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人活着就像死了一樣不作爲,有的人死了卻像活着一樣忙忙碌碌,你們說這找哪說理去。
我有個客人比較小資,可能是個上班族。從我開張的第二天開始就每天中午來喝茶看書。來多了就能說上幾句話。他通常都是自己帶茶葉我們幫忙泡就行。總是帶着一臺電腦,安靜的寫些悲憫情懷的詩詞歌賦。
有的時候和他聊上兩句,文縐縐的拽詞,有次實在受不來了言語上可能諷刺了他一下說他是酸秀才,結果一個星期都沒看到他。小氣的要命。
再一次看到他,天下着雨,還是中午,店裡沒有客人,我就叫黑票守着吧檯,我自己找了個安靜的沙發睡覺。小姑娘看樣子很喜歡和黑票膩在一起,總是喜歡拉着黑票問東問西,但是明顯一個有意一個無情。
店裡很安靜,店門也已經關上因爲外面下着雨免得店裡的地面被雨水打溼了。偶爾傳來兩個小青年的竊竊私語。一切都是那麼安逸舒服,我閉目養神。
突然臉上罩了一片陰影,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那個酸酸小資。
他看起來溼嗒嗒的,外面下着雨也難免。
“要喝點什麼?”我勉爲其難的起身。
“咖啡。”他低着頭臉色很不好。
“黑票,來杯咖啡。”伸出手和吧檯裡的黑票打了聲招呼,準備換地方繼續睡。
“別走,我很害怕。”他哀求道,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忍不住又坐了回去。
“今天我回家,突然從樓上掉下了一個人,就在我面前,貼着我掉下來的。”他眼神空洞,似乎在回憶。
我知道那種感覺,我上高中的時候,有個室友回寢室沒帶鑰匙結果從另外一個寢室的陽臺上爬過去,一失足掉了下來,面朝下,估計爛掉了,血液是慢慢的往外滲,滲進泥土裡。屍體被拉走的時候,臉有一部分和泥土混在了一起,不得不把那部分泥土一起挖起來帶走。
今天一聽他說起,讓我也想起了那段不算好的經歷。
“沒嚇到你吧,我走了。”他起身就走。我攔住他說“等等,咖啡快好了。”
“黑票,你磨蹭夠了吧,咖啡呢?”朝着吧檯喊黑票。
“來了來了。”黑票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我面前,“你要喝急什麼又不是客人。”
“你說什麼?”我奇怪道。
對面沒有人。
“有人進來過嗎?”我問黑票。
“沒有啊,就看你一人在發呆。”黑票奇怪的回答道。
“哦”看着面前的咖啡,我自己喝了一口苦澀啊。
第二天的報紙上邊大幅標題寫着一外企白領,不明原因,跳樓自殺。那張臉赫然就是他的臉。
就在這天的晚上塊打烊的時候他又來了,在我的吧檯上坐了一會說所有人都不理自己,他回家看見父母抱着他的相片哭,叫他們又不答應,他要離開,這件事情太詭異了。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事,就走了。
從那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或許他還在那裡流浪,認爲這自己還活着。