姬灰溜溜的跟在我的身邊，一臉哀怨的盯着我洗臉。
而我，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這種時候，就要較真一點，免得到時候她真的總把我的事情告訴毛小軒。以後，我和毛小軒的關係豈不是更亂了？
“好了，我不說就是了！不過，你也得想出要怎麼對付那隻鬼啊，不然我們多危險？”
我冷着臉的做法，有點成效。
剛纔還嚷嚷着要去告訴她二師兄的毛小姬，敗下陣來。
“你知道怎麼做能讓鬼看不到我們嗎？”
聽到毛小姬後面的那段話，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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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驚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