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顧蓮生之外,我跟童小乖都覺得剛纔那個少女是腦殘,或者是個精神病患者。隨便釣一條怪魚就說是人家爺爺,這也忒逗了。
對於臭水溝裡爲啥會有怪模怪樣的魚,我則認爲,是因爲這邊兒的水源受到污染,魚發生了基因突變,所以長的有點兒特立獨行。
但是拿回家吃的話就可能中毒了。
結果詢問了下童小乖,還真就有敢吃這臭水溝裡的魚的。吃這魚的就是她那小夥伴林正的媽媽。童小乖說,既然都來了,就去看看林正。
於是我跟顧蓮生跟着她去找小夥伴。童小乖帶着我們倆穿街過巷,最後進了一家挺老的居民小區。
找到林正家的時候,我們仨都愣住了。
大門上貼了白紙,顯然家裡出了喪事。
“難道林正媽媽去世了?”童小乖吃了一驚,立即上前去按門鈴。沒多會兒,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開了門,疑惑地看了看我們仨:“你們找誰?”
“叔叔你好,我是林正的同學,我來找他的。”童小乖說道。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回頭喊了一嗓子:“林正,找你的。”
一個跟童小乖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走了出來。我瞥見他胳膊上帶着黑布。
“童萌萌?”小男孩有些詫異。
“林正,上次你說你媽媽生病,所以這次路過,我就來看看。”童小乖說道。
小男孩立即沉默了。林正老爸嘆道:“哪兒還生病,人都走了。你們三位進來坐吧。”
我跟顧蓮生相視一眼,跟着林家父子進了門。客廳窗臺上放着一張偌大的遺像,遺像上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
我們仨進門恭敬地給亡者鞠躬上香,完了之後才坐到客廳沙發上去。
我問林正父親,他老婆咋死的,前幾天只是聽說生病住院而已。林正父親嘆道:“誰能想到就這麼走了?不是生病,是前幾天吃錯了東西中了毒。”
“是不是吃了外面那條水溝裡的魚?”顧蓮生問道。
“是啊,你們來的時候看到那條水溝了?其實那水溝一個多月前水還很清。”林正父親說道:“也不知怎麼,最近突然變混變臭,我們附近的人覺得可能是哪兒的污水排進去了,也沒怎麼在意。可更奇怪的是,以前這水是流動的,現在倒是沒什麼動靜了,跟湖水一樣,成了一灘死水。前陣子,這附近有個喜歡釣魚的鄰居送來一條草魚,說是就在那水溝釣上來的。我沒在家,我老婆覺得那魚看着挺新鮮的,也就收下了。”
“不忍直視啊老哥。”我嘆道:“就那臭水溝的魚你們也敢吃。”
“一個月前真不是那樣。”林正父親說道:“鄰居送來魚那會兒雖然水質不如以前了,但是也沒到現在這地步。”
“吃了那魚之後就中毒了是麼?”顧蓮生問道。
“是啊,我跟我兒子出去玩了,晚上去朋友那打牌,就沒回家。結果我老婆就自己把清蒸魚給吃了,之後就中毒了。”林正父親說道:“這些事兒也沒什麼好重複的,很多人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後來看水池的水突然變成那樣,也就覺得這可能是真的了。”
據林正父親說,法醫給他老婆屍體檢驗的時候根本查不出她是中了什麼毒,只是查到那一盤清蒸魚的殘渣有劇毒。
從留下來的魚頭什麼的看,這魚就是草魚,事後鄰居也證明了,就是在河裡釣到的。我問林正父親,這鄰居自己釣魚咋自己不吃,還給你們送來。
林父說,因爲鄰居和他家孩子吃魚蝦類東西都會過敏,家裡一般不吃這些東西。而林正學習好,經常給他家小孩輔導功課,鄰居每次來的時候都會送點東西。其實那水溝,也就是小河裡以前的水質很清澈,大家也都吃裡面釣上來的魚,都沒出啥事,因此他也沒想到這魚能讓老婆中毒而死。
我跟顧蓮生聞言面面相覷。其實那水溝髒成那樣也算是人間罕見了我靠。
聊了一會兒,我們仨告辭,從林正家出來。往回去路走的時候,再度路過那臭水溝,我往那臭水溝看了看,見周圍的小孩子都散去了,水溝附近空無一人。
今天是週日,我們仨回了我住的附近,買了點中午用的食材,這才往樓上走。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見童樑站在樓梯拐角處打電話。
見到我們之後,童樑掛了電話。童小乖照舊衝上去抱着童樑的長腿喊老爸。也只有這個時候,童小乖也還像是個十歲的小孩。
“你怎麼來了?”我不滿地說道。這倆不要腮的父女天天把我這兒當便宜旅館了。
“來蹭飯。”童樑笑道:“剛纔接手了一個案子,說是有三個網絡男作者失蹤了。好幾天沒見人,早就報了失蹤案,但是到現在沒找到人,我們懷疑這幾個網絡作者應該是被殺了。”
“都有誰?”我問道,居然是同行。
“我記不住他們的名字,有個叫什麼蕭飛,帝姜的,還有一個名字太長沒記住。”童樑說道。
“臥槽,這倆是懸疑寫手裡比較出名的啊。”我驚訝地說道:“怎麼就失蹤了呢?”
“我哪兒知道,得查啊。過去這麼多天了,我看這人活着的機率也不大了。”童樑咂舌道。
“我記得蕭飛是河北人,帝姜是安徽人,他倆就算失蹤的話,好像也應該沒啥關係吧,不可能一起失蹤吧?”我疑惑地問道:“南轅北轍啊。”
“這個麼,聽說這倆人都來天津開什麼作家年會。你是幹這個的,你知道麼?”童樑問我。
“這個我知道,網絡作者今年會麼。”我點頭道。很多站都會舉辦作者年會,讓大家見見面,搞搞基,泡個妞,吃喝嫖賭抽什麼的。同時同行間吹吹牛,互相吹吹牛,再跟編輯秀一下恩愛,表示來年再創佳績等等。
最近確實有個在天津這邊開年會,本來還約好一起去年會的。但是最近一直有事兒,也就擱置了。沒想到這年會開完後,作者倒是給開沒了。
“失蹤的這倆人,在你們之中有什麼仇家麼?”童樑問道。
我失笑道:“一羣作者能有多大仇。我沒聽說過。再說了,我們雖然是同行,但是所在地南轅北轍的,哪兒會結仇。”
“那就怪了。他們所在地的警方調查表示,倆人平時深居簡出,沒什麼仇人,也沒跟別人鬧過什麼彆扭。被殺的可能性不大。”童樑說道。
“該不會是挖坑沒填被讀者埋了吧。”我樂道。寫文這麼多年,寫不下去想太監的時候,總被讀者這麼威脅。
童樑想了想,說道:“得,先吃飯,吃完飯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臥槽,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可沒有埋了他們倆啊。”我無語道。
“誰說你乾的,”童樑眯眼看着我:“就你這膽兒能幹點什麼。我是說,你是這個圈子的人,應該認識不少編輯作者。如果讓你一起協助調查,可能對我們的破案會有幫助。”
我心想我跟他們倆也不熟,無非點頭之交而已,能幫上啥忙。原本想拒絕,但是想起幫忙調查大神可能會調查出不少八卦,改天也可以跟我讀者們八一八。
想到這裡,我點頭答應了。吃過飯後,將蓮生和童小乖送走,我便跟着童樑去了市局。童樑給我看了看倆人失蹤前的資料,說倆人由於參加年會,都是住在一處五星級酒店裡。包和筆記本還放在酒店,QQ也還開着,但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一切很正常。同天失蹤的還有一個,名字叫夏侯公子,也是網站的作者。
前倆人我並不怎麼熟悉,但是聽到夏侯公子這個名兒,我立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