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片綠色,似有寶石散發着獨特的光輝,渲染着這裡單一的美麗。四周大樹蔥鬱,偶有清風吹拂,發着細小的沙沙聲,連帶着空氣裡也似乎瀰漫着一股塵土枝葉的味道。
“這裡和我上次見到的不一樣。”我指着面前空曠的山谷,解釋道,“上次我看到的是水底,可是這裡分明是陸地的山谷。”
衾零壓根不理我,倒是女鬼笑着解釋,“翡翠谷是一人殘留的意念,隨着它的轉變,每次出現都是不一樣的場景,有時候是水底世界,有時候是一片山脈,也會有居家住所,更有沙漠荒無。但不管怎麼變均是一片綠色瀰漫,這便是翡翠谷。”
見衾零出了防護罩大步往前走去,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就要跟上去,卻被女鬼拉住了手。
“怎——”
我回頭,話未出口,就看到女鬼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刻意放緩了步伐,與衾零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我不知她的做法,但被她鉗制也沒法脫身,所以打算走一步是一步,但這份警覺還是被女鬼發現了,讓她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別怕我,我不過看你有緣,身上又有君崇的氣息,所以才找上你。”
“君——”
我看到女鬼嘴巴不動,聲音卻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並且再次堵住了我要開口的話,“你別說話,我現在說的話他是聽不到的,有些事也是瞧着你順眼,所以想要提醒你一二。”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指了指我的肚子,“是關於鬼胎。”
我一怔,心思千轉,瞬間閃過很多念頭,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做了個口型,“你說。”
女鬼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我半響,而後才說,“自古鬼胎之主最後的結局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我看你鬼胎出生之日不遠了,身上又流着君崇的血,想必是他爲了你纔沒有除去這個孩子。”
我心裡微頓,她連這個都看出來了?而且她直呼君崇的名字,而不是尊上,想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匪淺。
我不是嫉妒,而是想起來之前君崇對我說的,想讓我見一個鬼,如果有緣她會幫助我,或許就是這個女鬼吧!
“自上古以來,所有的鬼胎之主都逃不了一死,但我知道有兩個辦法可以保鬼胎之主與鬼胎共存。”
“兩個?”
我大爲驚訝,竟然有兩個,可爲什麼之前君崇什麼也沒說,那感覺就像是一個都沒有。
“對。”女鬼衝我豎起一個食指,“第一個便是翠羽盒。翠羽盒是上古神物,擁有者可許下一個心願,但與此對立的是要付出同等的代價。你要母女並存,便是要獻上另一條生命,而這個生命必定是你最不能放下的人。”
聽到這裡,我拼命搖頭,張着嘴又不敢發出聲音,唯有在心裡緊張的說着,“我不要,我不能爲了自己的存活而去傷害我的親人和愛人。”
女鬼似乎能夠聽到我的心聲,對此僅是點點頭,“我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去一邊另一邊也會疼。可是第一個做不到,那麼第二個更難。”
“第二個辦法是什麼?”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更是沒底,如果當真要付出更痛的代價去換取我的生命,那麼我寧願一死,留着孩子給君崇。
“冥王。”
“冥王?”
“對。”
女鬼牽着我的手,慢悠悠的跟在衾零身後,我們已經在翡翠谷走了不少的一段路,可前頭依舊連綿不絕,似乎還有更大的通道讓我們走下去,綠蔭底下,寒風颼颼,帶着陰間獨有的冷意。
女鬼突然停了下來,前方的衾零也停下腳步,進入戒備狀態,女鬼微微皺起了眉,緊了緊拽着的手,語氣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聽聞只要喝了冥王心頭的血,誕下鬼胎,鬼胎之主便會無事。可自古鬼胎之主也出現不止一個,更曾有出現在君家的鬼胎之主,可最後她們還是死了。這點很奇怪,但方法肯定是對的,因爲據我所知曾有一個鬼胎之主生下鬼胎而安然無恙的。只或許這個方法的背後藏着更無法讓鬼胎之主接受的東西,所以她們很多選擇了死亡。”
原本帶着期望的心,在她話音的落下,變得沉默。
對我來說翠羽盒付出的代價已經過於沉重,沒想到第二個更是讓人無法接受。那麼多鬼胎之主最後寧願死亡也不願意喝下冥王心頭的血,究竟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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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君崇的家人也曾有鬼胎之主,他們君家已經世襲了幾代冥王,那個時候又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那個存活的是誰嗎?”
“不知道。你別擔心,我跟你說這些,是想你做好準備,別去了冥王殿被傻傻的騙了。”女鬼捏了捏我的手背,對我眨了眨眼睛,下巴擡了擡示意我看衾零的方向,“安心,君嬰不是個善茬,你在他身邊切記小心,他的危險遠不止你看到的那樣。若不是如此,君崇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我點點頭,心事重重,眉頭不展,也許當初聽信那個神秘人的話是錯誤的,雖然多了一重選擇,卻是更加煎熬。
前方一片大樹之後,是豁然開朗的一塊空地,一個翠綠色的盒子放在平臺上,兩側是精美的羽翼,赫然是翠羽盒無疑,而它身邊是兩個高大威猛的鬼將。
上次因爲看的不清楚,所以感覺只是外在,此時四周空曠無邊,還沒靠近就感覺到了他們身上強大的煞氣和危險。
我腳步微頓,女鬼也拉着我在旁停下,對着前方的衾零說,“小哥,先別動,時間還沒到,你若貿然出手,怕是吃虧。不如等等,也看看那個厲鬼在何處。”
“那個厲鬼當真殺了你的丈夫?”我拉拉女鬼的衣角,看了眼她掛在腰間的那個蔓藤上的腰牌,有些擔心,“你是冥穴王也對付不了那厲鬼,衾零又要分心鬼將,又要對付厲鬼,我擔心他有危險。”
“這個?”她解下那腰牌,瞬間化爲一團粉末,我瞪大眼睛,她卻俏皮一笑,吐了吐舌頭,“一切都是我框他的,沒想到他真的信了,哈哈。”她笑意未散卻又轉爲濃重的恨意,“但那個厲鬼的確殺了我的丈夫,此仇不報,我心又不甘,即便借他人之手,我也要那鬼魂飛魄散。”
“……”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個女鬼變化多端,是我見過前後不一最快的人,當真和瀲熾有幾分相似,當時也只是隨口這麼一問,“你和瀲熾好像。”
沒想到她卻說,“瀲熾那廝啊——是我弟。哈哈,騙你的啦!”
我瞬間石化,然後奔潰。
女鬼本來還想打趣我一下,誰知綠意中驟然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氣,連我都感覺得到,渾身一抖,女鬼已經把我護在身後。
“別怕,等下你就躲在那處,當朔月來臨,鬼將就會甦醒,有危險靠近,他們就會有行動。什麼他們能力會降到最低一盞茶的時間,也都是我爲了騙你們來框鬼的。不管任何時候鬼將的能力都很強大,尤以朔月和望月能力更甚,這纔有翠羽盒萬年不被奪走。我感覺到君崇的氣息在冥穴,你在此處等他,若有危險,保命爲主。”
我無語,她話裡真真假假太多,有時候還真分辨不出來,但鬼胎那番話我選擇相信。
下一秒就覺得自己身體一輕,轉眼就到了女鬼指的那處地方,周圍的綠色大葉將我包圍起來,的確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前頭已經開始廝殺,我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和衾零的紅衣交纏在一處,速度極快,我甚至連那個白影的樣子也沒看清楚,就看到衾零被一擊重打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
我差點尖叫出聲,用手緊緊的捂住嘴巴,顫抖起來,女鬼也加入了戰鬥行列,三鬼糾纏不休,而頭頂的天空逐漸暗沉,朔月已經來臨。
強烈濃重的廝殺氣場喚醒了鬼將,只見他們身上出現一道道裂縫,然後“砰”的一下全部裂開,撞擊出去,衾零女鬼厲鬼三鬼瞬間後退。
剎那間,風雲涌動,暗沉的殺氣從平行上升至最高點,我感覺渾身雞皮疙瘩全起,止不住的顫抖,那種讓毛孔都會感覺可怕的殺意,讓我的心砰砰作響,連牙齒都開始打顫。
明明很想要看着前方的戰鬥,可有種本能讓我閉上眼睛,耳邊的廝殺在逐漸加重,我聽到衾零的聲音,女鬼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怒吼,刀光劍影在眼前閃爍,頓時有種山搖地動的錯覺。
“安心,你要毀了我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一道兇猛惡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下一秒我就被整個人提起,重重的摔了出去,撞擊在地上,瞬間過去,劇痛襲來,似乎斷了幾根肋骨,疼的我連呼吸都不敢。
迷茫的睜開眼睛,整個空地上已經什麼也沒了,打鬥轉移至遠處,還依稀可見,不分上下,而我身後一丈處便是翠羽盒。
也不知怎麼回事,翠羽盒開始一閃一爍,變得透明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當時我想都沒想,忍着痛咬着牙,就朝着翠羽盒奔過去,就在我的指尖快要觸碰到翠羽盒表面的時候,一隻手緊緊拽住了我的手腕,讓我眼睜睜的看着翠羽盒變爲透明,然後消失。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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