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之行2
醒來的時候,一入眼就是極其乾淨的星空。沒有月亮。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離懸崖邊不遠。
“你醒了?”黑票在旁邊已經生了火看到我醒了急忙跑到我身邊。
“廢話,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真的沒好氣,轉頭看到受傷的手臂已經被包紮好了,以我專業的眼光看來,包的蠻好的。
“這次差點把命丟了,天一亮就下山吧。”我躺着兀自說着自己的決定。
黑票沒有說話,撥弄着火堆估計不高興。
“你也別不高興。爲了你,我夠意思了,我都不知道爲什麼要陪着你來。你成年了,很多事應該你自己做的。我們都是弱者,我從來也不是強着。所以我同情你簡直是放屁。螞蟻同情蚊子你覺得搞笑嗎?”
或許是我說的重了點。黑票站起身來走到崖邊吹風。
“姐快看,你看。”
“看什麼?”死孩子,我全身痠痛的不能動還叫我看什麼?
黑票指着崖底說:“姐,你看,燈光。”
“什麼?”我來了精神。爬起來,走到崖邊。
探頭一看,果然白天被樹木掩蓋,夜晚有了燈光也就星星點點。雖然若隱若現但對於我們來說無異於看見了親爹。
夜晚路不好走,等到天亮了再做打算。
不過等天亮了,也不知道怎麼走,崖邊一眼望去陡峭的很根本沒辦法下腳。
“姐怎麼辦,要不繞着走?”黑票徵詢我的意見。
“繞着走?”我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你說什麼,你們沒看見這是個什麼情況嗎,繞路?你要我一輩子都再在這裡嗎?”
我承認我情緒失控了。但這種情況怎能讓人不失控。
都沒說話,說實在的我就覺得這裡安全點,讓我原路返回都不行,怕再遇上野豬。但是也不能總是呆在這裡吧。
“要不,要不,我們爬下去吧。”黑票弱弱的說。
這是什麼鬼主意,怎麼爬下去。但是現在除了這個方法沒別的了。
“繩子帶的夠長嗎?”我問。
“差不多吧。”
爲什麼是這種不肯定的聲音啊。
把主繩固定在了崖邊上,爲了可靠我還在那棵救了我的松樹上繞了幾圈打了個結。把輔繩綁在了腰上,慢慢把身體放了下去,腳步蹬住崖壁,對着黑票說:“姐這次爲你,拋頭顱灑熱血,如果這次能活着,你要給我做一輩子的牛馬。”
說完,往下滑,像小丑一樣彈跳,崖壁凹凸不平,腳腕處很疼。黑票接着我,往下滑。
原本不是太高的崖壁,我滑了2個小時才落地,剛落地的時候腳都軟了站不起來,手掌也滿是血泡。
坐在地上等黑票。順便感嘆一下我的命苦。
黑票也落地了要把繩子收起來,我說:“等等留着。萬一還得爬上去呢。”
崖底真的不一樣,因爲樹木比較高大,所以整個村莊都在綠茵之下。遠處看就好像樹葉樹枝樹冠交互成了另外一層天。陽光幾乎灑透不下來。昨晚看的時候,有點暗合獵戶星座。現在近看,房屋都只有1米7左右的高度。都是土燒的磚。屋頂全是茅草。
這裡的人真省啊。地面路上非常潮溼,其實也不叫路,也就是被踩紮實的泥巴。
進了村,沒看見人,就連雞和狗都沒看到一隻。
整個村子靜悄悄的。
“姐,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黑票爬在我肩膀上輕聲說。
“嗯,奇怪,有點像模型的感覺”我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嗯,感覺沒有人氣。”黑票也附和着。
就在我們舉步要進村子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人喊住我們:“你們幹什麼的?”
回頭一看,是一老者,骨瘦如柴,比我還矮一點。
“我們迷了路了,想要討杯水喝。”黑票趕在我前面解釋。
“你們快走吧,那裡面沒有人。”老者,非常武斷的要求我們離開。
“我們就是休息一下就走。”經過這麼多事,黑票估計早已對尋根喪失了信心。
“走吧。”黑票轉身對我說。
“怎麼走?”
“原路返回爬上去唄。”這個時候他還是有點幽默感的。
“等等。”老者忽然湊近黑票仔細觀察過後說:“你是哪裡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小的時候就被別人收養了,爺爺這麼說肯定是有人和我很像?”黑票有點激動。
“你長得和我們村的大偉很像,要不你和我們去問問?”老者態度轉變的太快了。這讓我心裡很不舒服。
“我姐和我一起去可以嗎?”因爲老者的談話中沒有提起我。
老者看了我一眼,想了一會說:“好吧,跟着來吧。”
老者妥協了。事情順利的出乎意料。
跟着老者大概步行了1個小時,就在我快要斷氣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和剛纔我們看到的構造一樣的村莊只不過沒有大樹組成的第二層天。
有動物,有孩子的喧鬧,我們進村的時候正值中午,炊煙裊裊。空氣中都有那種農村獨特的土炤燒出的米香。
老者很好客的把我們讓進他自己的家,家裡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老者的夫人已經坐在桌邊等着。看到我們進來非常的熱情。招呼我們坐下。飯菜很香,但是我一般在外面是吃不下飯的藉口說肚子不舒服,就啃了點方便麪。但是黑票臉皮薄,推脫不過勉強吃了兩口。
“爺爺,你說的大偉,住哪啊,待會我們就去吧。”黑票擋不住老婦人熱情的招呼只好任她給自己夾菜。
“好好,不急,今天大偉出去採買貨物了,你知道的,我們這出去一趟不方便,你就住下。等大偉回來帶你見見。”老者懇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