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補到這個畫面,我自己都嚇尿,立即甩了甩頭,心驚膽戰地問童樑:“那啥,是不是林婕西凶多吉少?”
童樑皺眉道:“這個我哪兒知道。反正如果我們找不到她,她那先天性心臟病一發作,照舊還是一個死。”
“那怎麼找,到現在一點兒線索都沒。”我嘆道:“就算是知道那車是紙紮的,知道她被一個女鬼帶走,那也沒法查。畢竟警察局不可能有女鬼的資料。”
童樑聽完我這句話,立即轉過頭瞪着我。我嚇一跳,喏喏地說道:“你,你瞪我幹嗎,本來就不可能有女鬼資料啊。”
“不可能有女鬼的資料,但是可以有死人的資料。”童樑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難怪我覺得你畫出來的這個女孩兒有點熟悉,她好像是兩年前我辦過的一樁案子裡死去的女孩子。”
“什麼案子?”我問道。
“縱火案。這個女孩的名字我忘記了,但是案情大體記得。她老爹是個企業家,由於不肯跟黑幫同流合污做生意,得罪了黑幫的,被人堵在家裡放了把火。這家人住的地方是城郊別墅,四下裡也沒什麼人,原本放把火很容易就把這一家子燒死了。結果恰好當晚一個老頭和一個男孩子路過,報了警。警車到了之後,黑幫的人逃了,火警滅火,男孩兒也幫忙,這才救出了這一家老小。不過也沒全獲救,企業家和他老婆,還有小兒子沒事兒,可是大女兒在火勢剛起的時候想衝出去求救,結果被黑幫的人砍傷,失血過多身亡。”童樑說道:“我大概記的只有這些,得回去查查。”
說着,童樑招呼我跟着他上車。上車之後,我見童小乖歪在後座上睡着了。
“睡着了?別給凍着。”我上車後,將外套脫下來蓋在小乖身上。童樑則不以爲然:“沒事,從小身體好的很,媲美特種兵。”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再這樣下去,你女兒真得要變成你兒子了。”
童樑笑了笑沒說話,一路將車開到市局,說要藉機查查那戶人家的資料。我們下車進了童樑辦公室,打開電腦,在市局內網裡找縱火案的資料。
資料上說,企業家名叫藍天城,有個女兒叫藍瀅。跟童樑描述差不多,藍瀅死於那晚的大火和黑社會成員的砍殺。但是家裡其他人由於搶救及時,倒是都安然無恙。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報警並施救的人是爺孫倆,那男孩子居然就叫李夢澤。
“李夢澤?有沒有這麼巧合?”我吃驚道。
“你看接下來的資料。”童樑說道,從網上搜了一把這樁新聞。我見新聞上寫,李夢澤和爺爺當晚是給附近的人家送紙紮人,回來的時候看到藍家的火光,立即報警。由於警車和消防車來的及時,外加李夢澤捨身相救,藍家的人除了大女兒之外,其他人都沒什麼嚴重的傷情。後來藍天城感激爺孫倆救命之恩,曾經登門道謝並贈予重金,卻被倆人婉言拒絕了。最後藍家人送給李大爺一隻自己收藏的清朝白玉碗,當做紀念。
“我靠白玉碗!”我頓時想到當時老大爺店裡那隻白色的碗。當時只覺得這碗不一般,沒想到那麼值錢。這麼值錢的白玉碗居然被大爺就那麼隨便地放在掛櫥裡,也真不怕遭賊偷了。
不過那壽衣店估計也沒人想去偷。童樑將新聞頁面往下一拉,看到那死去的藍瀅的照片時,我頓覺跟我畫下來的那女孩很像,也就是開着豪車接走林婕西的那位。
但是這讓我不明白了,她一個死了的人,怎麼還不去投胎,地府也不出人管管嗎?真的就沒人管這事兒麼?像話嗎?
她接走林婕西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這一切都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童樑也沉默不語,半晌後說道:“今晚我要加班,你跟小乖回去,我得繼續研究研究這案子。”
“通宵麼?”我問道。
“通宵。”童樑說道:“這案子不比殺人案,這算是綁架案。雖然劫匪不明,目的不明,也沒有任何消息,但是必須假設被害人還活着,得去營救。一會兒專案組的人要開會,你先回吧。”
我只好帶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童小乖回家。回家之後,菜花到玄關處迎接我們,親熱地將前爪掛到童小乖的褲子上。
我想了想,對童小乖笑道:“你自己在家睡覺怎麼樣?我要出門去。”
“你幹嘛去?”童小乖揉了揉眼睛問道。
“查案子。”我嘆道:“有個姐姐被綁架了,我得幫你老爸救人去。”
“哦,那你去吧。”童小乖說着,打了個呵欠,補充了一句:“活着回來。”
我心中無奈,看着童小乖去睡下後,摸了摸菜花的腦袋,笑道:“記得看好家。”菜花喵嗚叫了一聲,看着我出了門。
我於是從附近開着的開封菜買了餐點,提着幾份兒飯去找童樑。專案組雖然不知幾個人,不過我買的都是全家桶,總不至於不夠。
我輕車熟路地進了門,卻見童樑等人正好開完會。童樑轉身看到我,神色有些驚訝:“你怎麼又來了?”
“你晚飯就沒好好吃,我就乾脆帶飯來找你了。”我笑道。
“哎呦有吃的啊~!”聞到香味兒,那羣人立即圍了上來。
“這真夠賢惠啊。”有人開玩笑道。
童樑頓時一腳衝着那人屁股飛踹過去:“賢惠不是這麼用的!”
“對了,一會兒李夢澤來。”童樑說道:“我得趕緊吃。”
“他來幹嗎,還有線索提供?”我問道。
“問問白玉碗的來歷。”童樑說道,看了看四周,將我默默拽到一旁,低聲道:“藍家人都去了國外,藍瀅的骨灰也被帶去了國外。你說,這個鬼還能翻山越嶺回國?”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童大哥,你也太搞笑了吧。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想過。可看樣子,藍瀅就是沒走啊。”
“那你說,如果她的鬼魂不走,會在哪兒?”童樑低聲道。
在警察局說鬼神等東西確實有點無語,於是我也低聲道:“當然在藍家人熟悉的地方啊,比如舊日的宅子啊什麼的。”
“舊日的東西,那基本都沒了。”童樑沉吟道:“宅子燒掉了,東西變賣。但是,還留下一樣東西:白玉碗。”
“你是說她的陰魂以白玉碗爲載體?”我吃驚道:“可我沒在紙人店裡看到任何鬼魂陰魂等東西。如果說鬼魂都能開車了,這說明她的靈力很強,如果出現一定被我感知。”
“那就是說她沒有在店裡,這幾天倒是奇怪了,怎麼就沒人?”童樑皺眉道。
正說着,李夢澤從門外走了進來,童樑見了他,立即將他拽進辦公室。
“童警官,這麼晚找我來是調查到什麼了麼?”李夢澤滿懷希望地問道。
童樑說道:“還沒結果,不過你放心,林婕西一般沒事。”
“是嗎?”李夢澤有些失望地說道。
“你爺爺店裡我去過了,我看他店裡有隻白玉碗。這隻玉碗是不是發生過什麼怪事?”童樑問道。
李夢澤很驚訝地說道:“您怎麼知道發生過怪事啊?沒錯,這隻白玉碗原本是有人送給我爺爺的。這碗由於價值不菲,也曾惹過禍事......不過這白玉碗跟林婕西失蹤有關係嗎?”
童樑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關係。”
李夢澤看了他半晌,說道:“那好,我就告訴你們。”
原來這隻白玉碗真的是藍家人送的,但是由於新聞報道過,所以也有不長眼的賊去偷這白玉碗。第一次丟失的時候,是一個叫趙武陽的慣犯偷的。但是偷了之後,趙家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