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童樑的話,又問他怎麼看這個案子,兇手會是誰?按理說男小三應該是兇手,但是現在看來,小三也死了,兇手另有他人。可是這對兒年輕夫妻真心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不至於被人報復。
童樑琢磨半天,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想法,我覺得殺人的人不是他們的熟人。”
“這個......”我回憶了一下死的那幾個人。懷孕的陳靜可能很好搞定,但是那倆男人的話,就算是功夫高手,怕是也很難在闖入家門之後,兩刀給那倆男人準確割喉,還特麼不聲不響地將剛生下的嬰兒抱走,最後還記得擦掉自己的指紋。
這要不是職業殺手,還真很難做到。關鍵是,誰會無聊得請職業殺手來殺一對兒平民夫妻?
“我還認爲,最關鍵的是那個消失的孩子。”童樑沉吟道。
“沒事偷一個剛生下的孩子幹嘛,難道吃啊?”我打了個哆嗦,想起有些喜歡吃死嬰兒來駐顏美容的變態。其實對於愛美的女人們來說,這種事情可能不算什麼驚世駭俗的怪事,而很平常。比如前陣子在網上看到很多新聞,說一個女的吐槽她婆婆,讓她生下孩子之後胎盤給婆婆吃了......說實話這行爲我實在覺得夠重口味,但是現在不少人視爲平常。
“不像這麼簡單。”童樑說道:“我得好好查查陳靜從懷孕到分娩這段時間的資料。你先走吧。”
“額好,要是有進展,你告訴我。”我囑咐道,腦子裡回憶了一下剛纔似乎看過陳靜的婦產科病例。
童樑表示有進展一定要告訴我之後,我才帶着童小乖離開。出了市局大門之後,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想起童樑說,童小乖明天參加市裡的跆拳道比賽,於是我問童小乖,今晚想吃啥,明天要做什麼便當帶着。
童小乖狐疑地瞥着我:“你做的能吃嗎?你又不是蓮生姐姐。”
“臥槽你啥時候被蓮生收買了?”我無語道:“你要是喜歡她做的飯,你有本事別跟我回家住啊!”
“你虐待兒童,我要告訴我老爸!”童小乖嚷道。
“你前世是貓吧?拿我當鏟屎的啊。”我苦笑道:“帶你回家照顧你,還給你做飯,最後說我虐待兒童,嫌棄我做的飯不如蓮生。你要是喜歡她,你就住她家去。”
“好啊,你的手機拿來。”童小乖立即伸出手。
“你幹嗎?”我問道。
“給蓮生姐姐打電話接我去吃飯啊。”童小乖說道。
我氣兒不打一處來,將手機塞給他:“行,你打,你這嫌棄我,以後也別來我家!你爹也別來!”
“哎呦喂還傲嬌了。”童小乖嘖嘖地說道,毫不客氣地奪過電話翻找顧蓮生的號碼。我看着她翻我手機的時候心中那個氣憤。小婊砸真是養不熟,天天去我家蹭吃蹭喝,還嫌三嫌四。你這屬相是屬貓吧?
我見童小乖當真撥通了蓮生的手機。沒多會兒,我見童小乖對着手機說道:“蓮生姐姐,我是小乖啊。黑炭叔叔讓我跟你說,他喜歡你,明天邀請你一起去跟我看跆拳道比賽啊,記得,明天下午兩點開始,市體育中心,記住了啊!!!”
“臥槽你胡說什麼?!”我立即去奪回手機。
奪回之後,我看着屏幕上通話結束,一共十四秒鐘。尼瑪,這都被蓮生聽到了。再回想起昨晚,我忍不住一陣尷尬。
“哎,黑炭叔叔你是不是臉紅了?”童小乖歪着頭盯着我問道。
“你才臉紅!”我反駁道,確實覺得臉上一陣發熱。
“哎呦喂,長那麼黑能看出臉紅了不容易啊!”童小乖嚷道。
“哎我說你這孩子像誰呢?!你老爹也沒這麼多話啊?!”我惱道,想抓過這小BK教訓一下。
結果童小乖早有防備,麻溜兒地從我手下滑走了,靈活得跟條魚一樣。童小乖邊跑遠了邊笑道:“黑炭叔叔跟蓮生姐姐在一起啊在一起!在一起啊在一起!”
不僅嚷嚷,還唱出調兒來了。周圍行人紛紛側目竊笑。我頓覺更尷尬了,立即追上去:“小崽子別嚷了!”
沒想到這貨變本加利地喊道:“生一窩啊生一窩,生——一——窩!!”
於是我倆一路追着回了家,地鐵都忘了坐。
到家之後,我倆都累得氣喘吁吁,歇了一會兒,童小乖看電視去了,我則苦逼地準備晚飯。做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回想着白天的案子。之所以想起來案子,是因爲我總覺得今天偶爾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但是卻說不上來這不對勁在哪兒。
到底是什麼呢?我一邊看着電飯鍋裡冒出的熱氣,一邊皺眉想道。
就在我想得出神兒的時候,卻覺得腳邊有毛絨絨的東西蹭了蹭腳背。我低頭一看,見菜花一臉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菜花,你怎麼了?”我蹲下身摸了摸它背部的毛髮。
“黑炭叔叔,你是不是忘了喂菜花吃東西了?”童小乖追了進來,問道。
“碗裡不是有吃的麼?”我想起昨天出門的時候放了足夠的貓糧。
“吃完啦。”童小乖白了我一眼,將菜花抱出去,嘴裡吐槽道:“真不知道你的日子怎麼過的,桌上的檯曆也不對啊,現在都十一月了,不記得翻過一頁去麼?”
“十一月中旬了啊。”我自語道,想起自己也不怎麼在意桌子上的檯曆。
我正要將電飯鍋裡的米飯盛出來的時候,突然,腦海裡電光火石靈機一現!對,就是日期不對!
我記得下午我看了看童樑找到的陳靜的病例。婦產科病例上寫着,她懷孕的時間是去年十一月底。那十個月後,陳靜的預產期怎麼也得七月中下旬才靠譜。可馮法醫表示,陳靜剛剛分娩。臥槽,遲來三個月的嬰兒,那不是怪嬰麼??
一般來說,超過預產期的話,醫生都會建議孕婦家屬打催生針,生下孩子。否則嬰兒在母體裡時間太長不是好事,又不是哪吒。
“怎麼會晚了三個月?”我吃驚道。
正想到這裡,門鈴聲響,我聽到童小乖去開了門,開心地嚷道:“老爸!”
我一聽是童樑到了,立即出門去看。但見童樑摸了摸小乖的頭,走到我跟前來說:“吃個飯再回去加班!”
“童樑,我想起一個問題,我知道嬰兒哪兒不對了!”於是,我將這個日期的問題給童樑說了說。
沒想到童樑很淡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看到了。”
“你知道?那你說這仨月孩子在母體內沒事麼?”我問道。
童樑說道:“邊吃邊說吧。”
我爲了聽案情,立即麻溜兒地將飯菜端上桌。童樑一邊吃飯,一邊說道:“我跟法醫討論的結果是,這個男小三到了陳靜家裡,先給她注射了一針,她就開始腹痛,並且產下一子。然後緊接着,該男子又給她注射了一針,她就開始渾身無力,下體流血。這樣陳靜就這麼死了。失血過多。但是屍檢結果非常的出人意料,脖子上的刀傷是後來兇手爲了掩蓋原本的傷痕割上去的。原本這兩名男子都是被動物咬破頸部大動脈而死的,但是動物種類不明。因爲那牙齒印兒,有點像人類的。更加驚人的是,這名叫做陳靜的女子的基因是罕見的XXY。雖然擁有女性的所有性徵,但是不具備生育能力。可是她確實分娩了,而且還晚生了仨月。那麼問題來了:嬰兒去了什麼地方呢?這個男的爲什麼被動物咬死?爲什麼還有人掩蓋這個傷口?案情撲朔迷離,現在暫時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