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老人6

路邊老人6

打牌的時候臭味是不是的傳來,我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很多不換內褲的,但是那是人家的事不是,我不能充當人家的人生導師不是。這應該會死她媽媽要扮演的角色,我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下午很快就過了,黑票他們也不知道住哪,沒來打擾。吃過晚飯我就叫曾今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出發。

醫院晚上一般都是10點關大燈的,原因是爲了不影響病人的休息,我覺得這是屁話,根本就是爲了省電。

所以,10點過後我不得不躺在牀上裝死屍。又是這種該死的安靜,就像進了墳墓一樣,只是這安靜是對人來說的。對另外一種存在來說,這可是鬥秀場呢。

對面的小姑娘睡得挺好的。我都能聽見她的小小的打呼嚕的聲音。實在是不行了,全身躺得發痛,就用手把牀按起來。醫院的牀就是方便,自動的,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想起一句廣告詞——總有一款適合你。

拉開牀頭燈。看我的睡前讀物《古希臘神話故事》。夜裡靜悄悄的,對面的小姑娘時不時的翻身磨牙。才讓這有了點人氣。

好笑的看了一眼她,倒抽一口冷氣。小姑娘的左臉上的敷料底下伸出一根毛茸茸的昆蟲的腿。還帶着溼漉漉的滑液。就像是小雞剛從雞蛋殼裡出來一樣,全身的毛髮都黏在身上。

一條腿,兩條腿,真是太噁心了。我極其不願意正視我的猜想,這個昆蟲不會就是長在小姑娘的青春痘裡吧。

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節肢動物,太噁心太可怕了,虧我早上沒有擠她的痘痘。因爲敷料粘得非常緊的,所以底下的小動物拼命的想要爬出來。肯定是小昆蟲的掙扎刺激到了小姑娘,她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左臉。

這畫面讓我不能看下去了。等她幽幽的轉醒,我用手指了一下她的左臉,或許是因爲左臉溼漉漉的,所以她起身去了衛生間。

果不其然,裡面傳來了尖叫,隨後,一個快如風的身影衝了出來,撲在了我的牀上。

“姐,姐,怎麼回事,好惡心好惡心啊。”她放大的臉擺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根本不可能看別的地方。整個左臉,黃黃綠綠的還有昆蟲被打扁的身體。敷料沒有完全揭開,剩下一邊掛在臉上,膿水順着敷料滴在我的被子上。

“別急,叫醫生吧。”我一邊安慰着她一邊按響了值班鈴。

值班醫生來的很快,看見她這副情景也是吃了一驚,小女孩的母親也連夜趕了過來,怒斥了醫院的衛生環境,最高鬧到院長親自道歉。我一直沒說,那個蟲蟲是從她女兒的臉上的痘痘中爬出來的。這個話說出去沒誰相信。

一直鬧到了凌晨3點,才安靜下來。就在他們互相指責的時候我抽個空看了一下牆上的鐘。

曾今也不知道怎麼得到消息從家裡跑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

我問他。

“聽到醫院出事了,怕是那個原因,就過來看看。”

他一進門就查看了我的全身上下,顯得很緊張。

“沒出什麼事,但是覺得也不是好事。”

隨後我把事情的起末告訴他,他後知後覺的說“我早就知道她是個麻煩。”

“曾城你不淡定了。”

我開着他的玩笑。

回答我的是他滿頭的黑線。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繼續和她待在一起?”

曾今幫我收拾着東西,反正睡不着,明天要出院,索性和曾今聊天。

“不知道呢,怪可憐的。”

“你也沒解決辦法啊。”

“嗯,沒講過這種的,好像實體化了一樣。臉上鑽出蟲子,這是誰都不能接受吧。”我靠在牀上,看着身邊的曾今忙碌着。

“姐你說怎麼回事?”

“一般只有死人身體裡纔會長這種蟲子。”

“姐,你不說說她是……”曾今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是我打斷他。

“你說什麼呢,她中午吃那麼多,後面又上了廁所。你見過哪個死人可以做到這樣的?”

“對哦。”

曾今兩手一錘,恍然大悟。

“那姐說到底咋回事啊。”

“我現在懷疑,她可能處在另外一個空間。”

“啥,異度空間?”

“異度你個鬼”沒好氣的白了曾今一眼,“我是說被髒東西纏上的話,等於就是把自己拖入了另外一個空間一樣,就像我們遇到過的鬼打牆,我們就是被帶入了另外一個空間,在那個空間髒東西是主人,所以纔可以對我造成影響。”

“姐,你說的我有點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們所謂的遇鬼就是被鬼帶入它們的空間或者領域中,所以纔會對我們造成傷害。”

“就是這樣,但這也只是我的想象,一切都還有待觀察和解釋。可能髒東西和我們互通的是思維上的共鳴?比如它們很少的能直接傷害我們的身體,只能通過控制我們的感官做出自己傷害自己的事情。那我們被帶入的只是我們的思維?”

“姐,那咱們現在就走?”

曾今收拾完了隨口問我。

“馬上走把我的輪椅推過來,今天晚上這裡絕對不會太平。”

但是一切都晚了。但我在曾今的幫助下坐上輪椅的時候,這個房間的門已經找不到了。嘆了口氣,對曾今說:“站在原地別動,就看着,不要表示出任何想法。”

“那我忍不住想東想西怎麼辦?”曾今說。

“那就想你好av滾牀單的樣子,應該不會用多久的。”

“呃,姐你好黃。”

我們在這邊聊天放鬆心情,那邊的媽媽已經尖叫起來。小女孩的左臉敷料已經揭開了,她的臉上的皮膚像有生命似地蠕動起來,原來早些就已經破開膿口裡再次伸出了一條腿,接着第二條,然後是整個身子。

小姑娘完全嚇傻了,用手拼命的扣自己的臉,本身膿水泡的皮膚已經很脆弱了,那經得起她這樣的摧殘。終於臉皮帶血的一塊撕下來。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更多的蟲蟲從她的臉上爬出來,只是個頭略小一點。尖叫聲持續着,她用手裡一切能夠找到的東西往自己臉上撓,最後就把臉貼在牆上用牆面摩擦着自己的左面。更有勝者,把頭往牆上撞。

女孩子的母親,徹底崩潰了。拼命的用腳踩着已經爬到地上的蟲子,更有幾個爬到了我的腳邊。

曾今就要用腳去踩,我趕緊制止。

“別踩,想着你的滾牀單的事。”

奇怪的事,我話剛一說完,這幾隻蟲子就從我們身邊繞了過去。

“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小女孩終於向我求救。滿臉是血,左臉是地獄,右臉是天堂。

“怎麼辦?”曾今看不下去了,剛纔從身邊繞過去的蟲子我看清楚了是蜘蛛有重新朝我和曾今身邊聚攏。

“沒辦法了,你過去把女孩子打暈。”

話音剛落,曾今就忠實的去執行了。這就是他和黑票的區別,黑票會問爲什麼從而耽誤時間,而曾今是我說什麼做什麼。

砰的一聲,小姑娘倒地了,小姑娘的媽媽正在拉扯曾今,真是可笑,這個時候更應該關心的是她自己的女兒吧,而不是抓住肇事者吧。

女孩已經昏迷,但是黑色噁心的蜘蛛依舊不改的不斷的從女孩的傷口爬出來。漸漸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我到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了一眼還在旁邊乾嚎的孩子媽媽,對曾今說:“吵得狠,把她也揍暈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砰的一聲,有又暈了一個。

但是情況沒有好轉,已經開始有蜘蛛爬到我和曾今的身上了。曾今趕緊過來幫我把蜘蛛拍掉。

“怎麼辦?”他問。

“我也想知道,沒遇過這種情況。不過我直覺告訴我不要這些蜘蛛進入你的七竅。”

“嗯。”他沒有再多說,只是幫我拍打着蜘蛛。

但這次我真的沒有什麼辦法,等曾今的力氣消耗乾淨,估計也是我們玩完的時候。周圍非常的正常,除了沒有門以外沒有其他的改變。地上兩具躺屍的也除外。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聽見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了奔跑聲,突然從牆壁上跑進來兩個手拉手狼狽的男女。我們四人彼此一見都大吃了一驚。

“你們?”四人同時開口。

還沒等我們有時間敘舊,我就看見白靈靈和黑票的身後陰影裡走出了那個老頭,還好不是爬出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麼。而我和曾今身邊的蜘蛛們也從我們身上爬下去,飛快的爬在一起,慢慢的融合漸漸的組成了一個體型一人高的黑色蜘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寡婦,我對這些東西一向無礙的。

不知道爲什麼見到這情景我反而有些鬆了口氣。

兩方的髒東西就好像我們各自的家長一樣,互相咆哮着。最好拼在了一起,它們每移動一次都會劃出長長的黑影。好像它們全部是墨點組成,現在墨點都漸漸融化開了,越來越淡,最後不見了。房間又回來了,窗外的光線提醒着我們已經是清晨了。這個情況我們誰都沒想到,一次複雜的事情就這樣解決了——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