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我的手心好像被扎進了一根鋼針,發出了劇烈的疼痛,我難以忍受的慘叫了起來。
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叫聲有多麼的淒厲、痛苦!可是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因此震動了起來!
隨着痛苦往着我四肢八脈的快速蔓延,我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一直糾纏着我不放的瓷娃娃,快速的從睡墊上面坐了起來!
陳璽拈着打火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我,纔要張嘴,我的雙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朝着他打了下去——清脆的兩記耳光聲響徹在逼仄的帳篷之內。
“方羽……你幹什麼?”陳璽震驚萬分,我又何嘗不是。
然而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甚至是自己的身體!我踩着瓷娃娃一動不動的軟綿身體,像一頭野獸一般衝向了陳璽,他吃驚的瞪大了瞳孔還沒有從那兩巴掌裡緩過神來,已經是被我兇殘的撲翻在了地上!
我狠狠咬着牙齒,揮舞着自己兇狠有力的爪子,竟然有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將他活活折磨死的念頭!
我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太可怕了!我怎麼會有這麼殘忍、可怕的想法呢?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因爲那些舉動根本沒有經由我的大腦支配,更像是被另外的一個大腦在操控着一樣……另外一個大腦?我立馬想到了“鬼附身”,難道是那個兇殘的鬼附到了我的身上嗎?
“嗬嗬……嗬嗬……”忽然詭笑聲又起,這一次卻是從我的嘴裡發出來的。那詭笑聲再次用着雷霆之勢霸佔了整間帳篷,甚至蕩向了更遠的荒野山谷。
我的內心掙扎着,多麼希望陳璽此時此刻可以強勢還擊,把我打暈、或者打成重傷都可以,我不想看見自己犯錯,看見自己被女鬼利用着傷害他。
然而此時此刻被我撲翻在地的陳璽,他根本沒有要還手的準備,只是一味的防守着,用着他自己的力量將我對他的傷害控制在了可承受的範圍之內。可我心裡清楚這個並不是長久之計,因爲現在的“我”實在是太兇悍了!
被女鬼操控着身體,我痛苦不堪,彷彿那一記記如鋒利的刀子一般抓出去的雙手,抓的不是陳璽而是我自己。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我的鼻息間,我的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不可以!血肉在我的瞳孔裡一點一點的模糊起來,我感到一股全所未有的絕望,如洪荒一般朝我奔涌而來。我難過的就連哭,也哭不出來。
“立刻從她身體裡出來!”就在我悲痛到了極點,以爲事情再沒有轉圜餘地的時候,忽然一個冰冷的、權威的、又透着熟悉氣味的聲音,壓住了那“嗬嗬嗬”的詭笑聲。
狂風暴雨驟然而止!帳篷裡原本生死一線的氣氛,瞬間歸復於安寧。
我循着聲音看向了帳篷的入口處,山風吹着帳篷發出了呼啦呼啦的聲音。漆黑的帳篷外一點燭火明滅不定,慢慢的,我看見一個身材瘦長,揹着雙肩包,反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手端着一隻蠟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