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她就是這裡的主人,以前跟江河跟我說過,如果在死人家裡碰見死人魂,一般都是要請魂出去的,因爲你來了別人地盤,你是客人,別人纔有說話權。就算是人死了,這種作用還是存在。
所以江河就跟我說,要是哪一天我碰見這種主人魂,讓我能繞多遠繞多遠,不要跟它起衝突。
可是今天我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啊。
她佔着我的身子,對着鏡子忽然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然後將我原本扎着的馬尾松了下來,用手隨便捋了捋,從我包包裡翻出一個脣彩,打開蓋子看了看我脣彩的顏色,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譏笑着說:“這種脣膏的顏色只有高中生纔會用的吧,你都這麼大了,還會用這種顏色?”
臥槽!
這尼瑪的,霸佔我身體,還嫌我的脣膏顏色不好,你既然這麼嫌棄我的身子,那你別用啊!我真是受不了了。
“你以爲我喜歡你這個身子,要不是你對我有點作用,我會用住你的身子?“
……
這下我真得是無語了。
就沒見過這麼心塞的女鬼。
她拿着脣彩再嘴巴上塗了塗,然後挺了挺胸脯,摸了一我得胸,嘖嘖了兩聲:“想不到啊,你這麼瘦,胸還挺有料。”
這是女人說出來的話嗎!
我臉騰的一下紅了,想低着頭,可是她偏偏控制着我擡起頭,然後在鏡子裡扯了扯嘴角,笑着說:”姐姐今天教你一課,讓你學學,女人應該怎麼做,才讓男人喜歡。“
說完話,她拉開了門,然後往門外走去。
然後她走到顧承澤跟前,挽着他的胳膊:”承澤,你看這個裙子好看不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的,她挽着顧承澤胳膊的那隻手,還曖昧的蹭了蹭顧承澤的腰。
顧承澤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捏了捏我臉:“怎麼這麼調皮。”
她晃了晃顧承澤得胳膊,嬌滴滴的說:“你都沒回答我呢,你喜歡不喜歡我穿這個裙子啊?”
見她跟顧承澤眉眼來去的,我心裡實在煩躁的要死,顧承澤不是厲鬼麼,爲什麼厲鬼都看不出來我被這個女鬼上了身子。
我特別想跟顧承澤來點暗示,告訴他我現在的身體裡有隻鬼,可是我現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然後我聽見顧承澤微微笑了笑,和煦地說:“這個裙子是我給你選的,你覺得我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快要被嘔死了,顧承澤難道就一點問題都沒看出來,我什麼時候在大庭廣衆之下,會跟他明目張膽的秀恩愛?
怎麼他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對勁呢?
而那個女鬼更加不要臉起來,踮起腳尖就要往顧承澤的脣上親,這把我給氣的,要是她親到了,可就是佔顧承澤便宜了。
幸好顧承澤微側過頭,然後將我的頭不輕不重的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捏了捏我的臉:“瀟瀟,這種主動的事情放着我來,你急什麼?”
不是我急,是她急!
這女鬼是色鬼投胎的麼?
她彎了彎脣,靠在顧承澤的肩膀上:“人家喜歡嘛!”
喜歡,你喜歡就可以佔顧承澤便宜了?那我喜歡你家的商場,是不是可以也可以霸佔你家商場?
真是越想越生氣,本來我還有點害怕,怕她拿我身子怎麼樣,可是現在我的怒意已經把生氣給取代了。可是偏偏我又什麼都不做了。
顧承澤摟着我去買單,買單的時候,我那隻手不停地在摸顧承澤的胳膊,我真是快煩死了。
最後可能顧承澤都不好意思了吧,他直接把我的手牽住了,然後付完帳就牽着我出了店子。
出了店子,她忽然不願意走了,扯了一下顧承澤的衣服袖子,跟他撒嬌:“我想去那個咖啡店坐坐。”
“想去就去,我還能管着你不成?”顧承澤寵溺的看着我笑,我都能感覺到,霸佔我身體得那個女鬼,心裡肯定要得意死了。
她走到顧承澤前面,然後回頭跟顧承澤說:“這家的咖啡好香啊,你走快一點。”
顧承澤就笑:“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喜歡喝咖啡,怎麼突然就喜歡喝咖啡了。”
我明顯的感覺到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可是很快的,又變成了很自然的那種笑,然後聽見她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難道你不喜歡我喝咖啡麼?”
顧承澤就走到我跟前,將我的手放在他手掌心裡握了握:“喜歡,怎麼會不喜歡,你啊!被我寵的怎麼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呢!”
她冷哼了一聲,傲嬌的把手從顧承澤的手心裡抽出來了。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明明心裡知道,顧承澤是以爲現在跟他說話的人是我,所以纔會這麼溫柔的對她,可是我又覺得顧承澤現在是在對另外一個女人好。
咖啡館的門被她推開的那一剎那,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凍得我瑟瑟發抖,不正常,這裡絕對不正常!
這裡溫差反應這麼大,很顯然不是空調製冷造成的,因爲以前撞鬼太多次,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裡面有問題,我拔腿就想要往外面跑,可是我根本邁不動腿。
不僅邁不動腿,反而腿腳不聽使喚的往前又走了進去。
在玻璃門即將要關上的那一剎那,我看見我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弧度,像是什麼目的要達成了似的。
糟了!難道她的目標,從來就不是我,而是……顧承澤?
我很想讓顧承澤不要進來,可是我連說句話都困難,又怎麼把這個信息帶給他?
心有靈犀……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候,那麼渴望能心有靈犀的日子。如果我能跟他心有靈犀,現在心裡想的什麼,我都能知道。
可是現在呢,我急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瀟瀟……”顧承澤忽然喊了我一聲。
她滿臉嫌棄的擦了擦我臉上的淚,轉過頭看着顧承澤,嘟着嘴說:“怎麼啦?”
顧承澤走到我跟前,捏了捏我的臉蛋,捏的地方,正好是我剛剛流淚的地方,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覺得,顧承澤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